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巴車在盤山路上旋轉了近二十圈,終于來到了那只已經跌成好幾塊尸體的怪物身邊。
下了山,也就出了肖海勇所說的戒嚴區,即將進入人口密集的地方。
半日后,終于進了市區,禾火枯竭的念力恢復了大半,一直緊繃的神經不自覺的松懈了下來。
看到禾火總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大家也都是放松了下來。
晚上終于住進了一家不錯的賓館,所有人在飽餐一頓之后,做的同一件事,便是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
禾火提了一箱啤酒,來到賓館的頂層,坐在邊上,將雙腿垂到樓外,看著一片燈紅酒綠的繁華,靜靜無語。
張珂和尹哲也是不約而同的提著酒,來到樓頂,挨著禾火坐了下來。
“一個大男人,喝什么啤酒,給,二鍋頭,這才是男人要的味。”張珂從箱子里取出三瓶二鍋頭,甩手丟給其他兩人。
尹哲擰開瓶蓋,就是一大口,發出一聲極為舒爽的呻吟。
禾火笑了笑,將二鍋頭放在身邊,仰頭將易拉罐中的啤酒干掉。
“喝啤酒是小孩子滿足虛榮心用的,喝白的”張珂舉著酒瓶示意。
“我不能喝白的,會惹麻煩。”禾火聳了聳肩,又打開一罐啤酒。
“且,你是想說,你的酒品不咋地”尹哲往嘴里丟了幾顆花生米,撇了撇嘴說道。
“那倒不是,只是好不容易能夠休息一下,我不想你們太累了。”禾火舉起罐子,碰了下尹哲手中的酒瓶,仰頭又干掉一罐。
“你喝酒,醉的又不是我們”張珂鄙夷的說道。
“干喝酒沒意思,聊點啥唄。你們倆咋想的,怎么進了送愿師的山門”禾火轉移話題。
“嗨,我本來在孤兒院玩得好高興,結果肖海勇去孤兒院視察,就相中了我,回山的時候把我帶了去,就被我師傅收到宮中了。”張珂無所謂的說道。
“我是爸媽離婚,我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走到武夷山下,不知咋的就走進了隱世里,就被誆進了山門”尹哲的話讓禾火愣了一愣。
“那你呢”張珂示意禾火干瓶子。
禾火微微一笑,抬起頭看向星空,想到了自己的爺爺和大伯。
“我是遺傳的。”禾火被自己的話給逗樂了。
“遺傳送愿師還能遺傳”兩個人都不信。
“對,遺傳的。我們宮家的祖先,不知道為啥相中了高莊村優美的環境,就在那里定居了。然后娶妻生子,結果就每隔一代死一個人,覺醒一個送愿師。”
禾火又想到了那個因為恨自己覺醒,害死了爹娘的宮春水,想到了溶洞外那個阻止自己進入的禁制。
“我說你年紀輕輕,就能舍棄吟唱釋放中階愿術咒,原來是送二代啊”尹哲翻著白眼說道。
“也不是二代啊,我是宮家第六十一代傳人,唐朝開元年間,祖宗就在高莊村開枝散葉了。”禾火又干了一罐啤酒說道。
“我去,時間這么久啊,那你們家一定很有錢啊”尹哲驚嘆道。
“有錢有什么錢,祖祖輩輩都窩在山溝溝里,是地地道道的貧農,我爹小時候,都是向大隊里借糧食吃的。”禾火哂笑。
“就沒傳下幾個古董現在唐朝的古董可值錢了”張珂認真的說道。
“你小子擅闖遁地,啥古墓都難不倒你,是不是倒了很多斗了我就知道你小子有錢得很,尼瑪還請我喝二鍋頭摳腚”尹哲臉上微紅,已經是四瓶小二下了肚,明顯開始說酒話了。
“你可拉倒吧我就一次,實在沒錢花了,鉆進去個古墓,他,里面好大一只粽子,差點被咬死我”張珂也是仰頭干了第四瓶小二,罵罵咧咧的說道。
“你說,干這送愿師又沒工資沒福利待遇的,你們都圖個啥”尹哲有些懊惱的說道。
“肖海勇那球跟我說,入了送愿師山門,能上天下地,我就信了下地倒是沒問題,上天等哪天圣人爺爺相中了我再說吧”
“誰說沒有工資福利的,宮科長可是年薪七位數呢。”樓頂的門被打開,小趙提著兩箱包裝精致的酒走了上來。
“我靠剛才還跟我們哭窮,說自己祖祖輩輩是貧農這一下咋就冒出個七位數的年薪來”張珂極為不滿的說道。
“我還真沒領過工資”禾火聳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
“你們特別事務處理小組的工資都是直接發到吳金城手里的,由他全權負責,如果你沒拿到,可以去找他,問問是不是他私吞了,哈哈”
小趙一邊說一邊打開酒箱,從里面提出來幾瓶沒有印上標簽的青花瓷瓶。
“尼瑪,這啥酒,就憑這么好看”張珂劈手躲過一瓶。
他忙不迭的打開,滿滿的嗅了一口酒香,再也忍不住,仰頭就是一大口。
尹哲接過來,也是同樣的動作。
禾火微笑著搖搖頭,示意自己還是跟啤酒作對的好。
小趙又從口袋里,抹除幾袋雞骨肉,分了去。
不過一會,一箱酒已經喝光,喝白酒的三人也勾肩搭背的唱起了歌。
禾火口里噙著一口啤酒,坐在樓頂的邊臺之上,仰頭看著稀散的星空,輕輕一聲嘆息。
“瞧,咱們的大天才還在偷偷嘆氣呢”尹哲搖搖晃晃坐在禾火身邊,噴了他一臉酒氣。
禾火嚇得一身冷汗,生怕尹哲一頭栽了下去。
“就是啊,他還嘆氣這么年輕就是大能級別的人物了,羨慕都要羨慕死了”張珂也走過來,坐在另一邊,攬住禾火的肩膀說道。
“這些都不算什么我們這位大科長,身邊足足四個極品美女圍著轉啊”小趙已經有些大舌頭,卻是只能挨著張珂坐下。
“是呀,你們都羨慕我身邊美女多,可你想過沒有尼瑪除了小俊,他們就沒個正常的。小晨跟地府關系不錯,慕婉晴那狐媚子就直接是個獵妖師,涂涂是狐妖”禾火無奈的說道。
“哎,科長啊,你說咱倆體內的雙生雙殺鬼,必須是親姐妹而且絕對對立,要是慕婉晴真的沒死,也是雙生雙殺,她那一半,會不會是宮涂涂啊”小趙靈光一閃,嘚瑟的問道。
“拉倒吧,人和狐貍是親姐妹”禾火擺了擺手。
“咦,難道你不覺得慕婉晴像極了狐媚子啊,整天那么騷”小趙回想起自己見到慕婉晴為數不多的場景。
想著想著,他竟是一臉癡笑,發出有些畏縮的“嘿嘿”笑聲。
“你小心半夜里她變成厲鬼,跑你夢里把你榨干了”張珂拍了小趙醉紅的臉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