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碼頭裝配中心的中央,四周看似空無一人。
西邊的黑影之中隱約亮起一點閃光,“呃,隊長,我看到你了。在西北角的塔吊上。”莎拉已經就位,現在就等交易的另一方到來了。
“白癡,把濾光蓋蓋上!我在這里都能看見瞄準鏡上面城市的反光。聽好了,在出事之前別手抖。”我一邊提醒莎拉,一邊環顧著四周。
“收到。”
“山田君,我想知道一件事。”我一邊觀察著,一邊問,“你之前所說的‘這個時期沒有誰能拿出那么一筆錢’是怎么一回事?這個國家的經濟一直都在快速發展,像你旗下的大公司拿出錢應該不是大事吧。”
山田輕輕推開車門,從車上跳下:“高速發展?那不過是上面的大人們為了掩蓋越吹越大的經濟泡沫的說辭罷了,說實話吧,這個國家以及岌岌可危了。”
“怪不得...”山田這些話讓我恍然大悟,那個瘋子總統會一心想著讓自己的部隊走出去。大戰一起,這里整個國內的各個產業都會立刻興起,他們也是走投無路了吧。
“怪不得?怎么了嗎?”山田見我有所疑惑的樣子,就問道。
“是...稍微有些事情。但是,我第一次見到西村的時候,你們在買一批新武器,這不是小數目,你們的資金是從...?”我又反問道。
山田想了想答道:“多米尼亞,一個法國商人。他給我們資金來維系運營,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在他和我們的**之間建立聯系。”
多米尼亞?又是這個名字?混蛋。
“你認識這個人嗎,這個叫多米尼亞的?”我立刻問。
這時,我聽見引擎聲從遠方漸漸傳來。
“雖然不想打斷兩位的對話,但是似乎對面來人了。”無線電里傳來了莎拉的聲音。
“算了,以后再說。”我握起槍,朝著聲音傳來的遠處望去。
引擎的轟鳴帶來了兩束燈光,它很快停在了我與山田的面前,從那面包車上走一個染著金發留著胡須的男人——正是之前照片上的那個家伙。
他走上前,先看了看我,又俯視著山田,用那輕蔑的口吻說道:“還雇得起PMC,看起來你們并不缺錢嘛。那正好,把錢付了,車上的人就可以回家。”
“請先讓我看看我的部下。”山田提出要求。
他從身后拔出一把銀光閃閃的****:“不干!”
啪!剛剛拔出的槍上立刻彈出一片火花,整把手槍隨即分成好幾塊飛散到幾米之外。
“大小姐,淡定啊。”我用無線電對莎拉說道,照理這時候莎拉應該吐槽一句什么,但是我的無線電里這時卻是一片寂靜,莎拉的識別標志也從我的護目鏡上消失了,但我依然可以透過黑夜看見高塔上的她。
而在我的面前,那個金發因為骨折的劇痛嗷嗷直叫,他握著疼痛的手,兇神惡煞地盯著抱著步槍的我:“靠...還有狙擊手,嘿...看我不炸了這里,我...們,同歸于盡。”
山田立刻向后退去,西村也把汽車發動了起來。
我拉住了山田的,又彎下腰質問對方:“這太不講道義了是吧?不過你覺得我們叫一個狙擊手比起某些人在我們周圍放了五六輛SUV,一輛車六個人、一挺機槍,哪邊更講道義呢?”
金發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因為被我揭穿,呆滯的臉上也淌著汗。
我又轉向山田,笑著說:“去看看你的人吧。”
山田沖我滿意的笑了,漂浮著似的快步跑到對方的面包車旁,推開了車門——里面坐滿了被綁著手的人質,他們東一句大小姐西一句大小姐地,都快哭出來了。我把戰斧丟給山田,好讓他割開束縛他們雙手的扎帶。
“你們...別想跑。”只聽見金發背對著我們默默說道。
“西村!西村!”我立刻指著面包車大喊道,“你來開這輛車,朝南邊跑,讓你的手下去不同方向!”
“為什么我要聽你的?”
“除非你想死在這里。”
我隨即走到車旁,把山田抱進車里:“雖然不想打斷你,但是我們必須走了。”
即刻,從我們身后疾馳來兩輛SUV。我立刻敲起西村的座椅:“快走!快走!”
“年輕人就是心急!”西村猛踩油門,我們也像點火的**一樣飛快地彈出原地。
那兩輛輕裝上陣的汽車很快就緊緊咬住了我們,同時,它們身上伸出了一根根漆黑的槍管。
我立刻把山田按在身下,朝著所有人大喊:“趴下!”
車后響起連貫的槍聲,子彈瞬間就擊碎了所有的玻璃,車后的防彈鋼板也立刻變得凹凸不平。我只能在他們開火的間隙舉槍射擊,但是朝著四面八方漂移的車身都讓車里的人在混亂中旋轉、翻滾,那樣根本沒辦法讓我瞄準,而對面的槍手卻能肆無忌憚地朝著我們揮霍子彈。車廂里飛散著破碎的棉花屑、殘損的碎玻璃...情況不能再糟糕了。
“西蒙小伙!你能看見對面集裝箱上的東西嗎?”西村指著前方問道。
站在集裝箱上的是一個人,護目鏡上放大圖像就可以清楚地看到,而在我看見他的瞬間,我的護目鏡就為他標記上了RPG三個碩大的字母——“左——轉——!”
幾乎就在我喊叫著的瞬間,一發***在烈焰的推助下撞向我們的右側——那是上一秒我們所在的地方!
爆炸的沖擊力托著面包車的底盤,將我們硬生生扔出幾米遠,讓車頂拉出四濺的火星,在地面上畫出一道道軌跡。
西村暈厥在氣囊里,山田趴在翻轉的車頂**著...我緩緩爬出車廂。兩輛黑色的SUV停在了我的面前,我的步槍已經卡在了車的骨架里,我只能在此時拔出手槍...
“那個廢柴果然打偏了。”在我們翻倒的汽車的另一邊傳來了閑適的交流聲。
“我好像看到他們開車躲開了。”
“怎么可能,這可不是在游戲里,咱們的***在開火的一瞬間就可以打爆他們。”
“算了管他們呢,挨了這一發也夠嗆,只要把他們都解決了我也可以大賺一筆。”
事實上,的確是我們躲開了——我的護目鏡清楚的標出了那一發RPG預計著彈點。如果沒有WCS,我們估計已經成了炮灰。
隔著一輛車,我把護目鏡調整到了增強顯示模式,八個敵人的輪廓在我的眼前清晰可見。我蹲下,再一次從腰上取下***——這也是最后一枚了。
“死吧。”我把它用力一拋,它閃著火星掉到了敵人腳下。炸裂,地面震顫著。
我滑行著穿過引擎蓋底下的空隙,緊扣扳機,一槍射穿了敵人的頭顱、一槍射入敵人的胸膛,我默默數著擊倒數——只要十秒鐘,對方就可以用5.56毫米子彈把我打成全身骨折,最后再要了我的命。
可是我怎么能隨隨便便死在這里?可是當我換上第二個彈匣,再一次扣下扳機時,彈殼卻卡死了套筒——手槍卡殼了!
該死!我把槍一丟,連滾帶爬起身跑向還捂著眼睛的敵人。
可哪里來得及,我眼睜睜地看著恢復了行動力的他們又舉起了步槍!
啪!啪!這兩聲消過音的槍響簡直是希望的樂章,子彈穿過敵人的身體,讓我和他撞了個滿懷——而那一發7.62mm步槍彈也打在了我身上,讓我差點暈過去。
躺在地上的我推開壓在我身上的尸體,在我的眼前正是莎拉的身影。
“被我自己的槍救了啊。”我不由得感慨。
“都不感謝一下你的救命恩人?”莎拉把我扶起來,“還好算是趕到了。”
我把我的系統電池遞給她:“從剛才的事情上看你比我更需要這個...嘛,先去看看車上的人。”我爬起來向回走去,撿起了那把差點害死我的手槍,清除了卡彈,又走回到倒轉的面包車旁邊。
“老爺子,被倒掛著的感覺怎么樣?”我伏在駕駛座旁邊問著剛剛醒來的西村。
“不能再好了。還有老爺子什么的還是算了吧,才比你大那么幾年。”
在莎拉的幫助下,山田也從車里出來了,她把我的戰斧遞給了我,讓我切開了安全氣囊和西村身上的安全帶。
回到了自己人的車上,看到我們駛入了城郊公路,才松了一大口氣。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又讓西蒙君受險了。”在車上,山田向我道歉道。
“啊,沒關系。我們這一行的,這種事情見多了。沒關系的。不過...”
“不過什么?”
“多米尼亞這個人,你認識嗎?”我問。
“不...不太認識。”山田抬著腦袋說,“我們只是他和領導們之間的中介。啊,不過他的一些行程我還是知道的。”
“行程?”
“比如,在明天晚上之前他就會來到這里。我們為他舉辦了一場音樂會——其實是為他和幾個大臣開密會作幌子。”
“哦!”這對我來說正是一個突如其來的驚喜。
“這些可以幫到西蒙君嗎?”
“可以,幫大忙了。”
莎拉一腳踹上來,用座椅把我給夾住:“前面下車!”
原來是到了我們的安全屋。才下車,莎拉就問道:“那個小女孩到底是誰?”
“幾年前...當我還在陸戰隊的特殊情況處理部隊的時候,我曾經在一次北非的任務中營救了一個小女孩,當我們擊斃了所有匪徒之后,發現她被劫持者拋棄在一堆化學藥品罐之中。我們不知道她到底受到了什么藥物的影響,她的身體從那時起就不再發育了——也就是我們看到的樣子。我救了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的,但是也是因為這樣我們一直都有聯系。嘛...當我知道她是山田組的二代目的時候也非常驚訝呢。”
“不管怎么說她就是合法蘿莉咯。”
“很啰嗦啊!早點回上去去睡覺,明天我們還要做很多事情。”
“歡迎來夜襲喲。”
“誰會啊,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