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現(xiàn)世寵041:小森的孩子,必然受盡萬千寵愛
某日,兩口子去看舒染,城郊的小村莊,天空尤為明凈。
法安在菜地里忙活,寧呈森在屋里打電話,而米初妍,則是陪舒染一起在禾坪上的葡萄架下乘涼。
葡萄藤是法安去年搭起來的,只因為舒染喜歡。
時過一年,藤苗越長越盛,抬頭望,一串串晶瑩剔透的葡萄籽正在日光雨水的洗禮過程中,等待成熟。
舒染說,等葡萄熟了,她給他們釀葡萄酒,她微笑著勾唇說,她釀的葡萄酒,小森最是喜歡。
米初妍笑,笑的眸眼彎彎,滿是期待的撒嬌說:“到時媽您可不能只給小森喝。”
舒染亦是笑,沙啞的聲音,很是愉快。
茂盛的葡萄藤,有些有些葉子初初冒出嫩芽,有些葉子卻已是枯黃垂落,而有些葉子,則是翠綠翠綠的,就好像人的一生,總是有人生有人走,新生命交替老生命。
偶爾會有花花綠綠的小蟲子掉下來,米初妍不覺得害怕。
人的尸體都動過不少,尸體上的蛆蟲也碰過不少,對她來說,這些小生物,除了可愛,便還是可愛。
也或許是因為,將為人母,慈愛泛濫……
她跟舒染相處的時間不是特別多,每每過來,不是一個午飯的時間,便是一頓晚餐的時間,他們從來沒有留過宿。
可是,她跟舒染之間,卻是不知為何,漸漸形成了這樣的默契。
每每在一起,便坐在禾坪上,有時候她們相對而坐,有時候又是并肩,更有時候,舒染精神好了,她的頭,會輕輕靠上舒染的腿。
她會纏著舒染跟她講寧呈森小時候的故事。
而舒染,則是會像最尋常的母親那樣,纖細的手,不停的給她順發(fā),將她凌亂的發(fā)絲整整齊齊的勾回到耳后,然后,不停的在她耳側(cè)嘮叨。
從前,所有的嘮叨,大多是跟寧呈森有關(guān)。
如今,米初妍懷孕了,肚子里有兩個寶寶,舒染在驚喜之余,又是滿滿的感慨,對米初妍,仿若是自己的女兒,在她耳邊不停的叮囑她,應(yīng)該注意什么。
米初妍會跟舒染打趣說:“媽您是個文化人,兩個寶寶的名字,不如您來想想?”
舒染笑道:“寧家的子孫,哪輪得到我來取名字呀?不行不行……”
米初妍便鼓了鼓腮幫子:“怎么就不行了呢?這也是您孫子呢!”
舒染笑的更開了些:“孩子你待我好我知道,但是……行不通的,你不懂。”
“我怎么就不懂了呀……寧家的子孫,他們的名字都要由著族譜來并且不能與先祖?zhèn)兿嗫藢幔靠墒悄怯惺裁搓P(guān)系,我們?nèi)〔涣舜竺∪⌒∶偸强梢缘模 ?
舒染似是沒料到,這個丫頭竟然敢如此糊弄她,有些被氣笑,手指,蹭了蹭她光潔又飽滿的額頭,佯斥:“有你這么耍弄長輩的么?”
米初妍嘿嘿笑了兩聲,絲毫沒將舒染的輕斥掛在心上。
“其實……就算是小名,也還是輪不到我來想。”半秒沉吟,舒染又道。
“怎么就輪不到了呢?”這回,米初妍是真的納悶且不贊同。
舒染的手,停在她的耳后根,微涼。
然后是她輕輕的嘆聲:“小森的孩子,必然受盡萬千寵愛。有老太太,有振……哦我是說,小森的父親……”
舒染應(yīng)該是習(xí)慣了喊振邦,名字念出來的時候,似是再自然不過,可又好像恍然醒悟,這個名字,她不該再念,繼而改成了小森的父親。
米初妍沒有去干擾……
大約,但凡刻骨銘心愛過的人都懂,舒染的凄涼和無奈。
舒染繼續(xù)道:“還有夏晴呢,她是兩個孩子名正言順的祖母,她對小森的母愛,從來不比任何人少。拋開這些直系親屬,家族里,還有大把大把熱心的人,會幫小森的孩子想名字,這是一個能被寧家載入家史的重大事件,誰都不甘被忽視。”
這話,說的似乎理所當(dāng)然。
可米初妍聽著,卻是憤憤:“我不管!孩子是我生的,我說了要您想名字,就要您來想。”
舒染笑斥:“傻話。”
米初妍像是拗上了,氣嘟嘟的說:“這才不是傻話呢!家里媽媽聽爸爸的,爸爸聽寧呈森的,寧呈森必須聽我的!我自己的爸爸媽媽就更不用說了,什么都會遷就我!”
有時候爸爸媽媽這些稱呼,米初妍會自己都將自己給弄懵。
她喊唐心梅老媽,喊夏晴媽媽。
在舒染面前,或許是因為更心疼更憐惜的緣故,她不自覺就更親密更嬌粘的喊成媽。
所幸,舒染似乎能夠分的很清,從來不會因為她的這些稱謂而有搞錯對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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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于她們母女的時間,另外兩個識趣的男人,從來不會打擾。
最無聊的時候,法安在屋里看著電視打瞌睡,而寧呈森,則是什么也不干,靜靜的發(fā)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葡萄藤下吹了風(fēng),午飯后,舒染有些感冒的癥狀。
寧呈森不太放心,打電話給李易哲,讓他從醫(yī)院拿了些藥過來。
是盯著舒染吃下去,等她入睡,他們才離開的。
寧呈森有些無奈,她本來是要送舒染去醫(yī)院的,畢竟體質(zhì)不好,可是舒染說什么也不肯,便只能作罷。
這一路回去,米初妍有些惴惴不安,很是懊惱:“早知道我就不跟媽在外面坐那么久的。”
郊區(qū)的路并不好走,寧呈森開車很專心,卻還是騰出了手,握住她:“跟這個,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