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得知李曉美精通日文,而且愿意幫我翻譯那份從日本遺留的神秘地下工事中帶出來的文件,心中著實驚喜一番。
當她問起我怎么感謝她,我頓了一下,向她問道,她希望我怎么感謝她,要什么報酬可以提出來。
李曉美抿了抿菱形的紅唇,注視著我想了許久,張了張口,剛要說話,突然,隔壁的卡間里傳出來奇怪的聲音,吧唧,吧唧,間或還有輕微響動。
食堂二樓卡間的隔斷并不高,我和李曉美站起來偷偷的看了一眼隔壁,就立刻坐下了。
李曉美眼波流轉,臉頰通紅,輕啐了一口。
我也感到一陣尷尬和好笑,原來隔壁有一對男女學生正摟抱在一起親嘴,膽子可真是夠大的,一點也不擔心被看到。
我倆頓時都沉默住了,氣氛頓時顯得尷尬起來,這也讓隔壁的聲音更加清晰的傳了過來,就連女學生微微帶著羞意的喘息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怎么感謝我,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訴你,下次上課,你把文件拿給我吧,我們先走吧。”李曉美雙頰緋紅,將身前桌面上的的汽水瓶往前推了推,站起了身,語氣急促的說道。
在第二天的一節課上,我將重新裝袋的文件交給了李曉美,拜托她幫助我翻譯,而且叮囑她,絕對不能給其他人看。
李曉美爽快的答應下來,并且告訴我,這些文件數量不少,大概需要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能夠翻譯完。
一個星期在平常時,眨眼即逝,可是這一次我卻感覺到過的如此慢,每天上課的時候,都會和李曉美詢問一下進度,并且了解一些翻譯出來的部分內容。
今天只有一節耿秋華的色彩課,剛一下了課,我就被耿秋華叫了過去,她和我說道:“李玄心同學,上次那張平安符的事情,你還記得吧。”
“我記得。”我點點頭,一時間不清楚她叫我來有什么事情。
耿秋華臉上有一絲激動的說道:“那張符不愧是大師制作的,前兩天我丈夫開車出了車禍,車撞的幾乎報廢,可是人卻只是受了輕傷。”
我心里訝然,那一張平安符是我畫的,我自然知道雖然能夠保平安,擋個小災小難不成問題,但不可能這么犀利,否則不可能是三千,而是三萬了,她丈夫沒有重傷,還是運氣好。
“我通過關系,終于找到了這名制作平安符的大師,好不容易邀請到了他一起吃飯,我想你也肯定想要見一見這位大師,瞻仰瞻仰,如果人家能夠指點指點你,就夠你學習一輩子的,所以,我就想這次吃飯帶上你,也算是那一次你幫了我的忙的報答,我也想再向大師求兩張……”耿秋華喜滋滋的說道。
我聽到耿秋華說找到了制作那張平安符的大師,而且還要請教大師吃飯,我愣住了,那張平安符不是我畫的么,絕不會有錯,可是也沒有人請我吃飯啊。
我心中一動,難道是有人冒充我?有意思。
我臉上帶著笑意的答應道:“好的,耿老師,我還真想見一見這位大師的尊榮啊。”
耿秋華請吃飯的地方是市里的一家三星酒店的包房,規格頗高,花費不小,看起來是想要結交這位大師。
當我趕到的時候,我見到了耿秋華還有她的丈夫包大同,一個身材瘦弱,個頭不高的中年男人,眼睛隱隱透著精明,當耿秋華將我介紹給他,他并沒有多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李玄心,等會兒大師來了,你可別亂說話,知道嗎。”耿秋華向我叮囑道。
我呵呵一笑:“耿老師,我知道,我就是來瞻仰這位大師的。”
耿秋華滿意的點了點頭。
耿秋華和大師約定的是晚上六點,可是一直等到快要七點了,才有兩個人在服務員的引領下進入到包房里。
我坐在包間寬大的圓桌不起眼的一角,看著進來的這兩個人。
兩個男的,一個中年男人臉上始終帶著笑瞇瞇的笑臉,看起來十分的油滑,一進包房,就朝耿秋華夫婦抱拳說道:“哎呀,包老哥,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俞大師剛才去給趙局長的家驅散晦氣來的。”
另外的一個是個五十多歲的半大老頭,穿著身灰撲撲的袍子,個頭不高,腦袋半禿,腆胸疊肚,像是懷孕八個月了一樣,肥噠噠的臉倒是紅潤十足,下巴上還留著一小撮黑色的胡子。
“趙局長,哪位趙局長?曲老弟。”包大同小心的問道。
曲姓男子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哈哈,這個嘛,你最好還是不要問了,這位趙局長恐怕不希望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如果趙局長知道您打聽,生氣了,恐怕對您的公司發展可不利啊。”
包大同臉色一僵,趕緊道:“是我糊涂,不問,不問了。”
“來,我給兩位介紹一下,這位是俞大師,上次您二位從我這里買走的符,就是俞大師畫的。”姓曲的男人向一側讓了一步,說道。
“俞大師,快請坐。”耿秋華笑的如同菊花一樣,和這位俞大師說道。
俞大師坐在了主位上,點點頭:“兩位客氣了。”
包大同朝門口的服務員揮揮手:“快,上菜吧。”
很快,各式菜肴如同流水一樣端了上來,擺了滿滿一桌子。
從這兩位一進來,我一句話沒說,這兩位也沒有用正眼看過我一眼,仿若我就是不存在一樣,也有可能是把我當成耿秋華家的孩子了。
我倒也不在乎,之所以來,就是想要見一見這位把我畫的符說成是他制作的這位大師。
任誰自己的辛苦成果被人冒領,都會很不爽。
“俞大師,這是用飛機運過來的海鮮,下飛機的時候還是活的呢,新鮮,您嘗一嘗。”包大同弓腰塌背的坐在一旁,陪著笑臉說道。
俞大師嘗了一口,不喜不憂的點點頭。
反倒是一旁的曲姓男子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說道:“包老哥還有嫂子,兩位有什么話要和與大師說嗎,一會兒,俞大師還要和一位大公司的董事見面商量事情呢。”
耿秋華一聽俞大師一會兒就要走,忍不住說道:“我們就是想要感謝俞大師,買來的那張俞大師的平安符在車禍的時候可是救了我老公一命。”
俞大師放下筷子捻了捻胡子,揮揮手,語氣云淡風輕的說道:“緣分而已,那張平安符不過我隨手一畫而已,不足掛齒。”
“那張符啊,是俞大師隨手一畫,不是大師真正的水平,大師用心制作的符箓,可比那一張強出十倍,別說車禍,就是什么災禍都能夠化險為夷。”曲姓男子嘿然說道。
包大同和耿秋華一對夫婦對視一眼,都有著欽佩和折服。
我心里的火騰的就燒了起來,心里大罵一聲,拿我的符來冒充是自己的也就罷了,還好一頓貶低來抬高自己,這人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還隨手一畫,那可是八種符咒的符箓,哪一張不是我費勁了精力才制作出來的!老舅說這話我相信,南京張玄庭我也信,就這位狗屁的俞大師,我就不信,他有這么大的本事!
我冷眼盯著這兩位,倒是想要看一看,他們還能演出什么戲來,拿著我的符冒充是自己的,有什么目的。
包大同搓了搓手,眼睛冒著光說道:“俞大師,我還想從您這買兩張符,價錢好說。”
耿秋華跟著急促的點點頭。
俞大師依然沒說話,曲姓男子突然臉色冷了一下,喝道:“買?俞大師需要賣符為生嗎?你們這是對俞大師的侮辱!應該是求?求,懂嗎?求俞大師的一張符,多少人攥著大把的票子想要求大師的符都求不來,哼。”
包大同和耿秋華都愣住了,神情尷尬無比。
“曲先生不要說了,我們走吧。”俞大師面色不喜的說道,隨即站起了身。
“唉唉,俞大師別走啊。”包大同急的抓耳撓腮,上前一把拉住了兩人,陪著笑臉,“是我不會說話,一會兒我自罰三杯,我誠心向大師您求兩張符。”
包大同和耿秋華兩人說了一籮筐的好話,曲姓男子和俞大師這才消了氣,再次坐回了桌子旁。
我看著做足了高姿態的姓曲的和這位俞大師,看這包大同和耿秋華夫婦低眉順眼的樣子,不由背靠著椅子,嘴角慢慢的揚了起來。
“大師的符因為在上面加持的法力有高有低,保平安,旺財運的效果也各不相同,分為天,地,玄,黃高低四個層次,你們想要求哪一層次的符啊?”姓曲的男人夾了一口菜,看著包大同兩人問道。
“我們上次求的平安符屬于那個層次啊?”耿秋華問道。
“上次那一張屬于半殘次品,勉強達到最低的黃吧,否則也不能三千就被你們求去,俞大師的符,玄級的六千,地級的一萬,至于天級的……”姓曲的男人擺出三根手指頭,示意三萬。
包大同和耿秋華一聽三萬,雖然家里資產頗豐的兩人也直咧嘴,顯然覺得太貴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已經忍無可忍了,把我的符竟然說成殘次品?忍不住臉上帶著冷意,朗聲問道:“敢問這位俞大師,那張平安符真的是你隨手畫出來的,認為它是一張殘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