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蘇小小弄清眼前的狀況,那到金色劍氣已經(jīng)將那怪物身下的竹林全部懶腰切斷。
這分明是金屬性的攻擊,木克土,但金克木,這個怪物究竟是什么屬性?!
蘇小小還沒反應過來,那怪物又重獲了自由,剛一落地又鉆進地面,向她猛沖而來。
剛剛的金屬性劍氣就好像是錯覺,轉眼它又以土屬性的姿態(tài)攻了過來,蘇小小沒時間細想,又結出了一個少陽印。
“少陽木·竹盾!”
無數(shù)竹竿從蘇小小面前的土地里鉆出,根根緊湊的挨在一起,形成一面竹墻。
可竹墻剛形成,眨眼間被劈成兩半,又一道劍氣迎面而來。
蘇小小反應很快的閃身躲過,那怪物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從土里躥出,向著她落腳的位置砸來。
蘇小小剛想繼續(xù)用木屬性陰陽術抵擋,但它在空中忽然又一甩頭,牛角上金光再次冒起。
她知道這家伙又想故技重施,不管她再怎么用木屬性去抵擋,都會被它的金屬性劍氣開路,腦子飛速一轉,改結另一個手印。
“太陽火·大火球術!”
巨大的火焰從蘇小小的口中噴出,同時怪物的劍氣射出,對上這團大火立時無影無蹤,接著那怪物便卷入了這團火球之中。
被如此大火燒遍全身,看起來蘇小小已經(jīng)占了上風。
但她并沒有面露喜悅,反而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似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之色。
她只有不到兩秒的時間。
她用這兩秒,做了一件事。
“快走!”蘇小小斷開了紙鶴鎖鏈,對斑紋貓喊道。
鎖鏈剛離開斑紋貓的脖子,下一秒,它便看到那怪物從火焰中沖出,猶如一只來自烈焰地獄的火牛,直沖上蘇小小的身體。
五行之中,火的確可以克制金,但同時火對土卻是相生。
五行有相克,也有相生,火克金,火生土,這怪物本體卻依舊是土屬性,所以被火一燒,反而增強了力量。
火焰卷上怪物的那一刻,蘇小小便預見到會是這樣。
斷開的鎖鏈瞬間隨著蘇小小一起被沖向十幾米開外的磚墻,若她沒有斷開,那么斑紋貓肯定會被勒著脖子一起飛出去。
在最后一刻,她想到的居然不是自己?
斑紋貓看著遠處被怪物死死的頂在墻上的蘇小小,表情漸漸凝固。
此刻,隔在蘇小小和怪物之間的,是一層橙色的屏障。
被撞的一瞬間,蘇小小還是拼盡全力使出了地坤盾,但畢竟時間有限,她感覺到自己的右臂肯定是斷了。
她被頂在磚墻上,動彈不得。
怪物繼續(xù)猛地一頂,屏障頓時破碎,它的頭直接頂上了蘇小小的腹部,猛地一抬,她的身子便從怪物的頭頂飛過,摔在了它的身后。
這一下很重,蘇小小感覺渾身就像散架了一樣。
怪物猛地轉過身,又向她沖去。
她這時候的身子已經(jīng)動不了,只能眼看著它的蹄子向自己踏來。
可就在要踏上的一瞬,蘇小小感到一陣猛烈的颶風忽然刮起,在她面前形成了一道風墻。
怪物一腳踩在風墻上,忽然被猛地彈開。
接著,從天而降一張黃色的符紙,落在怪物頭頂約七八米的位置上,化作一道白色的屏障,將它關在了里面。
蘇小小望向符紙落下的方向,看到一個身穿道服的男子,正踩著一把劍,在空中盤旋了一陣,降落在地。
落地后,那把劍從他腳下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好看的弧線后,插入他背后的劍鞘中。
御劍飛行?
這是哪個仙俠小說里的人物來客串了嗎?
蘇小小此刻已經(jīng)分不清這是現(xiàn)實還是幻覺,失去意識前,她看到那男子緩緩向她走來,蹲下身子,手指輕輕的抵在了她的額頭上。
……
迷迷糊糊間,蘇小小仿佛聽到陸小佳憤怒的聲音。
“你怎么能丟下她不管呢?!太過分了!”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又聽到老爹的聲音。
“你這個警察怎么當?shù)模烤碗x你不到一里路的距離,也能讓她出這么大的事?!”
這些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蘇小小分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感覺又過了很久,才慢慢醒轉。
看這環(huán)境,應該是醫(yī)院的病房。
蘇小小看到自己的右臂被打上石膏,吊了起來,左腿也是同樣的待遇。
看來真是傷的不清。
Www ▲тtκan ▲¢O 不止如此,她感覺自己的臉上好像也貼著紗布。
臉上?居然還傷到了臉?!
會不會留疤……
蘇小小想起曾經(jīng)見過不少臉上留疤的前輩,那時覺得這是與鬼怪們斗爭的勛章。
可真出現(xiàn)在自己臉上時,蘇小小覺得,這種勛章還是不要的好……
“小宋,這會留疤嗎?”
是老爹的聲音,蘇小小順著聲音望去,看到了老爹,宋思明,還有一個年輕女子。
看樣子是被送到了宋思明所在的醫(yī)院,這么說豈不是和小光在同一個醫(yī)院了?
而那個年輕女子,看背影就知道是桃子姐。
桃子姐本名叫殷桃,是老爹的女友。
蘇小小被老爹收養(yǎng)時,殷桃還是老爹的學生——她也是陰陽師。
大約在蘇小小上高中的時候,倆人確立了男女朋友的關系。
可蘇小小的哥哥,也就是老爹的親生兒子極力反對他們在一起,所以到現(xiàn)在七年了,倆人還沒有結婚。
但蘇小小卻很喜歡桃子姐,她又溫柔又漂亮,蘇小小覺得像老爹這樣又矮又胖的油膩大叔,能找到這么好的女人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聽到老爹的詢問,宋思明的語氣帶著些許遺憾,“傷口挺深,就算用陰陽術修復了,也還是會留下疤痕。”
殷桃?guī)е耷徽f道,“有沒有別的辦法?我們小小是女孩子,留疤會影響以后嫁人的……”
宋思明嘆了口氣,搖搖頭。
老爹安慰的拍了拍殷桃的肩,“小小底子好,這點疤不礙事的。”
殷桃滿是責怪的推了推他,“你說的容易,你這做父親的怎么一點都不著急呢!”
老爹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時,他們聽到背后傳來了啜泣的聲音。
三人一回頭,就見病床上的蘇小小將頭埋在被子里,似乎在極力掩藏她哭泣的聲音。
殷桃率先跑到床前,激動的說,“小小,你終于醒了!”
意識到被發(fā)現(xiàn),蘇小小沒有再掩飾,放聲哭了起來。
老爹無奈的說,“醒了就好,你哭個什么?”
“我都聽到了,我……我毀容了!”說著,蘇小小哭的更加厲害。
她這話一說出來,殷桃也止不住哭了起來。
宋思明卻是無奈的搖搖頭,老爹被這兩個女人的哭聲弄的手足無措,趕緊說,“就是后腦勺上會留個小疤痕,說什么毀容!”
蘇小小哭聲不止,“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騙我,我都聽到了!”
老爹拿起床頭柜上的鏡子,粗野的丟到了她腦袋上,“你自己看!”
蘇小小這才從被子里露出頭來,拿著鏡子看了看。
可愛嬌小的臉上,左臉頰貼著一塊紗布,她小心翼翼的撕開,卻見紗布下只有一小塊擦傷,似乎只是磨破了一小塊皮。
蘇小小立刻坐了起來,仔細把自己的臉看了遍,確認沒有其他損傷后,又摸了摸后腦勺。
果然后腦勺也貼著紗布,而且還隱隱作痛,看來那里的傷口的確比較深。
感覺好像被耍了,蘇小小將鏡子丟下,羞惱的說,“那你們說什么我嫁不出去了,搞得好像我毀容了一樣!”
老爹好笑的聳了聳肩,嘴角向殷桃的方向撇了撇,“你家桃子姐的性格你還不了解?割破手指都能說成是截肢。”
蘇小小這才想起來,桃子姐的確一直是這種咋咋呼呼的性格,而且還愛哭。
一醒來就聽說自己會留疤,蘇小小一時間忘了考慮說話者的性格了。
原來是個烏龍,蘇小小這下放心了。
殷桃聽老爹這么說,臉紅著說,“你個大男人怎么會懂,女孩子身上有疤總歸是不好看的嘛!”
這話雖然不假,可這疤在后腦勺,不但看不到,還會被頭發(fā)掩蓋住,不說也很難發(fā)現(xiàn)吧?
蘇小小這時也只好反過來安慰她,“桃子姐這是關心我,哪像老爸你啊,女兒都要留疤了,還面不改色的。”
老爹哭笑不得的說,“也不知是誰,被她嚇得哭成了淚人,現(xiàn)在倒反過來替她說好話了。”
殷桃擺擺手,“不說這個了,小小好不容易醒了,小宋你快給她檢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后遺癥。”
宋思明見他們終于“寒暄”完了,便上前給蘇小小檢查了一下。
“沒什么問題,主要是外傷,好好休養(yǎng)就沒事了。”
說完,宋思明和他們道別,出了病房,殷桃跟在后面,想問問還有沒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房里就只剩下了父女倆,老爹終于有機會問道,“你這,怎么弄的?”
聽他問起這個,蘇小小剛好有一肚子疑問,剛想說,卻瞥見床頭柜上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