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們不慢慢來,實在是這里畢竟是豐都城,平等王怎么可能顧不上呢?再說了,還有鬼君鎮(zhèn)守,就我們做的這點事情,早晚都會被察覺。”
修女顫抖著身子,回了女人一句。
但是這句話好巧不巧,剛好就撞到了她逆鱗,頂撞到了她。因為女人揚起自己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抽打了修女一下。
皮開肉綻的。
不過,說的乃是她穿在身上的人皮大衣,人皮大地上衣被打開,就滑落在了地上,露出本來的面目,雖然背對著我,但身形模樣,已經(jīng)有幾分熟悉了。
不過我并未在她的身份上糾結(jié)太久,因為對面的女人,已經(jīng)清冽地叫出了她的名字,“蓮昧,倘若你還是如此,我這地方估摸著就留不住你,師兄那里估計也一樣。”
我往下出了口氣,臉上露出無奈而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
是了,就算修女背著我,我無法確定她是不是秦越養(yǎng)的那只破面鬼,但是手中揮舞鞭子和我面對面那人。
卻是藍(lán)藺。
我看得清清楚楚,絕無半點錯漏。
小妮兒仍舊霸氣側(cè)漏,眉宇間的英氣更甚從前。不過我聽他那話里的意思,蓮昧應(yīng)該是她和秦越,兩人一起收服的式神。
昨晚商榷同我說過,這種式神便是雙面式神,雙面式神會聽從兩位主人,其中任何一位的命令,并不違背。
我斷定這事情縱然牽扯到藍(lán)藺,但和秦越應(yīng)該關(guān)系不大。畢竟他從來一心捉鬼,旁的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
否則,我見到的,也不會只是藍(lán)藺一人。
只是這事情倘若藍(lán)藺牽扯其中了,那么衛(wèi)蔚扮演的,又是個什么角色呢?我琢磨了下,其實是有答案的。
從我們查到人皮面具來自烏山,那這事情就和衛(wèi)蔚脫不了干系,之后調(diào)查的種種,不就是為了應(yīng)證這個嗎?
也就是說,其實在事情剛剛開始的時候,我便已經(jīng)預(yù)見到了它會朝著這個方向發(fā)展,那么現(xiàn)在不過是得了應(yīng)證,又何必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呢?
就算我的確不想再和衛(wèi)蔚交手接觸,但是這事情我躲不過。
其實,昨日就躲不過。
因為當(dāng)時刻在肩膀上的字,我是看清了。乃是秦越的“越”字,之后我也覺得修女估摸著是蓮昧,那印記我之前見過一次。
我瞞著商榷,說我暫時沒有看清楚,主要是想好好查查,確定下這事情會不會和衛(wèi)蔚有關(guān)。我盼望著無關(guān),就不想把那么關(guān)鍵的證據(jù)說給商榷聽。
原來,我偶爾也會隱瞞些秘密,不讓他知曉。
所以我便也理解了,他以前有事情瞞著我,并非是因為存有欺瞞,而是因為喜歡。就算是處心積慮,也并無惡意。
極惡和蓮昧還在挨訓(xùn),在藍(lán)藺一個十六七歲小姑娘的面前,兩只厲鬼顯得有些很沒有脾氣,尤其是極惡,他還地府排得上名號的惡鬼。
我站在一旁,壓著心中奇怪,倒想聽聽,藍(lán)藺會說些什么。
“我現(xiàn)在就盼著這事情還沒有驚動到冥王,否則就因為你們兩個,能把全盤的計劃都給毀了。”
藍(lán)藺恨恨地罵了一句,又揚起皮鞭,往極惡的身上甩了下,“窮兇我會暫時留在烏山,你們兩只要有一人存在,就不算全軍覆沒。”
窮兇和極惡,除非兩只一起消滅。若然只消滅其中的一只,就會從另外一只的體內(nèi),將其再次復(fù)制出來。
所以,她才會將窮兇和極惡分開。
“可主人這邊,還需要大量的靈魂,倘若我們無功而返的話,那邊又該怎么交代?”蓮昧皺眉詢問藍(lán)藺道,這事情她沒有個主意,只能巴巴地想著盼著,讓藍(lán)藺幫忙出個主意,或者想出個什么辦法來。
藍(lán)藺雖然面無改色,但是也一籌莫展,只能嘆了口氣,“靈魂的事情,按部就班地收集著。必要的時候,可以慢一些,別再讓人查出什么紕漏出來。我這就回烏山一趟,問問他,作何打算。”
她口中的他,只能是衛(wèi)蔚。
我瞧得聽得差不多了,猶豫著往后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東西。
“是誰?”藍(lán)藺一下子就聽了出來,幾步朝著我的方向奔了過去,已經(jīng)戒備地將鞭子握在手中,然后冷冽地掃視周圍。
我雖然帶著隱形斗篷,她應(yīng)該看不見。但還是略微有些驚慌。
倒是懷中的小貓咪聰明,竟然從我的懷里奔了出來,然后落在地上,沖著藍(lán)藺叫了一聲,然后自己個往一旁跑開。藍(lán)藺握著鞭子的手,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兩句,就輕輕搖頭。“原來只是一只野貓,我還以為是什么呢。”
“是呀,是呀。”一旁的蓮昧,也趕忙映襯了聲。
不過就算只是一只野貓,都讓藍(lán)藺起了戒備心,帶著蓮昧和極惡離開。三人剛剛一走,小貓咪就重新竄了回來,進到我的懷中,然后乖巧地叫了一聲。
“走吧,我們回去吧。”
我在心里藏了事情,但也將小貓咪整個人給抱了起來,它就懶懶地靠在我懷中,慵懶地閉目養(yǎng)神。tqR1
回到旅店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晚了,約莫是下午的時候。
商榷就靠在旅店門口,四下張望,顯然是在等我。不過等看到我身影的時候,又連忙閃了進去。只可惜我現(xiàn)在眼神比以前好了,他這套拙劣的戲碼,我看著只能搖了搖頭輕輕一笑。
又想到在槐樹下,他曾經(jīng)同樹洞說。每次倘若我出門遇到危險,他心里就會擔(dān)心極了,然后巴巴地等著我回來,可為了不讓我發(fā)現(xiàn),又得裝出一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模樣。
如此,我倒是覺得辛苦商榷了。
不過這樣,卻是怎么看,怎么可愛。
就干脆溜了進去。
剛剛進門,就看到商榷在角落里慵懶地喝著茶,他這套裝得不錯,只是可惜呀,演技略微有些拙劣。
我不拆穿他,只是笑著走了過去,一面放了黎琛的小貓咪,一面在他身旁坐下。然后我問他,“你在這里等我回來?”
商榷白了我一眼,臉上有些不自在,但還是繃著的回了我一句,“并沒有,我只是在這里聽聽他們都說了些什么,然后記錄下來。”他一面說,一面還指了指放在一旁的紙筆,竟然……
一本正經(jīng)。
“那好吧。”我嘟囔了一下嘴巴,這種事情他不承認(rèn),我也沒有強迫他的必要,就沖著他呀,輕輕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