之前發生的幾起案子原本在王大治他們看來都是獨立的,兇手都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誰能想到背后還有這些聯系。
王大治覺得自己做事不周全,面對宮銘玨的提問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宮先生,我現在就令下面的人去查。”
宮銘玨則是大手一揮。
“現查來不及了,把最近的案子卷宗都找出來,先讓米萊看看。”
其后,眾人待在辦公室里關上門,被趕出辦公室的一群小警察都面面相覷,頭兒這又是賣的哪門子的藥。
近期前前后后發生了八期大案,米萊通過對死者或者嫌疑人的照片取出了五份卷宗。
“這五個人都是在我的心理診療所來過的。”
王大治只覺得腿軟,還真跟那個噩夢的說法對上了,沒去找米萊看過的那三宗案子只要找來他們的親友問一問也能大致確定。
“宮銘玨要不要派人將去過米萊診所有相同病癥的人都監視起來。”
立夏覺得當務之急就是控制罪案的發生,否則再來幾起類似的案子大家都別好過。
宮銘玨皺著眉沉思,先不說這樣需要耗費多大的人力物力,不從根本上控制噩夢發作的病人數量怎么都沒用。
就在眾人愁眉不展的時候,米萊的手機響了。
看著另外三個人看向自己,米萊有些不好意思的掏出手機,是個沒有備注的來電。
米萊原本想按掉,立夏卻伸手阻止了她。
“先接,這個時候你的每一個電話說不定都能帶來線索。”
隨著米萊接通電話,都不需要按免提,眾人都能聽見聽筒里傳來的尖叫。
“啊啊啊,米醫生幫幫我……”
米萊都還沒反應過來是誰,耳力相當好的宮銘玨最先聽出了電話那頭的人。
“程女士。”
隨著宮銘玨的提醒,除了王大治以外的人都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米萊清清嗓子,試圖用溫柔鎮定的聲音安撫情緒激動的程曉曉。
“程女士,放輕松,你告訴我怎么了?”
通電話期間,宮銘玨打手勢示意王大治準備出警。雖然王大治此刻還是云里霧里的,不過立夏和宮銘玨同時如臨大敵的模樣,一定是又有事情發生了。
警車鳴笛,呼嘯著穿過城市街道,米萊辦公室原本就有程曉曉的檔案,眾人風馳電掣的趕到程曉曉家。
她家位于本市著名的富豪聚居地,這里雖然不同于宮銘玨那種一高興買下半邊山建宅子的巨富。可是這優渥的地段,修建精美絕倫的獨棟別墅確是普通人一輩子都想不來的。
向門衛出示了證件,門衛卻似乎見慣了各種名流,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里。園區內巡邏的人時時都有,沒聽見說發生了什么大事。如果不向上面通報就放這一溜煙的警車進去,引起住客恐慌,他們開發商找誰說理去。
也怪眾人出門的太急,王大治甚至來不及向上面請示相關證件。
就在王大治抄著雙手,一只腳不停地點著地,看那個拽的二五八萬的保安不慌不忙的向上級打電話匯報的時候,王大治一忍再忍,人命關天的大事,這些個人居然不緊不慢的。要不是不想弄個大頭條上報紙,他直接就上去制服這個妨礙公務的家伙了。
眼看那個保安掛斷電話卻還是沒有上前開門的意思,他又慢悠悠的撥起另一個號碼。
“我XXX。”
王大治終于忍不住冒出會被強力消音的幾個字,一腳就想往保安室的大門踹過去,卻被人從后面拉住了。
“王警官,他們也是按照上面要求行事,有什么問題以后找他們上級就好。”
拉住王大治的正是宮銘玨,這地方他的熟人不要太多,原本不想露面,現在被攔在外面,他不得不出面解決。
接著宮銘玨拿出電話撥打了出去,王大治瞪圓了眼睛看著宮銘玨從撥打到掛斷十幾秒的功夫,保安室里的座機就厲聲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不知道是誰,小保安在接通電話以后一個挺胸抬頭外加稍息立正,還不住的點頭哈腰,緊接著一直攔在他們面前的鐵柵欄就緩緩的開啟了。
小保安還一溜煙的小跑從里面走出來,完完全全變了一副臉孔。
“警察同 志,不好意思,我這就帶你們去M棟別墅。”
一邊說著還一邊掀起眼皮看著王大治身后的宮銘玨。
宮銘玨沒有理會他,轉身回到車上,一行四輛警察呼嘯著開進了別墅區。
程曉曉家的這棟別墅位于整個園區的西南角,偌大的園區她家位置比較靠里,清幽的環境豪華的配套設施讓同行的警員都有些咋舌。
阻止了小保安要上前叫門的行為,宮銘玨率先走上臺階,他沒有按門鈴而是大力的敲起了木質大門。
里面靜悄悄的一點反應也沒有,王大治跟在后面抓抓腦袋。
“程女士會不會不在家?”
立夏從眾人后面踱步走向別墅后方,嘗試著從窗戶外看清里面的狀況。待她繞到后方的時候,鼻尖慫了慫,一股甜膩的惡心味道撲鼻而來。
“宮銘玨,后門進,有情況。”
隨著警員的破門,宮銘玨最先走進別墅,立夏緊隨其后。最后進屋的小保安只看見前面的幾個人緊鎖著眉頭站在原地沒有動,不明所以的順著大家的目光看向房內,小保安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媽呀一聲跌跌撞撞的往屋外跑去。
不是他膽子小,實在是屋內的景象太駭人,久經考驗的王大治等專業人員都有些毛骨悚然。
一身西裝的男人橫在客廳當場,頭已經與身體分離,落在不遠處,滿臉的血污不近看根本就看不清面部特征。西裝原本的顏色已經看不清楚了,滿身的血污整個人看起來破破爛爛的。
沙發上的女人雖然比起男人來說沒那么慘,頭還在身上,可是睜的大大的眼睛表達了她死前的恐懼。渾身浴血,腹部開著一個大大的口子,腸子什么的流了滿地。
整個客廳此時就像一個屠宰場,鮮血流了滿地,還有一個手持利斧的女人雙目無神的坐在一旁的地板上,不知道保持那個動作多久了。
兇手還在,王大治及一干警員舉起武器對準了那個失魂落魄的女人。
“放下你手中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