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瞧風險有多大!”我攤手提醒她,“稍有不慎,你就可能被抓到,淪為鬼奴啊……哦對了,你應該能夠算極品靈鬼吧?”
小蒙撇嘴:“那是什么?”
“就是衡量鬼魂的一種法子,靈力強悍,簽署契約后能夠分享到很多的法力?!蔽颐C然地告誡她,“不瞞你說,小蒙。我們之所以來這個陰煞之氣特別濃烈的地方,就是蠱王來找回失去的10只靈鬼的。你一旦曝光,毋庸置疑,蠱王一定會動心,然后將你封存住,獻給緬甸巫王的?!?
“……嗯?!毙∶煽偹惚晃覄穹?,輕點精致下巴,但緊接著她的一句話就險些令我崩潰,“好刺激啊!好有趣,沒想到留在王曉你這兒,會有這么有意思的事情?!?
我不禁狂翻白眼:“你沒瘋吧,小蒙?會魂飛魄散的!緬甸巫王會將普通的三魂七魄禁錮在物品中,變成器魂,越是極品的靈鬼成功概率越高。但倘若失敗的話,可能就會魂飛魄散。”
“哦?!?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的反應非常平淡,完全就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令我目瞪口呆,完全沒法子理解她的態度。
“那又有什么關系呢?我已經死了,再魂飛魄散一次也無所謂呀?!毙∶蛇肿鞙\笑,根本就不介意生死,哦不,或者說她對魂飛魄散毫不畏懼。
想想也是,她來自拔舌地獄,而且在那里成長,煎熬太久了,而在那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時時刻刻都會有猛鬼互相吞噬,她的無數伙伴都消失了,所以她想必也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死,對于被流放到十八層地獄中接受懲罰苦苦煎熬的人來說,只是解脫,是他們追求的東西,所以她跟我的世界觀完全不一樣啊。
“我幫你逃生!”小蒙很感興趣地說,“你帶我出拔舌地獄,我讓你從蠱王的魔爪下逃跑,咱們就互不相欠了……嘖嘖,你身旁那胖子,鬼上身啊?!?
她伸手一指隔壁,胖子的呼嚕震天響,我這兒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不禁驚喜地問:“你有法子解決掉嗎?胖子的鬼上身問題,我可是擔憂好久了,卻也始終是無能為力?!?
對蠱王來說,他隨時隨地都可以操縱那只附著在胖子身上的鬼魂,用通靈蠱控制胖子的生死。那正是限制我和胖子的第二條鎖鏈,第一條鎖鏈是在我們腹中的蠱蟲。
“很簡單啊?!毙∶奢p笑,一撅粉唇,“那只鬼太孱弱了,我可以立刻讓它灰飛煙滅,你需要嗎?”
“稍等!”我趕緊制止她,既然小蒙那樣自信,鬼魂就不再是麻煩,而我們卻也不能隨隨便便地立刻動手,否則很容易惹來蠱王的懷疑。萬一他跟我們翻臉,那就糟了。憑我們的本事給他提鞋都不配,只能借刀殺人——利用楚小美削弱他,然后趁機逃跑。
所以,對我跟胖子來說,想逃跑就得耐住性子等待時機。
“好吧,那你就暫時呆在我們身邊,但務必得注意,一定要謹慎小心,千萬別泄露身份!”我千叮萬囑,讓小蒙別以身犯險。
她同意我后,又一溜煙化成濃霧,鉆入我的身體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嘗試以陰陽瞳觀察鏡子中的自己,發現果然繚繞著一縷白光,那應該就是小蒙。但她跟我合二為一,除掉陰陽瞳,其余的法子應該很難看出來,所以我也并不擔心蠱王會看出任何東西來。
一夜無話。
待我醒來后,瞧見蠱王大人正在小院中鍛煉,打一手五禽戲。
“哦,早安?!毙M王瞥見我后,收起架勢,淡淡笑笑,“王曉,你瞧上去神清氣爽嘛,昨晚睡得很好?”
我笑了笑,敷衍道:“畢竟長期顛簸,昨晚太疲憊,所以睡得很沉。蠱王大人,您真是寶刀不老,,大清早的就精神奕奕。您的五禽戲也是虎虎生威,讓在下佩服啊。”
“跟你們正值壯年的小伙子是沒法比嘍?!毙M王輕笑,眸中精光微閃,忽然道,“我們今日就將前往劍河村,探查被壓扁的詭異事件,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嗎?”
我只能苦笑著攤攤手:“我對劍河村一無所知,只能先去瞧瞧,走一步看一步?!?
“也是……但愿我們能夠如愿以償地找回靈鬼。”蠱王從懷中拿出賬簿,這玩意他近期是須臾不離身,顯然根本就信不過其他的蠱師,所以才貼身珍藏,甚至是程豐年他都未必能夠100信賴。
他翻閱兩頁后,擰緊雙眉:“四只靈鬼開始移動了?!?
“哦?”我瞇縫雙眼,心中非常清醒,很顯然楚小美已經開始布署行動了,而且,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我們初來乍到,所有靈鬼就立刻開始轉移,簡直就是早有察覺,所以故意布置謎局,來騙我們入圈套!
“靈鬼們是向四面八方移動,還是一塊兒向某個方向行動?”我立刻追問。
蠱王露出一抹冷笑:“是一塊兒在轉移??磥?,八成是楚小美那個賤人從中作梗!她故意將我們騙到此地,所謀很大?!?
程豐年當即醒悟:“看來,的確是她將靈鬼據為己有,而且,用它們為誘餌騙我們入局!劍河村中,必然有大恐怖,所以楚小美才自信滿滿,認定我們會栽在此處?!?
我嘆了口氣,眼神微微閃爍。
蠱王很敏銳,立刻察覺到我的異色,蹙眉詢問:“王曉,你有什么意見?倘若你肯全力以赴,助我一臂之力找回靈鬼,我不僅既往不咎,甚至可以贈你一只極品蠱蟲,將來你可以憑它獨闖天下,絕對無人膽敢惹你?!?
我心中嗤笑,蠱王的話跟放屁沒兩樣,何況他自個兒都被鬼神雜貨鋪的老陳壓制得說不出話來,而他贈我的,也不可能是蠱神,更不可能是通靈蠱那樣的無上圣品,無非是一些二流蠱蟲罷了,能有個屁用?再說,我命理特殊,對蠱王來說正是垂涎三尺的存在,他豈能放過我?我根本就不信他這一番話。
當然,既然他假惺惺地說了,我也只好裝作誠惶誠恐地一鞠躬,淡淡地說:“既然我們已經確定是她在從中作梗,那很顯然,十只靈鬼必然都落入她的囊中?,F在,她拿出四只來布置下這場殺局,將來,她依舊有整整六只,起碼可以再出手設計兩次圈套!”
“是啊……”蠱王幽幽喟嘆,縱然是強悍如他,也感覺頭皮發麻。
楚小美本就厲害,加上重得肉身,如虎添翼,現在又狡詐得很,懂得利用一些靈異地點削弱蠱王。而蠱王縱然是鋼筋鐵骨,一來連番旅途顛簸,二來頻繁陷入驚魂的詭譎鬼事,根本就不可能熬得住。
“靠,那個鬼真夠陰險的!”程豐年火冒三丈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總而言之,先解決掉當務之急吧,別的事情日后再說。就算我們只奪回四只靈鬼,起碼見了緬甸巫王能夠有個說法?!毙M王嘆息著說。
早餐后,我們上路。
一路引擎轟鳴,眾人相對無言。
蠱師們在朝陽旅館時,全都吵吵嚷嚷,兇惡暴戾得很。但如今蠱王歸來,他們立刻被打回原形,從熊羆恢復到小白兔,一個個都在裝孫子,簡直是可笑。
……
劍河村到了。
我們卻是微微皺眉,因為眼前赫然是有**官方的考察團,竟然在此地布置營地,然后瘋狂拍照,到處都是閃光燈,折騰得很厲害。
蠱王猶豫片刻,瞧向我,陷入僵局。
我一瞧,就懂了他的意思,很顯然蠱王想派我去跟他們接洽,或許能夠從中套出一些情報啥的。
我不禁似笑非笑地跟他明言:“蠱王大人,您放心派我去和他們交流,我當然是很愿意的,我也一定會趁機求他們幫我逃脫,呵呵……您難道指望我一個俘虜對您忠誠不二?威脅我這種重要的國家隱****物,一旦被逮捕,那就是重罪?!?
程豐年冷笑:“你想也別想,除非此事完畢,到時候我們去緬甸,才可能釋放你?!?
蠱王也是冷冷地告誡我,瞬間已經有了主意:“你如果主動跟他們接觸,那就勿怪我發動你體內的蠱蟲,讓你即刻暴斃!忘記告訴你了,我的蠱蟲一旦活躍起來,你的死法將是心臟麻痹,就算再厲害的法醫也驗不出任何證據。到時候,蠱蟲會自行溶解在你的胃酸中,無影無形無色無味,跟其他食物沒有兩樣?!?
我聽得毛骨悚然,不得不說蠱王的蠱蟲真夠惡心,也很恐怖。
所以我只得無奈地聳聳肩膀:“OK,蠱王大人,我自然會乖乖聽話,但愿您找回靈鬼后會履行承諾?!?
“自然,我一言九鼎駟馬難追?!?
“你們,是來干嘛的?”對面**考察團的人也注意到我們這一眾人的存在,立刻警惕地上前來詢問,來者是名戴著黑框眼鏡的儒雅學者,渾身上上下下透著書卷氣,一瞧就是某大學教授、某某專家之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