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眼見石屋有變,紛紛圍了上來,吳山叫道:“閃開”不由分說的推開趙籬笆,抓起別在門縫裡的撬棍就想打開房門,他的力氣極大,但是房門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根本就無法打開,精鋼鑄成的撬棍都被他給掰彎了,石頭門仍然紋絲不動。
吳山鬆手,飛快的從揹包裡取出炸藥,就要估算炸開石頭門需要多少炸藥。
羅亞急道:“別慌先不要用炸藥”
趙籬笆急的腦門上都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這裡面明顯不是什麼善地,陰天一個人被困在裡面,可別真的莫名其妙的就丟了小命。他回答道:“有髒東西似乎是女子,都穿著大紅色的衣服。”
羅亞心中一沉,女鬼就已經(jīng)很難纏了,再加上穿著大紅的服裝,那更是兇神惡煞一樣,希望陰天這傢伙能撐住。
吳山已經(jīng)將估算好了炸藥的分量,但是羅亞卻攔住了他,道:“別忙著炸,會傷了裡面的人,讓我試試。”
吳山冷冷的道:“人命關(guān)天,你有沒有把握如果沒把握就別在這礙手礙腳”
他說的毫不客氣,似乎根本就沒有將羅亞放在眼裡。
羅亞氣得七竅生煙,怒道:“炸藥的確能炸開石頭門,但是碎石崩碎,陰天不死也得重傷。尚未進(jìn)入酆都鬼城就先折損人手,你是不是想害死他”
何中華冷靜的道:“陰天很有些手段,一時半會應(yīng)該不會遇難,羅亞你先試試。”
吳山哼了一聲,帶著炸藥退在一邊,而羅亞則開始仔細(xì)的觀察石頭門。
羅亞知道,一些厲鬼最喜歡的就是關(guān)門困人,這樣可以將人困在房間裡無法施展自己的全部能力,還能給人帶來恐怖的感覺,方便厲鬼害人。
這些手段其實羅亞遇到過很多次了,其實說白了很簡單,厲鬼無形無質(zhì),其實就是一股能量體,只要將附著在石頭門上的能量驅(qū)散,輕易就能推開這扇石頭門。
羅亞道:“老何,三清驅(qū)邪鎮(zhèn)鬼符還有沒有”
何紹從口袋抽出幾張符紙,道:“三清驅(qū)邪鎮(zhèn)鬼符恐怕不夠,我這裡還有散陰符,應(yīng)該對這東西有用。”
羅亞對符咒一道不是很瞭解,但是何紹卻清楚的很,這石頭門上都是厲鬼佈下的能量,用破邪的黑狗血,童子尿等東西都可以破掉,用符紙效果更好。
只不過散陰附比三清驅(qū)邪鎮(zhèn)鬼符作用要好的多。
散陰附跟普通的符咒區(qū)別很大,那不是用黃表紙製成的,而是用很薄很薄的金屬片製成的。上面的符文經(jīng)過很細(xì)緻的雕刻,做工極其精細(xì)。
這東西製造起來比較麻煩,畢竟是金屬片,上面的符文必須要用特殊的工具才能雕刻上去。而且散陰符的符文比較複雜,稍有差錯就不會起任何作用。何紹製作了三十多張,能用的卻只有十多張,成功率只有三分之一。
但是同樣,因爲(wèi)材質(zhì)很好,符文精密,散陰符的作用也比普通符紙要大很多,這張散陰符剛剛貼上去,石門上便變得陰冷起來。
陰冷是因爲(wèi)陰氣在順著石門逐漸擴散,等陰氣擴散之後,石頭門就可以輕易被打開了。
散陰符的作用的確很大,比用炸藥效果好多了,幾分鐘後,當(dāng)石頭大門上的陰冷氣息消散的一乾二淨(jìng)之後,性子急躁的趙籬笆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撬棍,使出吃奶的力氣,緩緩的將石門給打開。
石門剛剛打開,裡面便傳來陰天憤怒的咆哮。
羅亞叫道:“陰天堅持住”他手持誅魔刺,一馬當(dāng)先就要衝進(jìn)去,但是還沒動,就察覺到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
回頭一看,卻是唐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後,他雙眼死死的盯著石頭房間,臉上露出極其恐怖的神色。
羅亞心中暗暗駭異,唐明這人來歷雖然有點古怪,但是能從李自成手下殭屍的追殺中來到江北市,可以說能耐不小。而且他知道唐明有一雙與衆(zhòng)不同的眼睛,能在黑暗中視物,卻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麼,表情竟然如此恐怖。
就這麼一遲疑,吳山和王笑天已經(jīng)一左一右,抓著武器打著手電衝了進(jìn)去。何中華深深的看了羅亞一眼,卻對何紹道:“你留在外面,隨時注意警戒。”
屋子裡面亂成一團(tuán),手電光束四下掃射,照的房間裡光怪陸離,裡面忽然傳來吳山的驚呼:“人呢”
畢竟人多,膽氣也隨之而來。衆(zhòng)人一擁而入,手電將整個房間照射的猶如白晝。但是奇怪的是,裡面卻只有吳山和王笑天兩個人站在地上,根本就沒有陰天的蹤跡。
在打開石門的時候,衆(zhòng)人明明聽到陰天發(fā)出的那一聲怒吼,從那時候到現(xiàn)在只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可是就這麼一瞬間,陰天整個人都不見了。
吳山拎著軍刀飛快的在房間裡轉(zhuǎn)了一圈,氣急敗壞的道:“人呢”
加上吳山和王笑天兩人,再就只有何中華和趙籬笆衝進(jìn)來了。四個大男人站在房間裡,只是隨意一掃,就能將整個房間納入眼簾。
房間並不大,除了幾件古色古香的建築基本上什麼都沒有,但是偏偏就是看不到陰天的蹤跡。周圍陰氣森森,也不知道潛伏著多少看不見的髒東西。
王笑天是驅(qū)魔家族的傳承,年紀(jì)雖然老了,但是經(jīng)驗極其豐富。他微微聳動鼻子,仔細(xì)嗅了嗅空氣裡瀰漫的腐臭氣息,道:“有血腥味。”
經(jīng)過王笑天的提醒,衆(zhòng)人這才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灘烏黑的血跡,血液尚未凝固,而且呈現(xiàn)噴射狀,看樣子陰天受到的傷害很重。
何中華惱怒起來,喝道:“不管用什麼方法先把人給找出來”
站在石頭房間外面的羅亞陰沉著臉朝唐明看去,問道:“裡面到底有什麼現(xiàn)在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不管你有什麼樣的心思,都得幫我們一把。”
唐明臉色凝重,道:“我出生下來,眼睛就能在黑暗中視物,剛纔在打開大門的時候你們都沒看到,但是我卻看見了。”
他壓低了聲音,道:“陰天的小命怕是保不住了,房間裡有極其厲害的東西,羅亞,你小心點,不要貿(mào)然出頭,周圍這麼多高手,輪不到你來逞英雄。”
他始終沒說到底在房間裡看到了什麼,不過能讓唐明都變得如此謹(jǐn)慎的人,裡面的東西定然是非同小可。可是正如羅亞所說,現(xiàn)在衆(zhòng)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陰天死在裡面。
“陰天現(xiàn)在到底在哪裡”
唐明道:“在屋子頂端。”
話音未落,羅亞已經(jīng)持著誅魔刺鑽進(jìn)了房子裡面。
唐明想要阻攔,但是卻沒有阻攔住。羅亞畢竟年輕,性子比較衝,對唐明這種見死不救的想法很是不屑。
羅亞剛剛走進(jìn)屋子,何中華便臉色一沉,冷聲道:“你來做什麼出去”
房間裡陰天剛剛出事,這裡絕對是兇險無比,羅亞對他來說有大用處,以身犯險是最不明智的行爲(wèi)。
羅亞叫道:“上面陰天在上面”
他話音剛落,王笑天和吳山已經(jīng)將手電朝頭頂上照射過去,果然看到陰天那變得枯瘦無比的身子,正懸掛在頭頂上。
陰天滿臉驚恐,身上鮮血淋漓。一件大紅色的衣服將他的身子牢牢纏住,縛在屋頂上面,就像是被蜘蛛一樣。他的臉色十分蒼白,而且似乎說不出話來。
猛然間看到陰天被困在屋頂上,衆(zhòng)人無不又驚又怕,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沙沙的聲音從屋頂上傳來,衆(zhòng)人手電照射過去,赫然發(fā)現(xiàn)一件大紅色的衣服正在陰天身邊飄蕩。
王笑天倒吸一口涼氣,叫道:“大紅兇服怎麼會是這玩意兒”
吳山可不管什麼大紅兇服不兇服,他已經(jīng)掄起手裡的撬棍狠狠的朝飄蕩的衣服上釘去。他力道極大,撬棍的尖端處又鋒銳無比,只聽一聲破空聲,撬棍已經(jīng)將那件衣服給刺了個窟窿,然後狠狠的釘在了石頭房頂上。
王笑天叫道:“快動手”
撬棍雖然力道猛惡,如果換成普通人絕對是死路一條。但是那件衣服卻輕飄飄的毫不受力,被釘在屋頂上之後很快就飄蕩了起來。但是這個時候趙籬笆和羅亞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趙籬笆的弩箭急速飛出,嘟嘟嘟一連三聲,穿透了那件大紅色的兇服。
趙籬笆的弩箭上刻滿了符文,而且材質(zhì)特殊,那件兇服頓時猶如破布一樣從房頂上墜落了下來。但是還來不及高興,掉落在地上的兇服忽然一轉(zhuǎn),劈頭蓋臉的朝吳山籠罩過去。
吳山措手不及,登時被兇服纏住了脖子。他只覺得一股大力死死的扼住了自己的脖子,呼吸都喘不過氣來。
羅亞一個箭步衝上去,誅魔刺當(dāng)成匕首一樣,狠狠的朝那件兇服劃了過去。那兇服抵擋不住誅魔刺的威力,稍稍放鬆了片刻,緊接著便被吳山給抓住機會,雙臂張開,將兇服給撕開。
他大口喘著粗氣,雙眼中仍然鎮(zhèn)定無比,叫道:“小心點周圍有很多這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