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鬆說了一大通之後,才發現禾火等四個人不在,便拉過蘇剛旭問。
蘇剛旭被他問得煩了,直接起身就要出門。
“你要幹啥去?那老頭不是不讓咱們亂跑麼!”吳金城看了看門外,緊張的說道。
“那總得有人去看看,老大他們回來了沒吧?!”蘇剛旭撇了撇嘴說道。
“也是,那咱們四個人一起去。估計是因爲近墨者黑,這地方挨著那小黑樓,怪瘮人的。”吳金城起身說道。
前臺的老人再次不知去向,四人便走向門口。就在這時,門被人撞開。
走在最前面的蘇剛旭一個不提防,竟是要被撞倒,幸虧田健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撞進門來那人卻是幾個踉蹌之後,撲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了眼。
還是田健更大膽些,試探著去拉住那人的肩膀,用力一拉便將她翻了過來。
“天,這不是那個老女人嗎,他不會是死了吧?”沙鬆直接躲到蘇剛旭身後驚恐的說道。
四人同時吞了一口唾沫,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還是田健,再次壯起膽子,慢慢靠過去彎下身,把手指頭放在那中年婦女的鼻下。
“還有氣……啊!”田健還未說完卻是一聲尖叫。
那中年婦女竟在這時候睜開眼睛,大嘴一張,直接咬住了田健的手指,極爲迅速的爬起身來。
那中年婦女咬的極狠,可憐的田健痛得直跳,卻也不敢用力掙脫。
其他三人大眼瞪小眼,還是吳金城反應快,兩步上前衝著那中年婦女的肚子就是一拳。
可那中年婦女彷彿毫無知覺,依舊緊咬著不鬆。田健的手指已經被她咬出了血,滴落在地板上。
“咚!”,一根大棒子狠狠砸在中年婦女腦後。
她直接被砸的再次昏迷倒地,露出了她身後那個身形佝僂面容衰老的老人。
田健捂著手指痛得蹲在地上,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地。三人圍了上來,你拿手帕我那衛生紙的,七手八腳的幫田健包紮起來。
“他跑進這裡了!”門外,傳來小晨的喊聲。
門再次被撞開,小晨在前,禾火跟木婉清在後,都衝了進來。
進門之後,三人卻是看到田健蹲在地上表情相當痛苦的樣子,也顧不得那中年婦女爲什麼躺在地上,急忙詢問。
大致聽明白了,禾火起身,趕忙對那老人恭敬的道謝。那老人卻並不答話,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禾火。
這讓禾火有些不好意思,便伸出手撓了撓頭。
“你大伯,還好吧?”那老人的話讓禾火頓時一愣。
“您認識我大伯?”禾火三分高興七分疑惑的問道。
“啊,他來這裡玩過幾次。你就是宮禾火吧?你可比你大伯差遠了,買幾隻扒雞,就快回去吧。”老人完全無視禾火,竟彎腰抓住那中年婦女的頭髮,如同拖死屍一般,拖著她向院子走去。
昏暗的燈光,佝僂的背影,被拖著前行的人,這幅畫面著實有些驚悚。
“那個……老大,唐昂呢?”沙鬆不愧是舍長,到哪裡都記得清點人數。
“他在後面。”禾火看著消失在拐角處的老人,下意識的回答道。
“後面……沒人啊……”沙鬆看著敞開的門說道。
“壞了,光顧著追那個女人了,唐昂不知道出來了沒!”禾火一聲大叫,轉身就跑。
門正好被撞開,進來那人與禾火撞了個滿懷。兩個人都倒在地上。
大家一看,頓時樂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唐昂。
衆人七手八腳的把兩人扶了起來,禾火擺開蘇剛旭的手,直接抓住唐昂的肩膀仔細的查看。
“棉花,沒事吧?”禾火緊張的問道。
“沒事呀,沒事。”唐昂機械的回答。
他不回答還不要緊,這一回答,衆人都覺得有些怪異,但一時卻想不起來。
“你不會也看到那東西了吧?!”禾火頓時頓時緊張起來。
“沒看到呀,沒看到。”唐昂伸手掙開禾火的手臂說道。
他這一下力道奇大,竟將禾火弄了個趔趄。
這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唐昂的外號之所以是“棉花”,就是因爲他身形瘦小,就像那棉花一般,力小身子弱,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此刻,竟然一隻手便把足足高了他一頭的禾火給扒拉了個趔趄,簡直無法相信。
禾火在小晨的幫助下穩住身子,還要去問,卻被木婉清拉住。看到木婉清搖了搖頭,禾火不禁微微皺眉,卻也沒有再問什麼。
“哎,老大,你剛問唐昂,看到什麼啊?”如同土豆般的舍長大人沙鬆,是所有人裡面膽子最小,卻好奇心最重的傢伙。
“沒什麼,就是那鬼宅院子裡滿是墳頭,我們進去的時候,我剛好看到一具……什麼東西在往外爬,還沒看清,那老女人就發了瘋似的衝了過來,把晴子給撞倒了,我們也就追了出來。”禾火解釋道。
“墳頭,有東西從墳頭裡爬出來……天,不會是那種眼窩裡冒著綠火渾身森白的骷髏吧……好可怕好可怕!”沙松果然膽小無比,竟然順著禾火的話,發揮起想象力,把自己嚇得直哆嗦。
“人都齊了,那咱們分配房間吧。”吳金城領著衆人回到了那個巨大又到處透著詭異的院子。
禾火和木婉清在看到院子裡那棵大樹的一瞬間,都有些發怔。
“走啊,怎麼了。”小晨在身後催促道。
“那棵樹,跟那棵樹有些像。”木婉清似乎有些冷,縮了縮脖子說道。
“管那個幹嘛!自嚇自,嚇死自!”小晨果然是大神經的女漢子,豪氣的擺手說道。
“她們倆住最裡面?河馬,你啥時候這麼細心了。”禾火抱起手似笑非笑的問道。
河馬說的自然是身形略顯肥胖的青島大男孩蘇剛旭。
蘇剛旭按著老人說的給分配了房間,想不到竟得到了禾火的表揚。
“俺一直就是細心的人兒,嫩們沒發現就似了。”一激動,蘇剛旭再次說起方言。
“拜託,你還是說普通話吧……”禾火拍了拍他的臉說道。
“別在那臭美了,分明就是那老頭給分的房間!”沙鬆鄙夷的說道。
這話一出,田健、吳金城和蘇剛旭瞬間看了過來,沙鬆被看得有些發毛,才恍然大悟。
“你丫不是嚇昏迷了麼!我靠!”把他從路口背過來的田健,第一個發飆了。
“奶奶的,感情你丫是在裝昏,居然讓老子揹你!”田健狠狠一巴掌便拍在沙鬆腦門上。
“吵什麼吵!驚擾了他們,把你們都帶走!”老人簡直就是神出鬼沒,再次出現在一行人身邊,不滿的喝道。
一行人頓時作鳥獸散,各自回了房間。
老人看著衆人都進了房間,關閉了房門,這才縱身一躍,竟是直接躍上了院中那棵依然通體全黑的大樹上,落在一根粗壯的枝椏上,看向同樣立在上面,在用柺杖敲擊黑色樹幹的另一名佝僂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