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修哲開心地笑了,覺得唐暖薇說的就像笑話一樣:“那你和宮嶼就是同一個世界里的人么?”
果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吧,這個女人?
唐暖薇將視線收回到單修哲的臉上,傾城的臉閃過一絲驚慌,而后又鎮定自若:“單修哲,有一點你弄錯了。我沒有打算和宮嶼走一輩子,我走不進他的世界,就好比妖桃始終不可能溶進你的生活一樣。”
“不打算和我在一起一輩子,那你現在是在耍著我玩?”陰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唐暖薇心下一驚,緩緩地轉過頭,便看見站得筆直的宮嶼。
張揚的金黃色頭發,在太陽下閃著和鉆石耳釘一樣的光芒,只是那張絕美的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冷得恍若剛從冰窖里出來。宮嶼一直都是笑瞇瞇的樣子,狹長的狐貍眼魅惑不已,但是如果他不笑,給人的感覺確實無端的陰寒。
單修哲雖不至于幸災樂禍,但也總算出了一口氣,這下有得他們吵架了。宮嶼那種脾氣的人,動起真格來還是不好打發的啊。鬧別扭的認真男人,最不好哄了,這點作為宮嶼死黨的單修哲深有體會。
“怎么不說話了?”宮嶼一步步走進,口氣冷淡,“回答我的問題?!?
單修哲無聲無息地退出這場爭斗,選擇旁觀。一個昨天和他干了一架,一個又非得攪和他和凌桃夭的事,現在倒是這兩個人先杠上了。真是惡有惡報啊。
唐暖薇連解釋都沒有,看見宮嶼之后那一點點的吃驚也消失殆盡,好像她說的事就是理所當然一樣。
“你都已經聽見答案了,為什么還要我說一遍?”唐暖薇反問,語氣更加冰冷。她是理智的,所以不會為了愛情沖昏頭腦,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宮嶼相差多少,也不妄想什么,這些話,她從來沒有對別人講過。
“原來真的是和我玩玩的而已,”宮嶼笑容蒼涼,拿著草莓布丁的手忽然一松,枚紅色的布丁就那樣砸在了草地上,“唐暖薇,我真是小看你了?!?
他原來是想拿唐暖薇最愛吃的草莓布丁過來求和的,結果讓他不小心聽見了真心話。
“宮嶼,別裝得那么受傷的樣子,這種話你也不是沒對別人說過,”唐暖薇微微一抬眼,聲音清冷,“何況,我們原本就沒有打算結婚不是嗎?”
她只是喜歡宮嶼而已,那種和想要結婚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宮嶼是個紈绔子弟,定性還不夠,她沒有辦法將自己的一生托付。
宮嶼咬牙,面容俊美地無可挑剔:“唐暖薇,你應該聽毛主席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這句話吧?!?
唐暖薇在這樣嚴肅的狀況下居然笑出了聲,連單修哲都要忍俊不禁了。宮三少果然是宮三少,居然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制造笑點,果然功力深厚啊。
“宮嶼,那你耍流氓的次數還能記得清么?”
單修哲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嘖嘖,號稱異性殺手的宮嶼也會有今天?以前從來都是他甩別人,他玩別人,現在風水輪流轉。呵,一定是以前造孽太多了。
單修哲站起身,往醫院的方向走去。他才不相信他們倆能分得了手呢,宮嶼那家伙死皮賴臉的功夫連他都要望洋興嘆。
“唐暖薇,我和你說正經的!別敷衍我!”宮嶼氣極。
唐暖薇無謂地聳聳肩,道:“我一直都很正經,是你先開玩笑的啊。”連毛主席都搬出來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宮嶼上前一步,將草莓布丁踩得更加沒有形狀,只剩下糊狀物質。唐暖薇的心也好像被踩了一樣,鈍鈍地疼起來。他的表情就好像當初他說自己沒有心肝一樣。
只是宮嶼,我憑什么要把心給你呢?是你死皮賴臉地在我身邊,是你死活想要做我的男朋友,我的生活被你攪得一團糟,你還想要我的心,這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你覺得我對你一直都是開玩笑的么?”宮嶼反問,語氣冰冷。右耳的鉆石耳釘閃著刺眼的光,讓唐暖薇有點睜不開眼。宮嶼帶給她的永遠都是這種光芒,她只能仰望,卻從來不曾適應。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要怎么平行?
唐暖薇有些疲憊地揉揉眉心,聲音沙?。骸皩m嶼,我現在不想談論這個問題。我很累,回家再說?!彼t院門口走去,從宮嶼身邊擦過,連眼睛都沒往宮嶼那邊瞟一下。
病房里,凌桃夭和沈習之間的氣氛很是詭異,沈習的那一句話一下子戳中了凌桃夭的心窩,原本身體快要不疼的她胸口硬是生疼起來。
她低下頭,聲音明顯的不自信:“沈習哥哥,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單修哲世界里的人,他吃那些幾千塊錢的西餐眼睛都不眨,可是我連刀叉都拿不正確。溫馨既漂亮又溫柔,又是明星,我明明知道他們才是一對的,我明明知道,”聲音越來越低,忽地她仰起頭,一雙澄澈的眼直直地看著沈習,“可就算是這樣,我也想試一試。單修哲說,他想要我在身邊,那么我就不能離開。對不起,沈習哥哥,我好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