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和于嬪聽了這聲喊唱,連忙攜手向眾妃嬪的前面走去。,
半盞茶不到的功夫,妃嬪們便按了位份高低,身份尊卑站成了四排。待到朱皇后扶著紫晚的手出現(xiàn)時,齊齊福身請安。
朱皇后身穿淺紅色繡鳳凰花收腰羅裙,頭挽凌云髻,除去簪了珠玉寶石做成的珠花外,另簪了一枝九尾鳳釵。其裝扮雖不似平日里的正式卻依舊透露出了正宮皇后應(yīng)有的莊重與威嚴(yán)。
朱皇后讓眾妃嬪起身后,靈犀躍過前面欣嬪的滿頭珠翠看了眼前方。見朱皇后面色紅潤,一雙鳳眸炯炯有神,眼睛掃到哪位妃嬪,凌厲的如開了刃的刀子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這樣神采奕奕的朱皇后,哪里像是剛剛得了風(fēng)寒才好的人?
朱皇后和站在前方的瑛妃客套幾句后,便把站在她身后的一名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女叫到了向前。那少女身著淺綠色繡柳絮羅裙,頭挽分肖髻,只簪了幾朵新式的宮花,并未戴金玉。其眉眼間有著兩分像柔貴嬪,一雙杏眼水盈盈的,偶爾抬眸一望,真真兒是稱得上脈脈含情四個字。
朱皇后攜了那少女的手柔著聲音對眾妃嬪道,“這是本宮母家的外甥女,閨名芳菲。本宮這幾日身子不適,全靠芳菲在身前照料,逗西宮開心了。”
說罷,便讓朱芳菲給眾妃嬪行禮問安。朱芳菲松了朱皇后的手,走上前兩步,行了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宮禮,聲音輕柔適度的道,“芳菲給儲位姐姐請安。”
瑛妃精得和什么似的,一下子便明白過了。連忙從自己的頭上摘下一只羊脂玉的玉釵,拉了朱芳菲的手柔笑道,“即是皇后娘娘的母家人,那便是自家人了,哪用行得這樣的大禮?今日出宮本宮也未帶什么好物件,這枝玉釵便全當(dāng)贈于妹妹的見面禮了。”說完也不等朱芳菲說什么便把那只玉釵簪到了朱芳菲的發(fā)髻上。
朱芳菲回頭看了眼朱皇后的臉色,才回頭再次向瑛妃行禮謝恩。
有了瑛妃打樣子,其他的妃嬪哪里還能落了后,都按了位份上前給了朱芳菲見面禮。
嫻貴嬪似早有準(zhǔn)備,讓項兒捧上了一只錦盒,賜了一對紅寶石制成的樣式新穎的海棠花形狀耳環(huán)。
于嬪賞了一串水晶手珠,靈犀則賞了一只羊脂玉的玉鐲。遞于朱芳菲時,靈犀輕笑著道,“本宮見瑛妃娘娘賞了你一只羊脂玉的玉釵,本宮便賞你一只羊脂玉的鐲子,以后戴出去倒也搭。”
靈犀的話一落,蝶美人便從后面走上前來,笑道,“鶯嬪娘娘說得有禮,那我便贈妹妹一副羊脂玉的耳環(huán)吧,這樣更搭。”
蝶美人是美人的位份,先于欣嬪和其他婕妤給朱芳菲賞賜本就是僭越了。可因她平日里與眾妃嬪相處的融洽,此時又身懷龍嗣,也倒無人說些什么。
待到眾妃嬪都賞了些物件后,一直站在前方未動的柔貴嬪才親切的拉了朱芳菲的手,暖笑道,“前幾日便聽說你來了,可本宮身子也一直抱恙便也沒去看你。本宮還記得本宮小時抱過你呢,”柔貴嬪用手比了下,繼續(xù)道,“就那么一點點,可愛著呢。這一轉(zhuǎn)眼,你都長這么大了,姑母看到你真是開心。”
這句姑母,讓朱皇后和朱芳菲都綠了臉。
于嬪拉了靈犀忍不住的笑,在靈犀耳邊輕語道,“這便掐上了。”
于是,剩下的時間里,眾妃嬪便見著柔貴嬪拉著朱芳菲姑母長,姑母短,指著未央宮中的一物一件細(xì)細(xì)的給朱芳菲講解,仿佛朱芳菲真如朱皇后所說一樣,只不過是在宮中小住,不日便會出宮一樣。
可在場的妃嬪哪一個沒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朱芳菲在給行禮時已經(jīng)明明白白的說的是給各位姐姐請安,而不是各位娘娘。這其中的意味,還不明白嗎?
待未央宮中的一場鬧劇結(jié)束后,靈犀心情大好的與于嬪手拉著手出了未央宮。
于嬪用右臂輕碰了下靈犀,笑道,“累了一上午了,我到你宮中坐坐怎樣?順便看看五皇子。”
“真是不知羞,你應(yīng)該說,‘我到你的宮里去看看五皇子怎樣?隨便去坐坐。’。”靈犀笑著對于嬪說著,余光掃到嫻貴嬪的身影,又忙對于嬪道,“不過今日是不成了,我要先去找嫻貴嬪。”
于嬪也看到嫻貴嬪的身影了,松了靈犀的手道,“那便改日吧,我先走了。”
于嬪前腳剛走,嫻貴嬪后腳便跟一群妃嬪從未央宮中走了出來。靈犀扶了荷葉的手上前,對嫻貴嬪一福道,“嬪妾給嫻貴嬪請安。”
嫻貴嬪一見靈犀,臉上立刻浮現(xiàn)了大朵的笑容,把靈犀扶起來后道,“怎么就這樣多禮了?”
待出來的幾位妃嬪分別打了招呼走遠(yuǎn)后,靈犀才回道,“這不是人多嗎,還是謹(jǐn)慎著些好。”
嫻貴嬪拉了靈犀的手走向廣陽宮,邊走邊道,“如今是你忙我也忙,今個兒既是遇上了,你定要到我那里好好坐坐才成。”
靈犀也不推諉,攜了嫻貴嬪的手,和嫻貴嬪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回了廣陽宮德陽殿。
在德陽殿的內(nèi)殿中坐穩(wěn)喝了一盅冰鎮(zhèn)梅子汁后,靈犀才舒服的長出了一口氣,道,“這天氣真是太熱了,平白在未央宮中曬了這半日,也沒見那錦魚有多好看。”
嫻貴嬪正拿了一方帕子擦拭嘴角,聽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伸出嫩白的手指輕點道,“哪里是去賞錦魚,皇后娘娘那分明是醉翁之間不在‘魚’!”
靈犀聽了后哈哈大笑,又說到了柔貴嬪說的那句姑母和朱皇后差點氣綠了的臉。
嫻貴嬪聽后冷笑一聲,道,“柔貴嬪囂張的日子到頭了。”
“此話怎講?”靈犀好奇的問道。
嫻貴嬪柔柔道來,“昨日司徒夫人前來,說現(xiàn)在朱尚書已經(jīng)不再與皇上提立儲之事了,這其中的意味,你還想不清楚嗎?”
靈犀心中細(xì)細(xì)一思,猛然驚醒了。怪不得朱皇后用盡了手段要置自己于死地,原來是皇儲之爭又有變動。
本來朝中的大臣們是分為三方,立長,立嫡,立賢各不相同。眼下曹貴嬪腹中的龍嗣已經(jīng)沒了,那些喊著立賢的曹氏一黨自然不會再喊這回子事,不然豈不是給有子嗣的嫻貴嬪和靈犀做了嫁衣裳?
朱弦文一黨一直熱衷于立長立嫡,意于把大皇子或二皇子扶上皇儲之位。這其間,中意把大皇子李凌云立為皇儲的是朱皇后,因為她已經(jīng)在大皇子的身上費了十幾年的心思。在這最后的時刻當(dāng)然不愿意讓自己的心血白費。
而朱氏族中,更中意的卻是二皇子李凌風(fēng),因為李凌云的身上流著的是朱家的血脈。可問題又來了,二皇子大婚五年有余一直未誕下一位子嗣,這樣不能生育的皇子,永安帝自然是不會同意他立為皇儲的。
靈犀左思右想,臉色有些微白,道,“姐姐,你說朱芳菲為什么進宮?”
嫻貴嬪柔柔一笑,“這還用說嗎?皇后娘娘自己是不能生了……”
嫻貴嬪的話,更是確定了靈犀的猜測。
朱芳菲即使是誕下了皇子,其身份也只是庶子。就算被抱養(yǎng)在朱皇后的膝下,占了嫡子的名份卻依舊不是長子。
只有朱芳菲誕下的皇子掛上了嫡長子的身分,才能名正言順的位及皇儲。
靈犀突然冷笑出聲,“好毒辣的心思!”
嫻貴嬪一嘆,道,“這后宮之中,又有誰的心思不毒辣呢?”
“身處這吃人的地方,也只能自求多福了。”靈犀也是一嘆。
“不過妹妹的手段倒是高明的很,”嫻貴嬪柔柔的看著靈犀,嘴角含笑的道,“一件染了天花的衣服,便報了當(dāng)日仁妃在菊園中羞辱你的一箭之仇,讓她苦不堪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靈犀聽了嫻貴嬪的話身子一哆嗦,心中一股寒意升起。看著嫻貴嬪雖含著笑意,卻無比認(rèn)真的眼神,忙辯解道,“姐姐,難道你也認(rèn)為是我做的嗎?”
嫻貴嬪噗哧一聲笑了,水眸盈盈的捏了靈犀嫩滑的臉蛋道,“姐姐逗你呢!你九歲入宮,哪里就有宮外的人脈給你弄染了天花的衣服了?”收了笑容又道,“不過姐姐真希望是你做的,你若真有那樣毒辣的心思,也便不用受別人的欺負(fù)了。”
靈犀被嫻貴嬪嚇得出了一聲冷汗,嬌嗔著推了嫻貴嬪一下,道,“姐姐,你可真是嚇?biāo)牢伊恕H裟阍俨恍盼遥俏铱烧媸菦]處說理去了。”
“誰說的?”嫻貴嬪歪了頭看向靈犀,笑道,“皇上信不就成了。那日在長夏殿中人證物證全在,皇上不依舊是信了你的話?”
靈犀輕捂著自已的胸口,苦笑道,“那是僥幸,若再有那么一次我可沒有把握再逃過了。”說著靈犀壓低了聲音,對嫻貴嬪道,“不過我知道是誰做的。”
嫻貴嬪的雙眸中染上了寒意,“誰?”
靈犀沾了茶水在紅木桌上寫下了一個‘蝶’字,又低聲對嫻貴嬪說了蝶美人私下里和自己的種種。
當(dāng)靈犀說完后,嫻貴嬪挑眉一笑,“這么說,她是以為你生氣了要為你出了這口惡氣,所以才設(shè)下局讓四皇子慘死的?”
靈犀想辯解,可在心中想了幾想后,可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于是無奈的道,“算是吧。”
靈犀又對聽得認(rèn)真的嫻貴嬪的道,“其實我找你也是有事商量的,眼下我已經(jīng)邁到了別人給我布的死局之中……”
靈犀剛把話拉上正題,便見荷葉從外面匆忙的跑了進來,一臉焦急的對著靈犀道,“娘娘,不好了,小仁子來報說五皇子發(fā)了高熱,還不停的吐!”
靈犀大驚,手中的茶盞應(yīng)聲落地摔成了碎片。
嫻貴嬪亦是一驚,連忙把項兒喊了進來吩咐準(zhǔn)備轎輦。然后拉起靈犀的手道,“妹妹莫急,近幾日天氣炎熱,五皇子可能是得了暑熱。讓太醫(yī)斟酌個方子,好好吃上幾次也便好了。”
靈犀初聽到五皇子吐時的確是驚到了,可當(dāng)嫻貴嬪吩咐備了轎輦后她也便緩過來了。
于是對一樣一臉焦急的嫻貴嬪道,“姐姐,外面天氣炎熱,你殿中還有著三皇子,就不要隨妹妹去了。等妹妹回宮去看,有什么事我派宮女給你傳話來。”
說著扶了荷葉的手便出了德陽殿,只留給了嫻貴嬪一道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
靈犀回到靈研殿時史太醫(yī)已經(jīng)先到一步給五皇子診完脈了,正在給五皇子開藥方。
見到靈犀進來,史太醫(yī)連忙行禮請安,然后道,“娘娘,五皇子并無大礙,只不過是天氣炎熱得了暑熱之癥。待微臣開幾副方子,調(diào)理一下也便好了。”
靈犀聽后把心放下來了,待到史太醫(yī)走后對夏青問道,“今日五皇子到外面玩來著?”
夏青跪在靈犀的腳下,自責(zé)的一個勁兒的掉眼淚,“娘娘,您走后五皇子便吵著要到外面去玩。奴婢見外頭的太陽好,便與李奶娘幾人抱著五皇子在外面玩了一個時辰。本來好好的,誰知道回來后李奶娘給五皇子喂奶時五皇子便吐個不停。奴婢心慌,就打發(fā)了人去請史太醫(yī),又讓小仁子去尋了您回來。”
“五皇子玩的時候,可遇到過別的人?”
夏青搖頭,“只抱五皇子在靈研殿的院子里玩了會,并沒看到別人。”
靈犀聽后點頭,扶起跪在地上的夏青道,“今日的日頭是大了些,以后莫要再隨著五皇子的性子胡鬧了。”
夏青見靈犀不責(zé)罰她,心里更難受了,又跪下道,“娘娘,您便讓奴婢跪一會吧,奴婢,奴婢心里難受。”
巧竹在一旁看了靈犀遞的眼神,重新把夏青扶起來,道,“莫要再哭了,你若也哭病了,誰來照顧五皇子?雖說你今日任著五皇子的性子是不對,可你卻處理有方,沒慌沒亂的,也算是將功折罪了。娘娘寬宏大量不會責(zé)罰你的。”
巧竹幾句話說得甚得靈犀的心意,心道這樣討巧的話荷葉定是說不出來的。
夏青聽了巧竹的話,果真抹凈了眼角的眼淚,對靈犀又福了一禮道,“娘娘,奴婢定會侍奉好五皇子的,不會再出錯了。”
靈犀點頭道,“去吧,不要再哭了。”
夏彤也是眼睛紅紅的,端了煎好的湯藥從外面走了進來。靈犀坐在五皇子的床邊,接過滾燙的藥碗,用白玉藥匙把琥珀色的藥汁舀起吹涼,再送到五皇子的嘴邊哄著五皇子喝下。
巧竹則拉了跪在靈犀面前不停自責(zé)的夏彤到一邊勸解,把對夏青說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
靈犀手中碗里的藥還未喝下一半,便聽太監(jiān)在外高聲唱道,“皇上駕到!”
靈犀拿著藥匙的手一抖,藥汁灑落在了五皇子的床上,心道,皇上怎么來得這樣快?
靈犀忙把藥碗放回到床榻邊小幾上的托盤中,起身對永安帝行禮請安,眼淚止不住的又滑落了下來。
永安帝伸手把靈犀扶起,擦了她的眼淚柔聲安慰道,“太醫(yī)不是說了只是暑熱嗎。吃幾副湯藥,休息些日子也便好了。你不要哭了,你一哭朕這心里也慌慌的。”
靈犀拿了條帕子擦自己的眼角,抽噎的道,“病在兒身,疼在娘心。臣妾心中是亂了……”
永安帝擁了靈犀坐在五皇子的床榻上,伸手拿了還剩下一半藥汁的藥碗,一面生疏的給五皇子喂藥,一面對靈犀柔聲道,“爹和娘是一樣的,朕也疼心。不過小孩子嘛,身子弱,生病是避免不了的。”
靈犀微微的點點頭,把視線掃向了殿內(nèi)候著的幾名宮女嬤嬤。
待到五皇子喝了藥,安靜的睡下后,永安帝在靈犀的耳邊輕聲道,“乖乖的,別哭了。晚上朕再來看你。”
靈犀臉上一紅,目送永安帝出了靈研殿。
回到靈研殿內(nèi)殿后,靈犀再一次對夏青問道,“夏青,你可命人去通知皇上了?”
夏青搖頭,眼睛還是紅腫的,“奴婢只想到了讓人去請?zhí)t(yī)和尋您,并未想到讓人去通知皇上。”
夏青退下后,靈犀又問一直守在靈研殿中的巧竹,“你把今日的事再與我說一說,一個字不落的。”
巧竹立于靈犀身邊,一邊回想著,一邊道,“娘娘與荷葉走后,奴婢便一直坐在回廊里繡肚兜。后來見夏青,夏彤,李奶娘她們抱了五皇子出來玩,便和五皇子玩了一會子。大約一個時辰左右吧,五皇子開始揉眼睛了,夏青便抱了五皇子回偏殿了。奴婢看了香鐘,估摸著娘娘快回來了,便吩咐含煙含玉準(zhǔn)備糕點茶水。可誰知糕點還未準(zhǔn)備好,便聽夏青在外面哭了起來。奴婢跑出去看,見夏青已經(jīng)讓小伍子去請了太醫(yī),又讓小仁子去尋了你。奴婢一問之下,才知道五皇子吃奶后便吐了,還發(fā)了高熱……”
巧竹說完后閉了眼睛想了好一會子,才又肯定的道,“這期間奴婢沒見除小伍子和小仁子外的宮人進出靈研殿。”
靈犀點頭,又對把她叫回來的小仁子道,“你呢,去尋我回來的時候可遇到了什么人,和什么人說了話?”
小仁子也是把過程細(xì)細(xì)的說了一遍,他先是去了未央宮,見未央宮中的人散了,便去了于嬪的宮里。于嬪也未問小仁子出了什么事,只讓小仁子去廣陽宮去尋靈犀。
小仁子說完后又是小伍子,小伍子出了靈研殿后直奔了太醫(yī)院,期間也未遇到什么人。
靈犀細(xì)細(xì)的聽了,然后長長的嘆了口氣出來。
夏青并未命人去通知永安帝,永安帝卻能如此迅速的到靈研殿中來。那只能說靈研殿中有永安帝的人在時時刻刻注視著靈研殿中的情況。
靈犀在后怕的同時又感到慶幸。后怕的是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永安帝的掌控之中,慶幸的則是自己自移居到靈研殿后便未做過一次有愧于心的事。
細(xì)細(xì)想來,自己能得到永安帝如此信任與寵愛,和這不無關(guān)系吧。
那么除了自己的宮殿有永安帝的人外,別的妃嬪的宮殿呢?是不是一樣有永安帝的眼線?如果真有的話……
靈犀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到肚子生疼,直用手揉。
靈犀覺得自己真是命不該絕。若永安帝在各處妃嬪那里都有眼線,那她被人陷害的事永安帝還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笑意還未達到心底,靈犀心中又是一寒。
若永安帝真的在各個宮殿中都有眼線,那怎么能容忍這些妃嬪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殘害皇嗣,在長夏殿時又怎會輕信莫柳誣陷自己的話?
荷葉與巧竹見靈犀時而大笑,時而眼露兇光,都被驚到了。
荷葉小心的問靈犀,“娘娘?您怎么了?”
靈犀回過神來,對荷葉與巧竹燦爛的一笑,道,“沒事,我就是在想,我是時候給五皇子添個弟弟或是妹妹了。”
靈犀想得頭疼,最后決定還是再懷上一位龍嗣才是保命良方。若是事情被揭露出來,正好救自己一命,莫沒被揭露出來,則可以為自己固寵。
巧竹聽后大眼圓瞪,大笑著沖到靈犀的面前有些手足無措的道,“娘娘,娘娘,您是說你現(xiàn)在肚子里又有了一位皇嗣?”
荷葉一巴掌抽到巧竹的身上,嗔道,“耳朵長到哪里去了?娘娘說是時候了,不是現(xiàn)在就有了。娘娘如今日日喝著避孕的藥汁,怎么可能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