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何來請罪之說!”禾火被身邊眾人扶起。
“男子漢頂天立地,死也為鬼雄,雙膝怎么能如此軟!”一個彪形大漢不滿的說道。
禾火歷史并不算太好,所以又很多人他都不認識。
不過他已經感覺到,這些人,不,是這些鬼雄,都是因為某個原因,聚到一起的。
就在禾火開口發問之前,一聲尖銳的鼎鳴響起。
“魔族今天竟然還有第二攻?”諸葛亮皺眉。
“嘿,幾攻都一樣,哥幾個,看誰先被魔族抓去!”剛才訓斥禾火的那彪形大漢,興奮的笑道。
他的身邊,有好幾個同樣魁梧的漢子,手中黑氣涌動,化作一柄柄長刀戰槍。
不過一瞬間,禾火身周的所有鬼雄,全都化作一道道黑炎掠了出去。
“走吧,帶你去見識見識魔族的手段。”白起手中黑炎涌動,形成一柄奇怪的長刀,長身而去。
禾火不甘落后,遞給厲帥一個眼神,當先跟了上去。
直到真正站在戰場最前方,禾火才真切的感受到了魔族那鋪天蓋地的恐怖威壓。
僅憑傳說和道聽途說,禾火一直以為,魔族僅僅是靠著些許精神控制和怪異攻擊逞強,此時他才明白,能夠令三界生靈顫抖,魔族絕對夠分量。
單是那鋪天蓋地,遮天而來的滾滾黑煙,已經足以震懾心神。
“來了,上!”那彪形大漢持一桿長槍,當先沖了上去。
他的身后,是一隊人族鬼雄,再后才是鬼族的厲鬼。
禾火注意到,跟在鬼雄身后的厲鬼隊伍里,并沒有一個厲鬼王。
而且除卻人雄這一隊大約百人之外,其它的厲鬼小隊,都在數千之眾。
就在禾火打量的時候,那彪形大漢已經撲進了那鋪天蓋地的滾滾黑煙之中。
一聲凄厲的慘嘯便呼嘯而來,竟震得禾火雙耳生疼。
這慘嘯聲中似乎蘊含了無數凄慘鬼魂的被慘叫聲,竟讓禾火的心神為之顫抖,心里升起一股很想上前,幫他們了卻夙愿脫離痛苦的念頭。
“鎮!”一聲大喝如同當頭棒喝,狠狠砸在禾火的腦袋上。
禾火只覺得腦中刺痛,這才從那慘嘯聲引起的同情之中醒過來。
白起手持長刀,在他的身前舞出一道道黑圓。黑圓之中有無數長相凄慘的鬼臉浮現,突一浮現,便被白起的刀刃斬為兩段。
“醒了么,醒了就出手吧。”白起淡淡的說道。
禾火極為艱難的將目光從那些鬼臉的注視中撕扯出來,已經是滿頭大汗。
“圣焰!”禾火似乎是拼盡全力,才從口中發出此聲。
一片波紋漣漪如同揮毫的潑墨,席卷而去。
整片黑霧就如同一張純色的畫布,被圣焰勾勒出線條,形成圖案。
一輛中巴車便從那純黑色的畫布上勾勒而出,而后車前燈大亮,呼嘯著撞向禾火。
距離實在太近,禾火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那中巴車狠狠撞上。
“我靠,都說了你們不要讓老大開車,他的駕照滿是水分!”坐在中排座位上的唐昂幾乎要哭了。
“小趙啊,我認你做老大老不好,求求你快去替下老大來,他這不是開車,是開命啊!”蘇剛旭也是嚎啕大叫。
“開車?呃,這是中巴車?”禾火看著自己手中的方向盤,愕然。
“我不是在鬼族跟魔族的戰場上么,怎么來中巴車里了……”禾火驚愕的說道。
“我靠,你看你看,他都失心瘋了!連魔族和鬼族都出來了,你們快別讓他開車了!”沙松使勁掰著座位的靠背,簡直要哭了。
“你們能不能淡定點,開著開著不就熟練了么!”吳金城雖然語氣裝的很淡定,但她緊閉的雙眼和瑟瑟發抖的雙腿,足以說明一切。
禾火猛踩剎車,中巴車的輪胎與山崖上的山道發出一聲凄慘的摩擦尖叫聲,停了下來。
“哎呀我去!”
“我了勒個去!”
“要命啊!”
不同風格的慘叫聲一齊響起,眾人都摔了個狗啃屎。
小趙狼狽無比的從前擋風玻璃上溜了下來,捂著酸透的鼻子和滿是淚水的雙眼,指著禾火,徹底無語。
“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戰場上么!還是說,剛才那些都是夢!”禾火打開車門,跳在山路上。
太陽的余暉灑落在山間,將禾火的影子拉得奇長無比。
“你有病啊,突然停車!”蘇剛旭揉著腦袋,跳下車來就給了禾火一拳。
蘇剛旭這一拳力氣很大,搗得禾火后肩生疼,他更加疑惑了。
“居然會疼?”禾火有些木然說道。
“我靠,你有病了啊?”蘇剛旭聽到這話,瞠目結舌。
禾火就這么站在山道靠懸崖的一面,久久無語。
其他人也是一臉茫然的站在禾火身后,看著他的背影,疑惑不已。
“你們……是不是真的?”禾火忽然轉身,無比認真的看著眾人問道。
眾人先是一怔,隨后哈哈大笑起來。
“老大,你燒糊涂了吧,我們不是真的,還能是鬼變得啊!”沙松擠著標志性的綠豆眼笑道。
“準是剛才被那條巨蟒給嚇傻了!”唐昂一臉鄙夷的說道。
“不一定,搞不好想他親愛的了!”田健笑的前哈后仰。
“我問你們是不是真的,有這么好笑么?”禾火更加疑惑。
“你這不廢話么!要不我問你,老大,你是不是真的是我們老大?”蘇剛旭翻白眼問道。
“我以為你們不是真的,都是魔族給我制造出來的幻覺。”禾火緊鎖眉頭。
“行啦行啦,知道你累,可是我們不是還要趕路么,快上車走吧,小趙,你開車!”吳金城走過來攔住禾火的肩頭,攬著他往車上走。
車子發動,馬達聲和座位底下傳來的震動,讓禾火有些無所適從。
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難道,先前自己經歷的那一切,都是自己輪回眼自行發動后,看到的未來?
要真是這樣,那自己與小俊的結婚,小晨的背離,小陽陽的出生,這一切就都是假的,虛幻的?
不,那種羈絆最深的血脈親情,怎么可能偽造的出來!
可是,如果不是幻覺,不是夢,為什么此時坐在車上,眾人給他的感覺如此的親切,如此的真實?
禾火眉頭緊鎖,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眾人被他那苦大仇深一般的眼神,看得直發毛。
“等等!不對!”禾火突然意識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