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聞到石像里面的尸臭,大家就都已經(jīng)意識到里面是尸體,可是當親眼看到的一刻,還是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里面確實有著一具人的尸身。
也許是因為處在石像內(nèi)部封閉空間這種特殊環(huán)境的緣故,所以尸體并沒有腐爛,而是呈現(xiàn)出干尸的狀態(tài),整具尸身像是被火烤過了一遍,全身的皮都已經(jīng)爛光,只剩下一層干癟的黑紅色血肉,青色臉頰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一對黑灰色的眼珠子嵌在眼眶里。
石像內(nèi)部的空間并不大,這具尸體雙腿雙手蜷縮成一個團,仿佛和石像一般,也是詭異的跪姿。
“蔣先生,這石像是怎么回事?里面怎么會有死尸?”黑瞎子干偏幫子已久,死尸見的多了,臉上并沒有害怕的神色,只是有些驚奇和疑惑。
老舅并沒有回答他,而是走到一旁,在樹上撅了一根樹枝,走回來后,右手拿著樹枝在死尸的胸口和腹部點了幾下,扔掉手中的棍子后,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這石像應(yīng)該是升仙姹女像。”
不僅僅是我,所有人都皺著眉頭,流露出疑惑,顯然都沒有聽過這種神像。
老舅看著石像,和我們簡單的解釋了一番,“這種石像是西南少數(shù)民族部落幾百年前早已經(jīng)斷絕了的習俗,十分少見,石像是由一整塊石頭打磨雕刻,其后在底座向上掏出一個洞來。”
“這個女人應(yīng)該是從敵對部落抓來的奴隸,在還活著的時候被灌了水銀,塞進了石像里,因為他們認為這樣做,人就算是死了,靈魂也會被困在石像里。”老舅搖搖頭,有些感嘆。
我身體一陣發(fā)冷,無法想象這個女人還活著的時候就被困在石像里,只能等死,心中該是多么的恐懼,那種絕望讓人膽寒。
“這種石像勞民傷財,一般只有部族的族長墓穴才有,通常擺放在墓門外,一共八座,左右各四,墓穴的主人認為自己死后可以升仙,而這八個女子就是最后跪送他升仙的婢女。”
老舅看著我們,又將目光移向四周:“這個石像會出現(xiàn)在這里,應(yīng)該是這座山發(fā)生過山體滑坡,讓這座神像暴露在了地面上,而我們要找的這個將軍墓的主人孔琿就是從西南大山走出來投誠明崇禎的,也就是說,墓就在這座山上!”
老舅告訴我們,這一次要尋找的古墓就在這附近了,讓我們兩人為一組分散開來尋找,同時還教會了如何辨別古墓所在的特征。
他告訴我們說,西南一地多山多林,毒蟲泛濫,那里的人也掌握著很多驅(qū)逐蟲子的藥方,同樣,驅(qū)蟲的藥也會用于墓穴之上。
“山體內(nèi)的墓除非是山體坍塌,否則輕易不會破損,但是還有另一個可能,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古墓雖然牢固,可是也可能敗在小小的蟻蟲之下,所以西南一地的習慣是,將配置好的大量殺蟲藥摻在墓頂上的夯土層,來隔絕蟻蟲的侵蝕,這種藥的藥力即便千年也不會輕易的散光,而且會慢慢的蒸騰到地面,導(dǎo)致地面上也會蚊蟲滅絕,所以,只要找到一只蚊蟲都沒有的地方,那就說明,已經(jīng)站在了這座將軍墓的墓頂上!”
聽完老舅的話之后,不僅是我的心中暗暗的驚嘆老舅的博識,就連幾個偏幫也是目露敬佩。
黑瞎子的獨眼大亮:“蔣先生真是名不虛傳,我黑瞎子服氣了,我們這就去找沒有蟲子的地方!”
老舅讓黑瞎子的人把石像里的這具女尸給埋了,然后將十人分成了五組,每一組朝著不同的方向巡查,告誡我們無論有沒有找到,都必須在一個小時內(nèi)返回來。
我是和順子一起朝著這座山的南方搜尋,手里都拿著一柄刀,用來地方山林野獸的偷襲,也能夠砍斷擋在路上的藤蔓,搜尋的同時,時刻注意著周圍的蟲鳴鳥叫聲音是否有異常。
我和順子搜尋出了很遠一段,四周的蟲鳴鳥叫聲音不絕于耳,多的直往臉上撲,蚊子一路上拍死了幾十只了,卻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反倒是我的肚子開始咕嚕嚕響,一陣陣的疼,我想很有可能是水土不服,鬧肚子了。
我一手捂著肚子,朝順子說道:“我去方便一下。”
我左右看了一眼,就朝著十多米外的一片雜亂的樹叢后面走了過去。
順子點點頭,笑著道:“小心點,別被什么東西咬了屁股,有事就大聲喊我。”
我擺擺手,示意了解,當走近了那片樹叢,就著急的解開褲子的腰帶,一手撥開樹叢就邁了過去。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要蹲下,左腳踩的地面竟然一下子塌了,左腳懸空,讓我失去了平衡,連帶著整個身子都向前撲了過去。
因為實在是太突然了,我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在撲倒的前一刻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身前竟然是一個大坑,只不過,我的視線被坑邊緣的荒草給擋住了,所以并沒有發(fā)現(xiàn),剛才我的腳就踩在坑的邊上,把坑邊松軟的土給踩塌了!
在滾進大坑前,我只來得及護住腦袋,不讓腦袋被磕傷,在經(jīng)歷了如過山車一樣的翻滾后,我被摔的七葷八素,終于滾到了坑底。
我心里暗罵一聲自己怎么這么不小心,同時也有些抱怨自己倒霉,平白無故的地上居然冒出來一個大坑。
我搖搖腦袋,這才來得及抬頭看一眼我身處的大坑,這一看,我整個人都僵住了!尸骨,滿眼都是慘白色的尸骨,層層疊疊的堆在一起,而我就坐在這數(shù)不盡的尸骨上面!
我自認為我的膽子不小,可是這樣的場面,依然讓我整個身體如墜冰窟,我下意識的想要爬起來,可是腿軟的我連爬幾次都沒有爬起來,反倒是將身底下已經(jīng)腐朽的白骨壓碎了一片,發(fā)出如同干木柴被折斷的聲音。
激起的一身冷汗將我的襯衫都打濕了,黏糊糊的粘在身上,我大口的喘了兩口氣,想要喊順子來幫我一把,可是當我嘴巴張了張,卻沒有任何聲音發(fā)出。
“啊……啊……”
我一手捂著我的嘴,心里徹底的慌了,短短的這片刻時間,我竟然啞了,嗓子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了!
我意識到,這座滿是枯骨的大坑有古怪,我必須立刻離開這里,找到老舅,也許我的嗓子還能恢復(fù)過來,我可不想當一個啞巴!
我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緩緩的站起來,轉(zhuǎn)身瞅準了身后大坑的一個比較容易攀爬上去的地方,可是剛要過去,又一件讓我徹底發(fā)狂的事情發(fā)生了!
眼前的光亮突然一點點的暗了下來,就像在我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層黑紗,我以為是我太過緊張害怕導(dǎo)致的,但是很快,當兩只眼睛徹底失明后,我徹底的懵了。
我不僅啞了,而且還瞎了,站在這座鋪滿了白骨的大坑里,眼前一片漆黑,像是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一樣,雖然是酷夏,可是,我卻感覺到一陣陣的刺骨冰冷,恐懼也在我的心中蔓延開來。
老舅!老舅一定有辦法的!想到老舅,我的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希望來!
我手腳并用的朝著大坑的邊緣連滾帶爬,因為失去了視覺,所以我的觸覺變得格外的靈敏,我能感覺到,我的手摸到了一個骷髏頭,一根臂骨……
眼睛壞掉之前,我清楚的看到這個坑直徑不過三四十米,而且我距離坑的邊緣也并不遠,只有幾米遠,按照我的速度用不了十秒鐘就能夠爬回大坑的邊上,可是,我感覺自己爬了幾分鐘,卻依然沒有碰觸到坑的邊緣,這讓我心猛的一沉。
就在我茫然無措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順子的聲音,就在我身前不遠:“玄心,朝我這里跑!”
我精神一震,顧不得其他,連滾帶爬的朝著順子的方向跑了過去,手掌被地上尖銳的骨頭斷茬刺的非常疼,雖然現(xiàn)在看不到,但是我肯定,一定出血了。
順子不斷的發(fā)出聲音,讓我朝著他的方向跑,有了聲音的指引,跑了十幾步之后,我終于摸到了大坑邊緣土坡的泥土,同時,一只手從上面伸下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用力將我拽了上去。
順子將幾乎虛脫的我拖拽了上去,在我耳邊焦急的問道:“玄心,你怎么了?”
我目不能視,口不能言,只能使勁的搖頭,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嘴巴,示意,我的嘴和眼睛都不好使了。
順子應(yīng)該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安慰道,“玄心,你別擔心,我這就領(lǐng)你回去找蔣叔,他肯定有辦法的。”
我像是一個木偶一樣,任由順子拉著我的手,腳步飛快的朝著來的路上往回狂奔,沒有過多久,順子忽然喊了一聲蔣叔。
接著,我就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同時聽到老舅緊張的聲音,朝順子問道:“玄心,這是怎么了?”
順子大口的喘著氣:“他掉進了一個好像是殉葬坑的大坑里,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站在坑中心不斷的打轉(zhuǎn),他的嘴巴和眼睛好像是……
也許是過度的緊張或是剛才短時間內(nèi)一連串的突發(fā)事情讓我有些承受不住,我感覺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意識也跟著不斷的模糊,最后,就徹底的失去了知覺,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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