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zhòng)人聽了二人的言語覺得十分在理,紛紛表示同意,於是安王修書二封,命人趕往永州交與紀泰和狄英。
就這樣過了幾日,這天安王正與衆(zhòng)人商議著事情,古成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兄長,朝廷的天使到了。”
“朝廷的天使?可是帶了聖旨而來?”安王倒是一點也不奇怪,顯得十分的平靜。
“正是,兄長還是速速見那天使爲好。”
“這個自然,孤現(xiàn)在便走。”
衆(zhòng)人於是趕往大廳內(nèi),果然見到有人在那裡等候了,那人見了幾人仔細看了看安王,聲音尖細道:“可是安王殿下?”
“正是楚安,公公可是來宣讀聖旨的?”
那人清了清嗓子:“咱家就是來宣讀陛下諭旨的,殿下請接旨吧。”
安王雖說討厭這一套東西,此時卻也不得不下跪:“臣楚安接旨。”
衆(zhòng)人也都慌忙下跪,就是法傲對皇帝有點不屑,十分不情願,虧得古成勸說這才也跪下了。
那人於是開始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寧不幸,邪教禍國,肆虐永平,皇弟起兵與安州,旋即克復四城,其功甚大,更於對弈坡殲滅邪教主力三十萬,使得邪教喪膽,天下振奮,今特封皇弟爲安定大都督,都督安定二州,忘皇弟早日消滅邪教以安大寧,另平州殘破,路途疏遙,特改封皇侄爲定王,欽此!”
啥?皇帝怎麼這麼大度,讓我都督安定二州?奇怪了,該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爲什麼還要連帶著改封自己的兒子呢?
雖說此時心中衆(zhòng)多的不解,卻也不得不領旨:“臣楚安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安王領完旨,衆(zhòng)人便要起身,那人制止道:“諸位且慢,這裡還有一道陛下的諭旨。”
還有聖旨?咋回事?衆(zhòng)人雖說不明白,只得依舊跪著。
那人俯下身來,仔細的看了看衆(zhòng)人問道:“你們哪個是古成?”
衆(zhòng)人驚訝,皇帝居然會給古成下旨,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名堂?
古成雖然覺得意外,卻在意料之中:“回公公話,在下便是古成。”
那人聽他答話,於是又認真的看起他來:“你就是古成,果然很像,和古侍中頗爲相像啊。”
“公公認得家兄?”
“認得。自然認得,古侍中如今可是陛下最信任的人之一,咱家認得他也是十分的榮幸,古氏兄弟果然都是賢才。”
“公公過獎了,請先宣讀聖旨吧。”看來古向權勢不小,連個太監(jiān)都這麼想巴結他。
“喲,咱家差點忘了正事,那便宣讀陛下聖旨。”那太監(jiān)又拿出一道聖旨,開始朗讀起來。
給古成的聖旨內(nèi)容不多,只要就是稱讚他在對弈坡的那次戰(zhàn)鬥,至末就封他做定新太守。
古成很是奇怪,自己怎麼會成了定新太守的,想想剛纔那太監(jiān)的話,心中大致推斷和自己胞兄定然脫不了干係。
“古大人還不接旨?”那太監(jiān)見他沉思起來,不由得提醒道,稱呼卻是也變化了。
“古向接旨,謝吾皇隆恩。”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聖旨,自然是不能抗旨的。
“古大人,恭喜了。這裡還有一封古侍中給你的信,古大人請收好。”那太監(jiān)開始適時的拍起馬屁來了,將書信遞與樂古成。
古成裝作喜道:“謝謝公公。”
那人宣旨完畢,又望了望法吳和李定,再次出言道:“至於法刺史和李刺史,聖上說了,等剿滅了邪教後再行表彰。”
法吳和李定聞言立時臉上不悅,須臾只得強作笑顏,連連稱自己無功,用不得封賞,那太監(jiān)聽著舒服,也就不去注意他們了。
安王暗想:“自己和古成都封賞了,那狄英會不會也高升了?”
“公公,孤有些事情想問問。”
“殿下有什麼事情只管問,只要咱家知曉的一定說。”那太監(jiān)有點意外,原本宣讀聖旨結束,應該早早回去覆命,如今安王問話自然不得不回答。
安王問道:“應城太守狄英,皇兄給了他什麼賞賜?”
“殿下原來是問狄大人的事情,狄大人守城有功,陛下已經(jīng)升遷其爲平州刺史了。”那太監(jiān)顯然以爲他會問別的事情,不曾想到是這件事情。
什麼?平州刺史?暈,這昏君果然是昏得一塌糊塗,平州目前就定新、天江、巨平、共林四城,讓狄英來做刺史分明是胡鬧嗎!這四城還是我打下來的呢,難道就這麼拱手送人了?
太監(jiān)繼續(xù)說道:“狄英在給陛下的奏摺中稱能守住應城並非全是自己的功勞,關鍵是靠了一人。”
果然是有智者相助狄英,看來猜得沒錯!
“哦,公公可知道那人是誰?”安王自然對那人很有興趣,馬上就問道。
“據(jù)說是應城的功曹,叫汪道。”
“汪道?”安王大驚,居然是汪仲成!
看來汪道在書中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看安王這麼吃驚就能猜個大概。
“殿下沒事了吧?那咱家就告退了!”那太監(jiān)見他若有所思,想想自己聖旨已經(jīng)宣讀完畢,於是準備離開復旨去了。
“哦,孤沒事了,公公慢走!”安王邊說邊跟著公公走了出去。
“殿下留步,咱家告辭了!”
“公公走好!”
送走了傳旨的太監(jiān),安王原本應該是高興的,可是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所說自己確實立了功,但是欲與奪之必先予之,皇帝該不會也是在用這招吧?衆(zhòng)人自是看在眼裡,卻不明白他爲何不悅,因此也不好隨便言語。古成因爲有古向給的書信,這時候正認真的看著。
氣氛就這麼沉寂著,還是安王先開了口,他看著古成道:“二弟,令兄在信中說了些什麼?”
此時的古成剛剛看完書信,他輕輕將信放下,嘆了口氣:“兄長,家兄希望我在定新好好做這個太守,說過個幾年就可調(diào)往京中,以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一旦做了定新太守也就成了平州刺史的下屬,安王雖然成了安定大都督,但是也管不到平州的事情,古向這人確實複雜……
嘖嘖!多麼具有誘惑力啊,雖然安王瞭解古成,但是此時還是顯得有些擔心,這拜把兄弟不會靠不住吧?
當然自己這話是不方便說的,幸好此時他也不用說了,因爲法傲先開口了。
“二哥,你不會丟下我和兄長離開吧?”幾人雖說結義時間不長,但是感情卻是非常的深厚。
古成是注重情義的人,雖然條件看上去十分吸引人,但是如今的朝廷之內(nèi)污濁不堪,自己去了恐怕也發(fā)揮不了多大的作用,而且三人結義之時誓同生死,怎麼會就此分別呢?寧南的母親年歲也大了,自然不忍心讓他勞辭辛苦的遠涉京城。
“三弟放心,二哥怎麼會是那種人呢,我等兄弟三人誓同生死,榮辱與共,怎麼會因爲些小的富貴而改變,自是不會分離。”古成言辭誠懇,句句發(fā)自內(nèi)心,絲毫沒有裝模作樣之意。
看來自己是白擔心了,正如書中所記載絲毫不差,安王很是感動,自己雖然只是稍稍懷疑他的忠誠,卻也有點羞愧:“效維說的真好,孤真是很感動。”
法傲也大喜,眼眶微紅道:“二位兄長,來昂至死也不會與你們分開。”
“三弟!”二人同時出口,三人此時緊緊地抱在一起,一場兄弟情深的場景躍然在前。
衆(zhòng)人看了也是感動不已,此時誰也不願意去打攪,三人就這麼相擁著,自然早就是淚流滿面了。
許久,三人的情緒平復,這才慢慢分開,各自擦拭著眼淚。
“讓諸公看笑話了,我們兄弟三人實在是忍耐不住啊。”安王哭完後纔想到旁邊的衆(zhòng)人,於是邊擦眼淚邊解釋。
面對如此感人的場景衆(zhòng)人怎麼會笑話呢?自是皆稱殿下兄弟三人情誼深重,令人感動非常。
安王想起定新太守,當然不得不問:“三弟京城可以不去,不過定新太守卻是不得不當。”
古成早就想到這些,對此沒怎麼在意:“爲弟之事是小,如今永州那邊發(fā)生變化,兄長還是先解決這件事情吧。”
是啊!剛剛哭了一場差點忘記了!現(xiàn)在狄英不是太守了,成了平州刺史了,這打援計劃還能如期實行嗎?
“狄英忠君愛國,爲人很有原則,我看這打援計劃應該不會受太大的影響。”
衆(zhòng)人一看,說話的是李定,剛纔皇帝沒給他和法吳賞賜,此時原本應該憋著一口氣的,不過安王三兄弟的一場哭戲使他的心情發(fā)生了變化,現(xiàn)在應該忽略那件事情了。
安王想想也是,不過還是有些擔心:“李大人與孤都是瞭解狄英爲人的,只是不知道狄應會如何處理這事情,孤看還是再派人去聯(lián)絡下,過些時日他可是新上任的平州刺史了!”
“聯(lián)絡是必要的”李定答道,“打援的成敗就看新上任的應城太守是誰了。”
是哦!如果新任的應城太守是個草包的話,這個打援計劃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