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做了幾乎相同的夢?我們聽了歡歡的話后,感覺到不可思議,每個人的夢自己都無法控制,而四個人怎么會做同樣的夢呢?
“我知道你們很難相信,可就是這樣,我們這是真的,我們都夢見了……夢見了珍珍肚子被打掉的那個孩子。”歡歡緊皺著眉頭,神情痛苦,語氣消沉的說道,“那個孩子的樣子,我現(xiàn)在還記得,還沒有我的手掌大,整個身體都被打碎了,就像是碎了的瓷娃娃用膠水黏在一起,血粼粼的流著血。”
大飛和小彬聽到歡歡口中打掉的嬰兒的可怕樣子,都吸了口涼氣,我心里則微微沉吟了一下,難道是怨嬰?
雖然我對怨嬰沒有親眼目睹過,可是卻很了解,因為我小時候可是被怨嬰糾纏過,可是如果是怨嬰又說不通。
我們學校校園雖然偏僻了些,但也是地處堂堂省會哈爾濱,就算被打掉的嬰兒有怨氣,也很能成氣候,只會被整座城市的氣運鎮(zhèn)壓潰散的。
而且怨嬰頭腦并未完全長成,還不具有正常人的思想,比不得遠江的那兩頭血煞已經(jīng)成年,所以怨氣就算有,也不會特別的強,所以按理來說不可能造成這么大的影響啊。
歡歡兩只手緊握在一起,放在身前,垂著頭神情愧疚:“那個珍珍還沒出世的孩子在夢里,和我們四個人說,他恨我們,恨珍珍沒有讓他出世就殺了他,恨我們?nèi)瞬粌H不相勸,反而借錢與她,是助紂為虐,該下地獄,所以他要所有人死。”
剩下的事情也不需要歡歡說了,因為都擺在眼前了,她寢室的兩名女生先后跳樓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秀娟和香雪在……的前一天,我就感覺到他們兩個有點不一樣,總是莫名其妙的發(fā)呆,就像是丟了魂一樣,有時候和她們說話,她們也像是聽不見,肯定是被珍珍打掉的孩子控制了,可能下一個就是我了。”歡歡神情苦澀,聲音低迷
小彬搓了搓手,不解的問道:“可是,那為什么,兩次都是在老樓跳樓呢?”
歡歡抬起頭來:“那是因為珍珍打掉的那個孩子就藏在老樓里,珍珍在秀娟跳樓后,就來告訴我我和香雪,要我們兩個離老樓遠點。”
老樓,我心里琢磨了一下,似乎藏身那里也有些道理,學校里的生氣應該屬那里最弱了,是最好的安身藏匿的地方。
“歡歡,我不會讓你出事的,我一定會保護你。”大飛神情鄭重的說道。
我看了勉強點點頭的歡歡一眼,心里沉思了一下,歡歡是大飛的女朋友,這件事情我也不能袖手旁觀,而且她也沒有理由因為這件事情而死,她有錯嗎?在我看來并沒有!
離開食堂后,我去了老樓門前,看到樓下的尸體已經(jīng)運走了,但是大片的血漬依然清晰可見,散發(fā)著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味兒,讓路過此地的學生都面色發(fā)白,匆匆而去。
我眼睛閉了一下,當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jīng)開了陰陽眼,看向面前的老樓,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我一跳。
此時,我眼睛里的整棟老樓都包裹在一層淡淡的黑色氣息中,就像是被一團黑色的業(yè)火點燃了一樣,而老樓的外面,一股猩紅的血光不斷的閃爍,直沖天際,看的讓我震動不以!
“這是怨氣和煞氣?”我有些不相信我的眼睛,因為這怨氣竟然已經(jīng)濃郁到了這般地步?堪稱恐怖,似乎已經(jīng)不在那對夫妻血煞之下。
而且,我隱隱的感覺到,這怨氣似乎更兇厲一些,我不解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才會讓一個被打掉的嬰兒如此怨氣沖天。
此時,我開了陰陽眼,陰魂敏銳,突然就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我,當抬起頭來,望向那目光的來源,就見到老樓四樓的一扇窗前,一個模糊的影子蹲在窗臺上,一閃而逝。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間,我還是大概的看清了,正是那個叫珍珍的女學生打掉的嬰兒,正如歡歡說的,身體完全被打碎了,雖然拼接了起來,可是黑紅色的傷口布滿了全身,猙獰而恐怖,而且,雖然是個嬰兒,可是卻還未長成,模樣怪異,讓人看了更加的心驚肉跳。
我沒有貿(mào)然的進入老樓,因為此地的情況超出了我的認知,如果遭遇到它,會面對什么危險,我也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我意識到,我的見識還是太少了,樓內(nèi)的東西究竟是怎么形成的,我完全想不通,在下午的時候,我趕往了老舅租住的地方,打算向他請教請教,可是卻發(fā)現(xiàn)老舅不在,又去了阿成留給我的他的聯(lián)系地址,結(jié)果他也不在。
兩個人同時不在了,很可能是一同去辦什么事情,我并不是太擔心,可是這難住了我,歡歡的安危隨時會受到威脅,而我還沒有應對的辦法。
當我返回學校,從后門進到校園,就見到一個人背著手,站在老樓前,我多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看出是一個中年人,而且,竟然有一股奇怪的熟悉感覺。
當那人恰好轉(zhuǎn)頭對策時候,我看到了他的臉,眼睛猛然睜大,認出了這個人,是宋先生!就是我小學時,上級派來解決詭異事情的那個宋先生!
是他,我先是有些吃驚,但是很快就了然了,學校先后兩名女生在這里跳下,不可能沒有問題,學校解決不了,那只能找人解決了,而宋先生是國家的人,過來視察此事,也說的過去。
宋先生似乎察覺到了我,轉(zhuǎn)過身來,遠遠的打量了我?guī)籽邸?
我也看著這個宋先生,如今的宋先生已經(jīng)步入中年,穿著身一塵不染的黑色中山裝,神色沉穩(wěn),曾經(jīng)佩戴的是金絲眼睛,而如今也換做了厚實的黑框眼睛,目光內(nèi)斂的雙眼隔著眼鏡正看著我。
他看到我先是不以為意,但是短短的片刻,他的神情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似乎是驚詫,同時腳步也移了過來,站到了我的身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聲音不確定的問道:“是你?你是那個小孩兒?”
“宋先生,好久不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小孩了,可您還是宋先生啊。”我淡然的回了一句,“宋先生”不單單是稱呼,也說明了他的身份和背景。
“是啊,否則我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宋先生少了年輕時候的那股鋒芒,此刻看起來竟然十分的溫和,他又上下看了我一眼,“我記得你,也記得你胸前的靈骨,你是蔣二龍的外甥,我沒有說錯吧。”
我點點頭:“你認識我老舅?”
宋先生的眼睛里有著一縷光芒閃動,點點頭:“算是認識吧,知道蔣二龍的名頭可是比不知道還要難。”
我不想多談老舅的事情,因為我知道老舅做的一些事情是黑的,而宋先生是上級派來的領導,歸屬哪里,不用言語,所以不得不讓我有些警惕。
“宋先生是來解決它的嗎?”我指了指老樓,問到。
宋先生點點頭:“不錯,正是為此時而來,你是他的外甥,看起來應該學了他的本事,看出了這里的問題?”
我從我見到他,我心里就松了一口氣,因為既然有人站出來解決這件事情了,而且還是眼前這個上級來的人,那應該就能保護到歡歡不受傷害了,此時,聽到他的承認,心里真的挺高興的。
宋先生盯著看了我一眼,又接著說道:“但是,這里的情況很復雜,也很棘手,我自己未必能夠解決,所以需要回去,準備一番,再找兩個幫手才行。”
“啊?”我心有提了起來,他離開這段時間,豈不是歡歡有處在危險當中?
宋先生目光看向老樓:“既然你看出來了,你可知道老樓內(nèi)暗藏的是何種兇物?”
“怨嬰?”我不確定的說道。
宋先生搖搖頭:“如果是怨嬰,我出手即可解決,別說你不知道,這里可是省會所在,怨嬰那種東西怎么可能輕易形成,此物雖然和怨嬰有些相似,但是從根本上說,卻是不同的,此物也是我平生僅見。”
我也預料這不是怨嬰,可是它既然不是怨嬰,那它是什么?
“你知道嗎,當我第一眼看到它,就占卜了一次,當看到占卜的結(jié)果,我都不相信世間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我現(xiàn)在還感覺有些不真實。”宋先生搖搖頭,臉上的神情極為的復雜。
隨后,宋先生說的第一句話,就讓我瞠目結(jié)舌。
“此嬰兒如果出生,并且長大成人必然十分了不起,從政,必然位極人臣,從商,定然身價巨億,無論何種情況,都會成為一個萬人敬仰的大人物,可惜,可惜……”宋先生搖頭嘆息不以。
“這……”我吸了口氣,仔細的想了想宋先生的話,又看向被怨煞之氣席卷的老樓,漸漸的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明白了?”宋先生問道。
我雖然想通了一些,但是還是想要聽宋先生詳細的告訴我,所以,我搖了搖頭,誠懇的說道:“還請宋先生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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