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她捂面痛泣,晶瑩的淚水從指縫中溢出,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灑落在高級的地攤上。她所剩不多的自尊,就這樣被宮嶼無情地踐踏。
可是這可千瘡百孔的心啊,終究還是愛著那個男人的。就算他一次次地將自己撕碎。
“薇薇是不是在你那里?”宮洺開門見山。
宮嶼看了看身后的房間,半掩的房門幽幽傳出壓抑的哭聲,他低低地應(yīng)道:“是。”
那邊的氣壓一下子沉下去,就算透過耳機(jī),宮嶼都感覺到宮洺隱忍的怒氣。“小嶼,馬上把她送回來!”
“二哥,你放心,我什么都沒有做,我也不會做什么,”宮洺低聲苦笑,“是單修哲讓我?guī)兔浗齼商欤仁虑橐贿^,我就給你送回去。”
“宮嶼!”宮洺憤怒地喊他全名,“我讓你把她送回來,你聽見沒有?!”面對舊情依舊的一對人,他還沒有自信到可以放任的地步。他害怕唐暖薇會離他而去,更害怕他們會舊情復(fù)燃。
“對不起,二哥,恕難從命。”利索地掛掉電話,宮嶼還有那么一些慶幸,買下這幢別墅的時候并沒有向兩個哥哥報備,因此就算宮洺想要找他,也需要一段時間,至少在兩天內(nèi)是不可能找到的。
宮洺面對電話那邊傳來的忙音,整個人想處在暴風(fēng)雨的中心,臨近爆發(fā)的邊緣。他居然敢掛電話!宮洺渾身顫抖著,周身開始醞釀一種駭人的氣場。福嫂見二少爺如此動怒,重重地嘆了口氣。她看著宮家兩代的成長,看著老爺如何敗在一個女人手上,現(xiàn)在又要看著三兄弟為了一個女人反目成仇,真是冤孽。
她上前小心地扯了扯宮洺的衣角,聲音蒼老而又淡定:“二少爺,我想有些事情還是應(yīng)該告訴你。”
宮洺正處在爆發(fā)的邊緣,聲音沒有半點(diǎn)的感情,冷道:“什么事?”
“是關(guān)于老爺和葉梅的事情,”福嫂也不在意宮洺的態(tài)度,二少爺性情冷淡,她一向都清楚,“其實(shí)當(dāng)初發(fā)生的并不是像大少爺說的那樣。”
關(guān)于掛掉電話,重新走進(jìn)房間的時候,唐暖薇已經(jīng)在床上裹著被子睡過去了。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痕,秀眉緊皺。粉紫的夕陽借著落地窗打在她臉上,居然有了難得的柔和之色。有多久沒有這樣靜靜看她的睡容了?自相遇以來,他們除了冷嘲熱諷,相互傷害之外就沒有任何溝通的方式了。
細(xì)長的手指輕輕撥開垂下來的發(fā)絲,宮嶼深深地埋下頭,“對不起,薇薇。”
縱橫情場,從不曾失手的宮三少碰上了天敵,也無能為力。他不知道該拿唐暖薇怎么辦,愛她不行,恨她不得,那兩難的處境讓他像在夾縫求生存一般,喘不過氣。
得不到的愛情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明知道得不到卻還不肯放手。
入夜,c城最大的酒店燈火輝煌,巨大的水晶吊燈散發(fā)著暖黃的光,帶著撩人的曖昧。一年一度的慈善晚會是c城上流人士無一不向往的,只要踏足這個領(lǐng)域,那么名氣和才氣雙收,前程無憂。
因此,女人們費(fèi)勁心思打扮,男人們舉止紳士,都渴望在這里得到他們各自想要的。而在這個富麗堂皇的宮殿中,最搶眼的莫過于單修哲和溫馨。兩個人的婚姻算是鬧得滿城風(fēng)雨,局外人看得一頭霧水,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單修哲一定會和溫馨離婚的當(dāng)下,他們居然地一起出現(xiàn)了。這無疑讓單修哲的感情生活蒙上了重重的霧靄。如果他們之間沒有問題,那么凌桃夭又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