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再次發(fā)動,眾人卻不再嬉笑,都是一臉緊張。.
禾火讓吳金城離開了副駕駛的位置,自己坐了上去。
可能是禾火身為送愿師,本身就能對厲鬼有壓制,這次小趙竟沒有再打瞌睡。
臨近中午,車子進入江蘇省境內(nèi)。入夜時,進入了云臺山范圍。
沿著盤山路不斷爬升,眾人開始被秀麗的風(fēng)景吸引,緊繃的神經(jīng)慢慢舒緩了下來。
云臺山范圍內(nèi)山峰眾多,水清林密,風(fēng)景自成一派,而比風(fēng)景更吸引人的,則是那無數(shù)傳說。
禾火與小趙聊天,聽著小趙滔滔不絕的講起在國外的刊物上,看到的那些關(guān)于云天山的描述。
這是禾火第一次來到此地,邊聽邊看,雖然此時只是在云天山范圍內(nèi)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之上行進,卻也覺得山中夜景不錯。
盤山路大都是盤旋上升,所以夜間行車視線會受很大影響,所以說了一會,小趙便不再言語,專心致志的開車。
也不知道轉(zhuǎn)了多少彎,終于在拐出又一個彎道后,前面的路變得筆直寬闊起來。
天上的月亮也似乎蠻配合的,灑下還算明亮的月光,將前面的路映照的頗為清楚。
小趙抹了額頭上的汗,長出一口氣。禾火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氣,調(diào)整了下坐姿。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jié)已上傳
就在這時,小趙卻是一個急剎車,險些把眾人都掀飛了。
“都別動!”緊接著就是小趙的一聲大喊。
所有人都停下了嘴里的罵罵咧咧,被掀翻到過道上的沙松和唐昂,一個屁股著陸,一個腦袋著陸,也都不敢動。
禾火看著眼前的景象也是驚恐萬分,心跳越來越快。
在車頭上大燈的照射下,禾火看到,前面是一條河,不過距離車前輪還有足足五十多米的高度。
也就是說,現(xiàn)在,他們的中巴車,有一半沖出了懸崖,此刻,正半掛在懸崖邊上。
“娘的,遇到路擋了!”小趙急得滿頭大汗,卻不敢有絲毫動彈。
因為此時,車身正好處于微妙的平衡上,任何一絲異動,都能讓車子墜落下去。
“別緊張,我來。”禾火眼中開始綻放灰芒。
懸崖下的河水開始沸騰,隨著禾火手上的藍光爆綻,河面升起一股水柱。
水柱一邊盤旋上升,一邊凝結(jié),在觸碰到車前輪之前,化作一根結(jié)實的冰柱。
兩根冰柱撐住了整個車前頭,禾火這才招呼眾人出了車。
大家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禾火卻是打開如同探照燈的大手電,看向周圍。
他們此刻,正處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中。
“我天,你是怎么開進來的……”田健看著四周茂密的竹子,咂舌。
“我就看著一條大路,就沿著走唄……這月亮照得那么亮……”小趙便解釋便抬頭看,卻從竹林的縫隙里,沒有看到什么月亮。
“這次不怨你,是這家伙。”禾火手里提著一道淡淡的虛影,扔在眾人身邊。
那是一只穿山甲,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是一只變成鬼魂的穿山甲。
“這東西就是路擋?”吳金城好奇的問道。
“算是其中一種吧。路擋這東西其實挺奇怪,有的時候他是好的,能幫你一夜之間走完三天的路程。不過顯然,咱們的運氣沒那么好。我從這家伙身上最起碼看到了十三條人命,恐怕都是從這里竄出去的。”禾火舉起手中印章,狠狠戳在那虛影身上。
一個半小時之后,中巴車終于縮回了懸崖,擔(dān)心的問題就來了,怎么把車開出去。
禾火實在不忍心破壞這里的竹林,但小趙試了幾次,都倒不出來。
沒辦法,只好土元力木元力齊動,硬生生在竹林中開辟出一道通道,堪堪將車倒了出來。
幸虧輪胎沒破,不然眾人還真就沒了法子。
經(jīng)過這么一番折騰,大家又是睡意全無,別人還差一些,小趙的兩只眼睛已經(jīng)完全赤紅,甚至看人的目光都有些呆滯了。
中巴車本就不適合盤山路,需要更加集中精神,所以小趙越來越倦越來越困。
就在他瞌睡到極致的時候,車前傳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然后是刺耳的蛇鳴。
小趙緊急剎車,總算沒有沖出山路。
禾火感覺到了異樣,沒有讓別人下車。他下車后立即把車門關(guān)死,小心翼翼的向車前走去。
借著模糊的月光,禾火能看到車底不斷流淌出來的鮮血。
禾火剛要從車側(cè)伸過頭去查看車頭的情景,卻是只覺得雙腿似乎被什么強有力的東西給箍住了。
他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拖倒在地,拖進了車底。
車內(nèi)的大家看到禾火的手電突然掉在地上,就沒了動靜,就要打開車門下去,卻被車底禾火的大喊制止。
“都別下來!”禾火的喊聲從車底傳來。
眾人都把臉貼在車窗上,努力想要看清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一條足有水桶粗細(xì)的大尾巴就突然立起來,狠狠抽打在車上。
小趙認(rèn)出,那是一條巨蟒的尾巴。
所有人不禁都為禾火捏了好大一把汗,卻又都大氣不敢出一下。
偌大的中巴車不斷搖晃,似乎隨時都能翻掉。
最終一切都漸漸靜了下來,車子不動了,禾火的怒吼聲也停了。
沙松終于壯大了膽子,將臉也貼在車門上,向外看去。
只是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他只好從唐昂手中奪過那個大手電,按在車門的玻璃上推開。
就在手電亮起來的一瞬間,兩只血手狠狠拍打在車門的玻璃上。
“?。 鄙乘梢宦晳K叫,丟掉了手電,兩只綠豆眼一閉,昏倒了過去。
“開門!”那兩只血水不斷地拍打在車門的玻璃上,留下一個又一個鮮紅的血手印。
唐昂終是壯起膽子,撿起沙松丟掉的手電,再次打開,照在車外那人身上。
只見那人滿身是血,尤其是臉上,只有眼白和牙齒是白色的,其余地方都被血覆蓋。
“棉花,你妹的,照什么照,給我開門!”禾火抹了一把臉,踹了一腳車門喊道。
唐昂依稀聽出了禾火的聲音,趕忙丟掉手電,打開了車門。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禾火彎下腰去,抱起一條足有他腰肢粗細(xì)的巨蟒蛇頭,扔在了車上。
“看什么看,都搭把手!”禾火看到呆若木雞的眾人,又是一聲大喊。
可是,那條巨蟒的眼睛,明顯還在轉(zhuǎn)動。
“它沒死……我靠!”向來膽大的唐昂,縮回伸出的手,發(fā)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呼喊,躲到了眾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