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現(xiàn)世寵040:萬萬不能讓他將我打發(fā)回倫敦
人堆里突然橫插進(jìn)來一條男人的長臂。
腕間名表精致而扎眼,修長分明的指節(jié),精準(zhǔn)的握住了那條極具柔細(xì)瓷白的皓腕。
米初妍瞬間吃痛,手抖了抖,掌心那半塊榴蓮啪的在地上,形成一癱惡心的糊狀物體,離男人大長腿三寸之距為中心點(diǎn),朝四面八方散射!
熟透了的糊狀物體散發(fā)著濃稠到即使窗戶大開也無法散開分毫的惡-臭-味兒!讓人輕而易舉便聯(lián)想到了生活在馬桶最深處的某糞!
遠(yuǎn)處開窗的夏晴,呆了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是在瞥到兒子難看到極點(diǎn)的面色時,識趣的沉默下來。
傭人們看看夏晴,又看看寧振邦,原想聽他們的指示,卻不想,兩個長輩都毫無反應(yīng)。不由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才好……
寧振邦也是晃神了半秒。
他是沒想到,都特意躲到偏廳來了,竟然還是那么快就給混小子發(fā)現(xiàn)!難不成長了狗鼻子?不對……兒子是自己生的,罵他狗鼻子,等于把自己罵成了老狗鼻子!
寧振邦無趣的咂了咂唇……
原本他預(yù)計著,等兒媳婦吃夠了,他就讓傭人毀尸滅跡,將整個偏廳收拾妥當(dāng),再噴上些空氣清新劑,啥事沒有!
榴蓮可是個好東西,強(qiáng)身健體,最適合兒媳婦寒涼的體質(zhì),他可是在網(wǎng)上查了很久的資料,才下定決心買回來的!
這下好了,吃不到兩塊,就被抓包個正著,看兒子的臉色,怕是不會講情面。
萬一他算起賬來,在這么些家傭面前丟臉無所謂,別給他安個罪名然后‘遣送’回倫敦去就糟透了!
這么想著,寧振邦連自己的妻子也顧不上了,直接轉(zhuǎn)身,大搖大擺的閃人。
寧呈森聞不得這種味道,一聞,他就本能性的胃抽疼!
握著小妻子皓腕的手倒沒多用力,但那張俊容,卻像是踩了糞那般的臭!
他來不及去管親爹的惡劣,只看著小妻子,無比糾結(jié)又無比難受的問:“你喜歡吃這東西?”
米初妍:“……”抬頭望著他并不好看的臉色,眨了眨剛剛睡醒而顯得越發(fā)明亮的瞳眸,思忖半秒,很是乖巧的點(diǎn)頭:“喜歡啊!不過在我看來,美食應(yīng)該是慢慢享用的,爸爸買的榴蓮很正!可是他一直催我,都快把我噎死了……”說著,還很應(yīng)景的打了個嗝。
氣沒順好,這個嗝打起來就沒完。
寧呈森離的近,隨著打嗝而噴出來的氣味,更是讓他整個胃都開始翻江倒海!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壓制住自己強(qiáng)烈的惡心感,臉色灰黑的朝家傭伸手:“水。”
傭人很快將一杯溫水送上來,寧呈森就著那杯水遞到小妻子面前,忍不住責(zé)備:“他催你就不停的往嘴里塞?你是豬?”
剛剛要不是他及時過來將她手里剩下的半塊抖掉,她是不是得把自己噎斷氣了?!
“我不是豬……可是我真餓啊!你煮個早餐那么慢,正好爸爸把東西送上來了,我有理由不吃嗎?!”
寧呈森:“……”好吧,怪他!
喂她喝了幾口水,又掐了掐她虎口,看著她氣順了些,他的面色也跟著緩和。
垂首,入目皆是狼藉,寧呈森極其嫌棄的側(cè)了側(cè)身,無法茍同道:“你口味也是夠重的!以前怎么不見你吃?”
米初妍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fā)上咕咚咚喝水,無辜的翻了翻眼皮,清亮的眼眸四處瞄,瞄過窗口的夏晴,又掃過邊上的蓮姨以及另外兩個傭人,最后看了看貓在偏廳口踟躕不去的可愛老頭身上,嘟著紅潤的小嘴唇說:“我在我家里是偶爾有吃的啊,后來南都奧園我跟蓮姨提過好幾次,可惜蓮姨從來都不給買,我自己又沒時間去買!都好久沒吃到了,好在爸爸懂我心,今天才有幸解饞……”
說的好委屈!
就老頭懂她的心,他就不懂了是吧!
可往細(xì)了想想,似乎好像也沒錯!蓮姨不給買榴蓮,是因?yàn)樗類和唇^!但他從來就沒想過,他不喜歡的東西,也許他的小妻子愛到不行……
這樣想著,心里的氣,好像順了些。
就連老頭私自捧著榴蓮回來,再讓他的心肝老婆吃成了填鴨這回事,他也好像沒那么火大了!
小妻子沒再打嗝,寧呈森當(dāng)即便退了開來。
擰著眉頭掃了掃蓮姨,肅聲責(zé)備:“以后家里的吃用,以小太太的喜好為準(zhǔn)!你跟我身邊這么多年,家中的事該聽誰的,你心里沒譜嗎?”
蓮姨被斥的很是無辜,她想說,小太太根本從來就沒跟她提過要榴蓮吃好嗎?在南都奧園也從來沒有!
可是,她不敢辯解……
寧呈森沒多呆,看著小妻子無恙,大步出了偏廳。
偏廳里沒有那對父子,氛圍瞬間輕松下來,米初妍從沙發(fā)上跳起來,雙手合十的在蓮姨面前調(diào)皮又無奈的解釋:“對不起阿姨,為了全家太平,只有委屈你了……”
米初妍深知寧呈森的性子,大多時候好說話,當(dāng)他不好說話的時候,那就麻煩大了!
他們偷吃榴蓮不是罪!
有罪的是,她被噎的很辛苦!
寧教授的這點(diǎn)心理活動,她還是能猜出來的,所以她冤枉蓮姨,把自己塑造成特委屈的小怨婦,又把寧振邦塑造成特別偉大的父親!
這樣,就萬安了!而事實(shí)確實(shí)如此,寧教授雖然臉黑,卻終究什么都沒說,出去了!
正當(dāng)米初妍為自己的機(jī)智在內(nèi)心無數(shù)個點(diǎn)贊的時候,正當(dāng)蓮姨也被調(diào)皮的小太太給逗笑的時候,偏廳口,寧振邦再次回來!
詭異的是,他竟然不是背著雙手一副當(dāng)家主人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而是,抱著掃帚地拖水桶,還有……空氣清新劑!
呃……這是要干嘛?
屋內(nèi)的人,不止米初妍,就連夏晴以及旁邊的家傭們,都齊齊愣住!
蓮姨反應(yīng)最快,上前要去接那些清掃工具,恭敬聲:“老先生,這些事兒我們來就好,用不著您沾手。”
寧振邦哼了哼聲,不說話,卻是不肯將東西交給蓮姨。
蓮姨不解,只得又往前伸了伸雙手:“老先生,給我吧。”
夏晴也是困惑的很,喊了喊:“振邦?”
寧振邦頭也不抬,卻已是將手里的東西放下來,站在那癱依舊發(fā)臭的污穢面前,撩了撩袖子,一副干活的架勢!
夏晴簡直看傻了,步伐加快了些,到他面前:“你要自己清掃?”
“嗯。”
“你會嗎?”夏晴無比質(zhì)疑。
六十歲的老頭,打娘胎里就沒有這類細(xì)胞,別自己拖個地,回頭把老腰閃了,或者直接滑倒在地,那得多悲劇!
夏晴說什么也不肯讓寧振邦動手,他不肯讓出掃帚,便自己主動去搶。
搶不著,夏晴氣道:“寧振邦!你都多大歲數(shù)的人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米初妍也覺得不能讓公公動手,見夏晴勸不動,索性自己伸手過去:“都別搶了,讓我來吧。”
“來什么來,這些事輪不到你來干!”寧振邦唬聲。
夏晴也跟著嘆:“妍妍你別鬧。”
米初妍:“……”
好吧,那她出去先幫親親老公順順毛,也不知道他到底煮了什么早餐!
身子剛剛越過,就聽寧振邦在跟夏晴說:“你帶著人都下去吧,偏廳是我主動要打掃的。”
“為什么?”夏晴更是不解:“你閑的慌不如去書房把工作處理處理更好!”
寧振邦也是滿臉郁氣,不語。
夏晴推了推他胳膊,已是忍不住彎唇:“是不是兒子懲罰你了?”
寧振邦:“……”
夏晴笑的更歡了些:“活該!我早就跟你說,要吃就光明正大的,你偏不聽!自詡你了解兒子比我多,這下掉坑里了吧?”
寧振邦:“……他沒懲罰我!一個人在餐廳吃蛋呢!根本連正眼都沒瞧我!”
“那你為什么要這樣?”
寧振邦默了默,繼而揮退旁邊的家傭們,這才坦言:“剛剛我聽見混小子在打電話訂穗城飛倫敦的機(jī)票,我猜,估計是給我們倆訂的。他肯定想把我們轟走,好自己抱著兒媳婦逍遙自在!混賬東西,你說,兒媳婦現(xiàn)在這樣的身子,我有可能讓他們單獨(dú)住么?年輕氣盛血?dú)夥絼偟模f萬不能讓他胡來!今天的事兒,是我的不妥,我主動擔(dān)責(zé),萬不能讓他逮著借口將我打發(fā)回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