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怎麼可能!”王比勇臉上的不敢置信,慢慢化作了恐懼。
在他驚駭的注視下,一道隱晦的白光隱約閃了一下,血屍的臉上竟然出現濃厚的驚恐表情。
一道血線衝破血屍的顱骨,從禾火的指縫中迸射而出,竄起足足兩米高。
血屍身上濃厚的血腥味擴散開來,迅速褪色,周身皮膚和血肉,化作極度缺血的蒼白色。
禾火手中的藍光沉入血屍體內,開始分散。
血屍似乎是驚恐的忘記了反抗,又如同被莫名禁制一般,完全沒有任何抵擋。
藍光入體,迅速流轉血屍全身,然後化作一道道冰光,破體而出。
無數冰刺從血屍體內冒出,帶著猩紅的內臟碎塊,灑落一地。
急促的心跳聲再起,如同急促的鼓點,敲擊在所有人的心頭。
拼命吹著骨哨的王比勇,發現沒有任何效果,自己的心跳也被同步,心臟幾乎要跳出體外。
然後是急促的呼吸聲,如同驟雨一般響起,卻又瞬間消失。
一道白光迴轉禾火手中,禾火收回了手掌。
車前唯一堅持著沒有倒下的張珂,被突然恢復的心跳嗆得劇烈咳嗽。
蘇剛旭和吳金城躺在地上停止了抽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輸入址:eyпe.觀看醉心張節
沙鬆和唐昂的臉上鐵青色也開始緩緩退去,田健慢慢睜開了眼睛。
小趙幾乎耗盡了異能,終於頂了過來,散去紅光後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血屍?很厲害麼?”禾火淡淡的瞥了眼王比勇,又強調了一遍。
隨著禾火的話音落下,血屍唯一完整的那一雙赤紅瞳孔,終是掙扎著褪去了顏色。
沒有了血屍威壓的壓制,禾火身周那濃稠的波紋漣漪,一下失去了控制,轟的爆發開來。
猶如一陣狂風肆虐而過,血屍的碎塊被盡數吹散。就連不遠處的王比勇都被吹得連連後退,直到撞到樹上,才狼狽的止住身形。
“趕屍派,不過爾爾?!焙袒鹚查g出現在王比勇身前。
剛纔還張狂無比的王比勇,再次被掐住了脖頸,頂在了樹上。
“嘿嘿,你雖然幹掉了血三,但你不敢殺我,我不怕你!”聲厲內荏的王比勇,徘徊在崩潰的邊緣,聲嘶力竭的喊道。
“是麼?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我不敢殺你?哦,我知道了,你以爲我是送願師山門衆人?!焙袒鸩[著眼睛說道。
“有本事就殺了我,把你自己也燒成灰燼!”王比勇全身哆嗦的說道。
“你難道不知道,我沒有入武夷山山門,更沒有發過那個可笑的咒誓麼?”禾火手上用力,王比勇開始品嚐窒息的感覺。
直到徹底喘不動氣,王比勇的眼中終於升起最濃厚的恐懼。
“現在,你猜一猜,我敢不敢殺了你?!焙袒鹧凵裰幸黄涞淖⒁曋醣扔?,微笑道。
王比勇被那兩道冰冷的眼神刺破了眼睛,心底升起無限恐慌。一瞬間,他竟然生出真的會被殺的念頭,全身劇烈顫抖起來。
被打敗並不可怕,被嚇敗,纔是最大的可怕。
一股悽苦的液體衝進了王比勇的口中,沿著早已嚇得鐵青的嘴角,緩緩流出。
一股屎尿臭味隨風瓢開,禾火的臉上升起噁心的神情,嫌棄的鬆開了手。
眼神空洞的王比勇後背沿著樹幹滑倒在地,躺在地上沒了動靜。
“你……你殺了他?!天火……”張珂顧不得其他,步履蹣跚的來到禾火身邊,看著倒在地上沒有氣息的王比勇,驚恐的說道。
“哼,他還不配我下殺手?!焙袒鹱旖俏⑽⑸蠐P。
“你沒殺他……那他怎麼……”張珂伸出手試探王比勇。
呼吸早已斷了,頸動脈上也沒有了波動。
張珂第一次見到送願師殺人,心臟比被血屍同步跳得更快,更驚恐的看著禾火。
“我沒有入門,更沒有發過那個可笑的咒誓,你不用擔心。”禾火側身,擡起頭看向路旁崖壁上一處巖石上。
聽到禾火的話,張珂才記起,這個人道宮前任宮主的徒弟,貌似是真的沒入門……
於是,張珂疑惑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只看到濃厚的黑暗,並無其他。
禾火一聲輕“哼”,收回目光,來到車前,揮手甩出“固本”。
願術咒四十四,固本。以最純淨的水元力洗滌魂魄,將所有污垢沖刷。
水元力不斷的沖刷衆人被血氣侵染的魂魄,不長時間便血氣盡消,又滋潤了一番魂魄之後,禾火才揮散了手上的藍色光芒。
唐昂和沙鬆是所有人裡對邪術抵抗力最低的兩個,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肯定無法參加接下來的戰鬥。
蘇剛旭和吳金城用水幫兩人清洗乾淨後,將兩人攙上了車。禾火強令除了看起來無恙的小趙和張珂之外,其他人都躺下休息。
禾火卻是來到車前,靠在車頭前,問小趙討了一支菸點上。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小趙又給自己點上一根。
“有時候,抽一根菸可以緩解下激情過後的空虛感?!焙袒鹞⑽⑿Φ馈?
小趙對禾火這個回答哭笑不得,學著禾火的習慣性動作,摸了摸鼻尖。
“還不走麼?”張珂躲開禾火吐來的眼圈問道。
“那小妞跟我捉迷藏呢,萬一一上車,她把車給弄翻了,那可就糟糕了?!焙袒鹇柭柤缯f道。
“你打算怎麼處理王比勇?”張珂看著早已沒了氣息的王比勇問道。
“自己嚇死的,管我什麼事……”禾火吸一口煙,卻被嗆得連連咳嗽,忙不迭把剩下的半截煙扔掉。
“嚇死的……他可是趕屍派新生代第二人……”張珂臉上露出無奈又古怪的笑。
“別急啊,等會看我把第一人也嚇死。”禾火彎腰撿起一塊石頭,扔向剛纔他看過的那塊巨石上。
只是,除了石塊碰撞的聲響再無其它動靜。
“且,你們隱世裡這些人的膽子,就這麼小麼?!焙袒疬丝谕倌?,鄙視的說道。
“好歹我們也是同門,你丫的別都帶進話裡了?!睆堢娌环狻?
“我問你,要是對上獵妖師,你有幾分勝算?”禾火歪著頭看著張珂問道。
“獵妖師?沒碰到過,不知道?!睆堢媛牭竭@個傳說中的稱呼,聳了聳肩。
“那剛纔的血屍叫血三,你要是對上血二,有幾分把握,能堅持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