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穿過U國的西部領空,在中部的補給基地補充了彈藥,然后就在SU-35戰斗機的護航下飛向東部邊疆區。
連夜的航行,我們終于一大早到達了一座群山與平原邊緣的前線機場。透過舷窗,我望見了已經出發的U國第四裝甲師第三批支援部隊。
T-90主戰坦克正帶著裝甲部隊向連綿的丘陵駛去,草原上煙塵滾滾。
我們的任務正是配合這些支援部隊拔除U國東部沿海的眾多R國國防軍指揮部,今天就是我們的第一戰。
本來這些戰車并不適合在那種山區作戰的,但為了獲得足以抗衡R國的力量,U國聯邦武裝力量統帥部不得不下令讓裝甲部隊穿過山區支援東部戰區。士兵們為了保衛自己的國家便不得不背水一戰。
帶著大包小包走下飛機,我們便立刻登上一架在一邊等待的直升機。
乘著它向最東面飛去。
我們在一座孤零零地躺在荒地上的營地得到了一個坐標和一堆可有可無的照片之后,為了躲避R國的下一次炮擊便匆匆離開。
直升機將我們放在了那個坐標之外幾公里的山丘上。隔著幾個山頭我們便能望見一個城市——一個被R國占領的城市。
“看,就是那里了。”克里斯指向那座城市。
“離我們最近的裝甲部隊還有多久才能到達?”我一邊舉起步槍觀察那座城市一邊問道。
“第一批部隊不負責這個區域...第二批部隊還需要半天時間,但是他們必須從山區的公路開過來,只怕路上會發生什么意外。”米高揚一邊瀏覽著他們安全局的內部網站一邊告訴我。
我最后確認了一下衛星地圖:“Okay,克里斯,你調用衛星資源,確認一下這個城市敵人指揮中心的位置。我計劃推進幾個山頭,然后...等到支援部隊的到達,他們晚上應該就能到了吧。”
“了解。”
于是,我們七人動身向前,穿過松林,小心翼翼地踏過夾雜著白雪的敗葉。
路上,遇到了我們從未見過的電子引信**,一個一個排除,一直摸到了城市的邊緣。
大概是礙于地理因素,在眼前所現的這座城市要比我想象中要小得多:小巧玲瓏的它一面靠海,有一條長滿雜草的軌道穿城而過。
此時,正值傍晚(現在才不到午后四點,在C國可還是午后呢),霞光均勻地鋪在城市里,本來就早已經撤走了居民的城市顯得更加凄涼了。
入夜,我看了一眼自己以及見底的口香糖盒,又向依然不見風吹草動城中望去。這一盒口香糖是陸戰隊特供給像我一樣的狙擊手們的,我們都很喜歡嚼它,一直嚼,嚼個不停。
“我們真的沒有來錯地方嗎?”邁克爾架著槍,用它的ACOG當作望遠鏡,借著城里的微光觀察著這座城市。
“沒有。理論上...是沒有...吧?”克里斯也開始對自己的判斷有所動搖了。
“毛子?我們親愛的裝甲部隊呢?”我望了一眼時間問道。
“呃,還是了無音訊啊。”米高揚答。
“啊,好麻煩!”尼克靠在一邊的松樹上,“咱們要么就上,要么就趕緊回吧。”
“嘖...你行你上啊!”邁克爾也找了一棵松靠上。
直至深夜,我吐掉了最后的一塊口香糖,北方隱約透出微微的光亮。
“頭兒?”簡把她頭盔上的望遠鏡摁了下來,朝向北方,“好像有誰要過來了。”
我也隨著她轉過頭去。
“隊長,城內出現活動物體!”莎拉盯著她的手腕電腦說。
幾乎快要睡著的尼克立刻振奮起來,要不是槍帶系著,連他的武器都得被他踢飛。
“小心。”我穿過他的身邊,提醒道。
與此同時,就在我們的不遠處,幾個眼眶泛光的外骨骼士兵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尼克的步槍瞄準線立刻劃過了我的HUD,我轉身跑去立刻把他的武器按到地上:“別動。”
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那幾個士兵并沒有發現我們,他們的出現也并不是因為察覺到我們。他們的步態并不像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么急躁,倒更像是在散步一樣。
“為什么他們到現在才出來?”莎拉朝著他們瞪大了眼睛,“為什么我們的衛星沒有辦法探測到他們?”
“大家,北邊...”簡說著,為我們轉播了她那透鏡里的實時影像:一隊外骨骼士兵從北方的主干道高速駛來——那都是我們從未見過的型號,不知道他們依靠什么裝置,腳底總保持著離地面幾厘米的高度,就那樣快速地移動著。
這就有點厲害了,噴氣式機型?可是他們并沒有吹起一點塵土。城里的外骨骼士兵也在這時開始戒備了,我們不得不草草結束觀察,都躲到樹后。
“他們一定是來接應我們的‘新朋友’的。”
凌晨,因為烏云把僅存的月光都遮蔽了,我們的四周沒有一點點亮光,城里的燈光也都在那支機動部隊的歸巢之后熄滅了。因為不敢用IR補光設備,我們的夜視儀也吃力地為我們展現著幾米僅存的視野。
裝甲支援部隊依然是沒有任何消息,他們的無線電靜默著,于是,我決定向城內探索。
此時的氣溫已經是零下二十幾度,不論是什么東西上都結了一層霜,說冰還更貼切一點。為了不呼出熱氣,我們都戴上了呼吸面具。我們不想暴露在敵人的熱成像設備下,另一方面也不希望自己呼出的水汽在自己的臉上結冰。
“其實我們不應該待在山上嗎?然后叫一波炮火支援,然后全身而退。嘖...如果要進去...那種地方可麻煩了的。”尼克咂嘴說道。
“啊,本來的確是這樣子的...”我吃力地望向黑暗的前方。
“這個區域的圖像好像有些微妙的扭曲。”莎拉拉著我的戰術背心說。
“這讓我想起來一個東西。”邁克爾掩護著左右說道,“幾十年前,有一個A國科學家提到了一種叫做‘鐵幕’的儀器,和我們上次遇到等離子云儀器很相似,但是并不會完全屏蔽信號,而是造成影像和信息的大規模失真。”
我便望向漆黑的天際:“又讓我們遇上高端玩意了...也就是說,如果我們靠的太近,我們的衛星信息鏈現在沒法用了?”
“我們也不是必須要走到那里面啊,不用那么麻煩的吧。”尼克朝我擺了擺手說。
“為什么不?”我答,“那些新家伙——第一首新情報啊。”
“哈?”尼克突然就停下了腳步,“我們難道不只是去看一眼嗎?”
“我們要進到他們的指揮部里面。”我補充道。
“呃...說真的,阿爾法,你有這個把握嗎。”克里斯指向幾米外出現的外骨骼士兵低聲問道。
我舉起槍,一槍打中他的左肩,他便立刻停止了活動,我的下一槍便穿過了他頭盔的通風孔,那個士兵頓時像是一尊石像,血液淌過他的機械骨架:“明白了嗎。”
尼克搖了搖頭,無奈的吹了一聲口哨...
哨聲欲止,我們身邊的所有燈光在一瞬間全部亮起,亮如白晝。我們的夜視儀立刻緊急關機。
一雙紅藍異色瞳孔出現在了我們頭頂,那士兵齜著牙:“找到你們了...”
“找你媽媽去!”米高揚一個**甩到他的背上,轟隆一聲就把他炸成兩段。
我們立刻向回跑去,沒成想一陣血紅色的“鋼雨”擋住了我們的退路,一陣充斥著彈性的電音和液壓機械的聲音在我們身后此起披伏地響起,無數個飛速移動的身影穿梭在我們身后的建筑物之間。子彈開始從無數個方向射來,我們在那其中似乎都無力還擊。
“口哨男,破門!”我一只手指向左邊的樓房,一邊朝著那些穿梭著的幻影射擊。
尼克二話不說,連工具都不用就把我所指的門只身撞開,七人隨機擠入。
“老子以后再也不吹口哨了,干!”尼克朝著門外開著火。
我用力關上門,其他人關上了窗。我們聚到了房屋中央,靜默著等待著敵人的進攻。
才片刻,一把太刀模樣的發著光的巨刀穿過厚墻向我沖來,竟停在了我的胸前。身邊的人都木頭似的直愣愣的盯著我,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
“我覺得我們之間隔著一整個世紀!”尼克像一個泄氣的皮球一樣坐著。
“我也覺得我們不應該在這里,像現在這樣被困在這么一個見都沒見過的地方。”邁克爾把頭轉向了一邊。
“你們不要...這么說啊。”莎拉也不像平時那樣理直氣壯了。
顯然,他們都在質疑我的決定。
“好啊,都是我的錯可以了吧?”我從腦海里擠出了這幾個字。
“哈?你敢說這不是你的錯咯?”尼克站起來,氣憤地踢飛了身邊的鐵桶。
“這確實是我的錯,但是我們能不能以后再說,現在的關鍵是...”我指向窗子。
“是什么?你告訴我,有什么比你的天才計劃更關鍵的嗎?”尼克走過來,戳著我戰術背心的胸板怒氣沖沖地說。
“冷靜!”邁克爾見狀便立刻起身抓住了尼克的手臂。
“呵呵,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尼克·弗蘭茲軍士長?你覺得我很麻煩就請你盡快去找一個不麻煩的上司。”
“在你們真的打起來之前,麻煩先解決了外面的那些怪胎。”莎拉壓低身子,一發穿墻而過的子彈正好從她頭頂飛過。
尼克不再爭論,吐了口口水,提起槍走到窗臺邊向外望去,顯然只是看著莎拉的面子。
我也一言不發,轉過身,將護目鏡圖像鏈接到莎拉的計算機上:我清晰地看到了這四面墻外,前前后后排滿了的敵人。
包圍了我們的敵人沒有任何動靜,似乎并沒有準備對我們發起進攻,我們四處尋找縫隙窺探著外面,但是昏暗的光線屏蔽了我們的感知。
“啊,咳咳咳。”外面響起了一個聽起來像是十幾歲的少年的聲音,真是一件新鮮的事情,“雖然不知道你們從哪里來的...”
“操你...”尼克突然大聲喊起來,立馬就被莎拉捂住了嘴。
“喂喂喂,無禮之徒們,至少等我把話說完啊!雖然不知道你們從哪里來的,不過看到那把插在你們房子上的刀就應該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了吧。”那個聲音繼續響起來,“所以,給你們半小時考慮一下,放棄抵抗,成為帝國...咳咳,呃,我們的俘虜。”
“他剛才說帝國了吧?說了吧?”莎拉驚呼。
“什么玩意,R國不過是一個...算了,快餓死的狼什么事情做不出來?但是他們給我們半小時,這就足夠了。”我穿過墻,鎖定了自己的目標,一邊記下了他們的坐標,一邊用計算機估算著彈道。
“什么足夠了?足夠我們想想怎么自殺了嗎?”邁克爾擠著眼睛問道。
我掏出一個彈匣甩到了他的臉上。
“米勒上尉,他們快到了,但是如果要支援我們恐怕...”米高揚看了一眼手腕電腦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難不成上尉你想...”
“哈?米大勒,你什么都不說我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尼克聳著肩膀。
“敢不敢換一種叫法?我也是剛剛想起這一茬,你讓我怎么告訴你?嘛,就算告訴你又能怎樣?”
“算了,算了,算你贏了。”尼克把頭轉了回去。
“你看,你們又來了。”莎拉搖著腦袋,“所以,隊長,能不能告訴莎拉姐姐你想到了什么。”
“什么?鋼鐵猛獸就要到來了!”說罷,我把無線電調整到了公共頻道,“坐標已經上傳,已經做好抗沖擊準備。”
“喂,里面的家伙,你們搞什么鬼啊,突然來什么全頻道廣播,嚇死爹啦。”那個少年般的聲音又響起,“反正結果就那樣,我現在就問你們選擇投降還是去死。”
從天際傳來一聲尖嘯,窗外的士兵之間一聲炸響驚呆了所有人,火光穿透了漆黑的夜幕。
“著彈。”
片刻的寂靜之后,接二連三的炮彈在我們的四周墜落,幾乎是擦過我們的房屋,以近乎垂直的角度飛向我們的無數敵人,爆炸聲在我們身邊連綿不斷地刺激著我們的鼓膜,因為爆炸而燃起的火焰為我們照亮了外面的世界。
就這樣,在我提供的數據支持下,還有好幾公里車程的U國裝甲部隊把坦克當做了**炮,把炮彈從高空拋到了我們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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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顧不上對付我們,似乎再用他們先進的儀器反計算發射源,可U國裝甲部隊可是在五六公里外隔著幾座小山將炮彈送來,即使是被一身先進設備包裹的敵人又能怎樣去還擊呢。
炮擊直接打散了外面敵人的陣勢,驚叫四起,炮擊的震蕩一波一波掃來,我們身邊的窗子碎了一地,房間里的家具東倒西歪。
看似第一輪炮擊已經結束,克里斯朝我點了點頭,我便立刻示意全部人:是時候開始反擊了!
燃燒著的街區讓這沉沒在夜幕中的城市亮如白晝。
米高揚拉開了房門,尼克首先沖出了房屋,步槍聲隨即響起。七個人掃視著七個方向,還未從震蕩中清醒的敵人反而成了我們的獵物。
我們的每一發子彈都飛向他們的肩膀、大腿和頭顱。在熊熊烈火之中,我們推到了一個又一個敵人,將他們的頭盔用子彈掀開,讓他們靜靜地倒在血泊之中。
但漸漸地,我們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邁克爾正把槍抵在一個仍然想要頑抗的敵人頭上,扣下了扳機:“阿爾法,那些高機動單位上哪兒去了?這里只有傳統型。”
我朝身后望去,那些殘骸確實只有我們一直以來見到的基本型外骨骼,而剛剛見到的高機動型卻不見了蹤影。
“隊長,附近似乎也沒有生命反應。”莎拉不聽切換著她那生命感知儀的模式,可是一無所獲。
“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煩的情況了?”尼克舉著槍掃視著四周。
奇怪了,就算炮擊都沒能炸到他們之中的一個?
于是,我們更加小心地放慢腳步開始了搜索。
才走幾步,莎拉突然就朝著一個樓頂開起槍來,我順勢望去,一個透明玩意從那座矮房的樓頂掉了下來。咚的一聲,像是褪色了一樣,那個東西漸漸從透明顯現出了人性。
“光學迷彩?和我們的光學斗篷一路貨色?”我不由得問道。
“啊,這下是真的麻煩了。”尼克朝著天空豎起中指。
這時,從我的身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身,才轉身,HK417修長的槍身正好拍在了“隱形人”身上,我見狀正要拔出腰上的手槍,一把冷冰冰的長刀就已經搭在了我的脖子上。那長刀透著劍氣一般地散發著淡淡的藍光。
之前聽見的那個少年音就在我的面前響起來:“打不過就搬救兵,算什么軍人?”
他褪去了隱身迷彩,一個機械忍者模樣的外骨骼士兵便站在了我的眼前。
我舉起了雙手。
他朝著我的隊員們說道:“站旁邊的幾個,你們的隊友就在我手里喲,還不快點投降,我們還能考慮一下讓你們干脆點死。”
“為了機動性犧牲了武裝嗎。”邁克爾一邊與其他的那些機械忍者對峙著,一邊說,“那我們還是有點勝算的。”
“勝算?要不要讓你們看看我們到底孰重孰輕?”他看著我邪笑起來。
“不要...”莎拉立刻把槍口指向了他。
啪的一聲,我眼前的士兵突然間被懶腰切成了兩半,上半身飛到了幾米外的房屋里,被炸的稀巴爛,血液直接濺上了我的作戰服。驚異至極,幾秒過后,從西方的山頭上傳來了炮聲。
“上尉!抱歉,我們來遲了!不過好在我們趕上了收場。”無線電里傳來了嘈雜而親切的聲音。說罷,那山頭上閃起一片火光,城市里再一次回響起了炮擊的爆炸聲。
我的身邊一陣槍聲響起,那些機械忍者應聲倒地。
在西方,裝甲部隊浩浩蕩蕩地從上坡上駛下,北方的公路上也煙塵滾滾駛來了數不清的坦克與運兵車。
哈,太陽也從東方升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