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熟悉的校園,走進熟悉的宿舍樓,看著那熟悉無比的宿管室,禾火的心情卻怎么都輕松不起來。
宿管員竟然換了人,自己的師傅,依舊沒有回來。
搖了搖頭,禾火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沉重的事情,然而隨著一步步上樓,禾火的心情還是越來越沉重。
終于到了宿舍門外,可能是自己來的比較早的緣故,宿舍里竟然沒有一絲聲音。
門沒有鎖,虛掩著,透過門縫,所有床鋪上的防塵布都沒有揭去,竟然還沒有人回來。
禾火推門而入,然后門上一道瀑布飛流直下。
歡呼聲起,六名舍友從壁櫥的死角里跳了出來,沖著落湯雞模樣的禾火,手舞足蹈。
禾火一把抹去臉上的水,哭笑不得。
“恭迎老大凱旋而歸!”舍長沙松竟端著一杯水,直接潑在了禾火臉上。
只是禾火竟條件發射般的飛起一腳,直接將這個經過一個假期徹底變成肉球的倒霉家伙,踹到了床底下。
看著狼狽無比從床下爬出來的小肉球,掛滿整個腦袋的蜘蛛網狼狽無比樣子,宿舍里再次爆發出一陣大笑。
“不帶這么狠的!”沙松幾乎要哭下來。
“這是幫你減肥呢!哈哈哈……”唐昂捂著肚子笑得前哈頭癢。
“你個小刺老,居然敢以小小舍長的身份,調戲你高高在上的班長大大,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會滿足地!”禾火無比嚴肅的說道。
“在這開學的第一天,你的表現使我我不得不批評你,沙松同志!你作為513舍長一枚,竟沒有在回到宿舍的第一時間,自覺的發動群眾搞好宿舍衛生!經過513舍支部研究決定,現對你做出如下處罰:限期三點以前,獨自整改宿舍衛生!處罰即刻生效”禾火義正言辭的說道。
這一決定的宣布,直接贏得了全體舍友的雙手贊成通過。
沙松頓時就蔫了,一眾損友竟無比積極的送來笤帚、拖把等工具,紛紛送上鼓勵。
“當然啦,這又有罰便有獎。鑒于513全體舍員在開學第一天,便成功調戲了敬愛的本班長大人,現獎勵除卻沙松在外所有人,傍晚校門外杏花村燒烤店,擺席為敬愛的班長大人接風的機會一次!”禾火說完手舞足蹈的大呼支持。
眾人看到班長大人那自導自演無恥的鬧劇,直接噓聲一片。
“你干嘛!干嘛!我是來找人的!”何小晨剛闖進宿舍樓,便被新來的宿管員趕了出來。
“這里是男生宿舍,你個女娃娃怎么就敢往里沖!”宿管員板著臉說道。
“我當然知道這里是男生宿舍,我要來找人!”何小晨不滿的嚷道。
“你這女娃娃,你叫我說你什么好!你要找誰,告訴我,我去給你叫他下來。”宿管員臉上升起鄙視的神情說道。
他一邊說,一邊又將試圖闖進去的何小晨給攔了出去。
“我要找誰,憑啥告訴你!我告訴你哦,你最好讓我進去,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怎么地,難不成我家老頭子,好心好意教你要知羞恥,你還要揍我老頭子不成!你這女娃子,竟然想闖男人住的屋子,忒不知羞恥!”宿管室里沖出來一個老大娘,沖著何小晨就是噼里啪啦一通。
“你說誰不知羞恥?!你說誰!你個死老婆子!”何小晨聽到那四個字,頓時火冒三丈,指著老婆子的鼻子就猛烈回擊。
“呀,你個小丫頭片子,真不知道你爸媽是怎么教育你的,不但不知羞恥的跑來偷男人,竟然還不尊敬老人,敢罵我!今天老婆子我就要替你爸媽教育你!”老婆子顯然也是個暴脾氣。
這下針尖對麥芒,若不是宿管員看著苗頭不對,隔在了兩人中間,恐怕已經開始貓刀爪狗齜牙了……
爭吵聲一直傳到了五樓,站在窗邊的唐昂打開窗戶望下去,臉上的表情頓時精彩起來。
“我說小火啊,你那對姐妹花呢,今天返校你們沒有一起么?”唐昂關上窗戶滿是笑意的問道。
“何小晨叫我來著,我早走了一個小時,怎么了?”禾火也聽到了爭吵聲,好奇的走向窗邊。
“別看了,趕快下去趟吧,你那位小辣椒跟宿管員干起來了。”唐昂大笑著說道。
禾火趕忙將他推到一旁,打開窗戶一看,爆了粗口,登上鞋子就飛奔下去。
“都停手!”禾火來到樓下,一聲暴喝,直接擠在了三人中間,張開雙臂擋在了何小晨身前。
倒霉催的,那老婆子正好一爪子抓來,被禾火的臉擋個正著,左臉上頓時被抓出三道血痕。
“哎呀,我的臉,疼死我了,救命啊!”禾火眼珠子一轉,捂著臉痛苦的蹲在地上。
何小晨一聽,立馬急了,擼起袖子,舉起拳頭就要沖過去,被禾火一把抓住腰帶,拉了回來。
“都什么時候了!快給我看看,毀容了沒有!要是毀容了,我得趕快報警啊!”禾火站起身來將何小晨扳到身前,背對著宿管員老兩口喊道。
“老頭子,我是不是抓錯人了……”老婆子看著指甲里的肉皮,聽著禾火的話,頓時慌了神。
“你這臭婆娘,每次帶你出來,你一準給我惹禍!聽到沒,要是給人家毀了容,我看你怎么辦!”宿管員怒氣沖天的喝道。
“呀!你的臉被抓花了,這下肯定要毀容了!你忍著點,我打120,這可是重傷啊!不對不對,我先得報警,先讓警察把這惡毒的老婆子抓進監獄!”
看著禾火對她擠眉弄眼,自小一個泥塘里打滾的何小晨如何不明白,竟表情夸張的咋呼起來。
老兩口聽到“報警”、“監獄”的詞語,徹底慌了神。
“別報警!別報警!我陪你去醫院,醫藥費我全包了還不行嘛!”宿管員忙拉住何小晨的手臂,央求起來。
“哼,我硬闖男生宿舍,頂多就是違反學校紀律,再說我這還沒闖進去!可是你老婆把我同學的臉抓花了,這就是故意傷害!我可是學法律專業的,這故意傷害罪,要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何小晨義正言辭的喝道。
“啊?三年……”宿管員只是個有些耿板的老大爺,聽到判刑已經懵了。
“小晨,說什么呢!你怎么可以這樣嚇唬兩位老人家!這事是你有錯在先,怎么能去怪老人家!”禾火直接叱喝道。
“一碼是一碼,我有錯,我甘愿受罰,大不了我轉學就是!但你沒有錯,那個老婆子毀了你的容,你這一輩子就完了,必須報警!”
禾火一把沒抓住她,竟被她沖進了宿管室,抓起電話就要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