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貓只能死在晚上,一旦白天死亡,魂魄會藉助陽氣成爲(wèi)不懼陽氣的猛鬼,到時候邪貓形成的猛鬼連一些法器都不懼怕,而且邪貓戾氣沖天,到時候整個小區(qū)都不得安寧。
羅亞知道,想殺掉邪貓只能在晚上。但是這隻邪貓明顯已經(jīng)見過鬼了,一到晚上就會成爲(wèi)攻擊性十足的鬼貓。到時候厲鬼再糾纏上來,怕是誰敢找野貓的麻煩,誰就會倒黴。
劉大爺見羅亞也聽說過邪貓,低聲道:“小兄弟,在大猛一家出事之前,有人見過這隻邪貓在他家出現(xiàn)。人們都說大猛一家就是被這隻邪貓給害死的。”
正說話間,一輛滿是灰塵的麪包車搖搖晃晃的駛進小區(qū),麪包車破破爛爛,幾乎處於報廢狀態(tài)。車輛經(jīng)過的時候,一直在牆角處乘涼的黑貓忽然擡起頭來,衝著麪包車看了一眼。
黑貓的動作頓時引起了羅亞的注意力,透過灰濛濛的車窗,他看到了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正在用一種很兇狠的目光看著自己和豆芽菜。
那眼光讓人很不舒服,羅亞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獵物。身邊的豆芽菜卻差點跳了起來,衝羅亞低聲道:“矮冬瓜!”
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的就是羅亞。他之所以白天來到臨江小區(qū),就是想找找到底是誰對林瑤使用了釘頭戮魂術(shù),沒想到剛來這裡就遇到了矮冬瓜。
麪包車很快就拐進了小區(qū),羅亞轉(zhuǎn)過頭去,發(fā)現(xiàn)那隻一直蹲在牆角的黑貓也不見了,他漫不經(jīng)心的道:“劉大爺,剛纔進去的是誰啊?”
但是劉大爺也不認識這個人,最近小區(qū)面臨拆遷,來來往往的人挺多的,除了一些居委會成員,還有社會上的混混來威脅住戶,這人在小區(qū)裡出現(xiàn)過幾次了,但是卻不是小區(qū)的人。
羅亞又道:“劉大爺,那您知不知道這附近有一個身材很高大的男人?他的個頭很高,身材很粗壯,唔,您見到了肯定會有印象的,因爲(wèi)這樣高的人很少見。”
劉大爺臉色微微一變,隨即低下頭道:“不知道,小區(qū)里人多了,我可不記得有這麼一個人。”
羅亞眼光很犀利,劉大爺說謊了,他肯定見過,甚至認識這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劉大爺卻對這個男子隻字不提。
羅亞也不點破,道:“那行,真是麻煩您了。”
他衝豆芽菜使了個眼色,兩人匆匆轉(zhuǎn)身,朝小區(qū)裡面走去。
劉大爺?shù)降谞?wèi)什麼說謊羅亞不知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注意力放在矮冬瓜身上,那輛破舊的麪包車就停在昨天那棟樓房下面,車裡空無一人,明顯已經(jīng)上樓了。
站在樓房底下,兩人想到昨晚的驚險處,不由又有點心有餘悸。
看看周圍沒人,羅亞檢查了一下這輛破舊的麪包車,車輛幾乎處於報廢邊緣,車玻璃破碎,輪胎幾乎都被磨平了。車裡還散發(fā)著一股很古怪的味道,羅亞湊上去聞了聞,然後眉頭微微皺起。
這股味道有點熟悉,但是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聞到過。
正在這個時候,單元樓裡傳來咚咚的腳步聲,羅亞拉著豆芽菜躲在了樓房後面,剛剛轉(zhuǎn)過去,便看到矮冬瓜從樓道里走出來,手裡拎著已給沉重的蛇皮袋子。
蛇皮袋子裡面裝的東西似乎很重,矮冬瓜拎著很費力,他一腳踢開車門,將蛇皮袋子扔進麪包車的後座,然後朝四周掃了一眼,鑽進麪包車裡。
羅亞嗅了嗅鼻子,那股古怪的味道越來越大了,忽然間他身子一僵,頓時明白了那是什麼東西。
“跟上他!”羅亞低聲道,正準備跟上去,忽然間黑影一閃,一隻黑貓弓著背攔在兩人面前。
黑貓發(fā)出低沉的嗚嗚聲,渾身毛髮乍起,對羅亞兩人充滿了敵意。豆芽菜心裡頓時惱了,這死貓晚上也就罷了,現(xiàn)在朗朗乾坤,太陽當(dāng)空的時候,竟然還敢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這真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卻說豆芽菜早就對黑貓恨之入骨了,現(xiàn)在又在氣頭上,當(dāng)下便從地上抓起一塊磚頭狠狠的砸過去。黑貓靈活的跳了起來,然後後退了幾步,但是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羅亞不想跟黑貓在這糾纏,眼看矮冬瓜已經(jīng)開車離開了,急忙道:“豆芽菜,跟上他!”
豆芽菜知道矮冬瓜就是突破口,暗罵一聲,撇下黑貓和羅亞一起跟上去,那輛麪包車已經(jīng)搖搖晃晃的離開了小區(qū),順著馬路一直往前。
豆芽菜道:“上車!”
兩人一左一右鑽進車裡,GTR飛快的發(fā)動,朝麪包車追去。
羅亞道:“盯緊他,看看他去哪裡。”
豆芽菜心領(lǐng)神會,不疾不徐的駕駛著車輛跟在麪包車後面。矮冬瓜似乎沒有察覺到後面多了一輛車,他順著郊區(qū)公路一直往前,約莫十幾分鍾後,忽然間一拐,進入瞭望江嶺。
望江嶺位於江北市西北方,海拔不高。在江北市附近屬於未開發(fā)地帶。只不過近年來城市裡講究親近大自然,所以這片山嶺也成爲(wèi)都市白領(lǐng)閒暇時候遊玩的好去處。據(jù)說裡面還有幾個私人會所。
公路是新修的盤山公路,那輛麪包車畢竟破舊,爬坡的時候有點力不從心,跟老牛拉車似的慢吞吞往前走。豆芽菜在後面急的抓耳撓腮,要不是想弄清楚他到底想去哪裡,早就衝上去截住對方了。
耐著性子一路跟隨,足足用了快一個小時了,麪包車才忽然停下來。這裡是公路的盡頭,也是望江嶺最高的地方。這裡地勢比較平坦,而且經(jīng)過了初步的開發(fā),周圍稀稀落落的散落著幾家餐館,商店,還有兩傢俬人會所。再就是一個小型的停車場,因爲(wèi)不是週末,所以停車場裡的車很少。
矮冬瓜將麪包車停在停車場裡,打開車門,將蛇皮袋子抗在肩膀上。他謹慎的朝四周掃了一眼,然後扛著蛇皮袋子繼續(xù)往前。
豆芽菜將車輛開進停車場,兩人飛快的跟了上去。那矮冬瓜體力很好,縱然是揹著一個蛇皮袋子,卻仍然健步如飛。而且前面沒有公路了,光禿禿的不是草地就是裸露的巖石,行走起來很費力。
好在羅亞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豆芽菜也經(jīng)常在健身房裡,雖然長得瘦小,但是排骨一樣的身子裡面卻有的是力氣。跟上去倒也不費勁。只不過擔(dān)心矮冬瓜發(fā)現(xiàn),不敢逼的太近。
望江嶺之所以得名,就是因爲(wèi)站在頂端可以看到滾滾長江奔騰向東。羅亞看了看周圍的地勢,隱約發(fā)現(xiàn)這裡的風(fēng)水有點問題。
羅亞對山川大風(fēng)水頗有造詣,雖然只看了一眼,卻能看出來望江嶺正是構(gòu)成聚陰地的重要地勢。望江嶺地勢不高不矮,山勢不險不峻,形狀跟一座墳丘沒有區(qū)別,這樣的山勢很不吉利,風(fēng)水學(xué)上有一個專門的名稱,喚做“山墳”,傳說這種地勢是遠古時期,有大能力者隕落之後,被天地埋葬形成的墳塋。這種地勢如果放在荒郊野嶺,特別容易滋生一些狐精鬼柳之類的東西。
再結(jié)合上矮冬瓜蛇皮袋子裡的東西,羅亞心中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忽然間走在前面的矮冬瓜身子一晃,竟然消失不見。豆芽菜低聲驚呼了一聲,似乎不明白爲(wèi)什麼一個大活人毫無徵兆的就從自己眼前消失。他不由自主的就想過去看個究竟,卻被羅亞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