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我?你愛……我??哈哈哈……這真的是我有生之年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哈哈……”紀蘇晗這一次真的仰天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季唯安,你配說愛這個字么?真讓我惡心。”
紀蘇晗掀開被子,從床的另一邊走下,然后再沒有看季唯安一眼,直直地走向門口。
季唯安慌了神,在她快要打開房門的時候,連忙跑過去,手一撐,就把剛剛打開的縫給關上了。他圈住身材羸弱的紀蘇晗,帶著懇切的語氣問道:“你想去哪里?”
紀蘇晗低著頭,聲音好像從肺里發出來似的:“去一個見不到你的地方。季唯安,你要是還有點心就放我走。等我養好傷,我會來找你討回干爸干媽那一筆帳的。”紀蘇晗吃定了季唯安不會對她怎么樣,都已經鬧成這樣了,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吧。想見都是痛苦,何必相互折磨?
她穿著白色的的純棉家居服,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清香。他的鼻尖可以蹭著她烏黑的秀發,一低頭,便可以看見白里透紅的肌膚。這樣的觸感,這三年來他熟悉地不能再熟悉。這樣清淡的味道,已經成為他生命里的一部分,他要怎么面對今后沒有她的日子?
季唯安將頭埋進她的肩窩,連聲音都透著不可思議的絕望:“我用盡心思才能把你留在身邊,怎么可能簡簡單單就放你走?”
冰涼的唇觸碰到紀蘇晗的肌膚,讓她渾身都戰栗起來。“季唯安,你什么意思?”她的聲線變得不穩定,“這一輩子我都會原諒你,就算這樣,你還是要看著我,折磨我嗎?!”
“若要你忘記我,我寧愿你恨我一輩子。”季唯安從后面緊緊地抱住紀蘇晗,聲音拂過她的耳朵,恍若春風。當初也正是抱著這樣的心情,所以才故意讓他看見飛機上黑手黨的標志。他原本就是個執念很深的人,一旦有想要的東西,就算是支離破碎,都會不計一切代價地搶過來。
紀蘇晗感覺自己渾身的細胞都要被凍結了。她似是察覺到了季唯安的意圖,纖瘦的身體掙扎了起來。
“季唯安,你這個禽獸!你放開我!你放我走!!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羸弱的胳膊胡亂揮舞著,但是因為有傷,力氣倒不大,只是讓季唯安生生吃了幾個巴掌而已。
季唯安也不生氣,手掌輕輕一按,就把兩只胳膊給固定在了門上,他低下頭,尋找著紀蘇晗的唇,一口含上。
“我這條命,永遠都是屬于你的……蘇晗……”
“唔……放開……放開……我……畜生!混蛋!唔……”紀蘇晗不停地躲閃著他的唇,但是無奈力氣沒有他大,而且她有傷在身,根本不是對手。她大力掙扎著,牽扯到傷口,劇烈的疼痛讓她再一次昏了過去。
季唯安輕輕抱住她,放到床上,手指依依不舍地摩挲著她的臉龐,聲音低沉而有磁性:“蘇晗,這一輩子,你都是屬于我的。就算你很我,我也會把你留在身邊,不計一切代價。”
如果你想飛,那么我便。是不是很自私呢,蘇晗?可是把我變成這樣的不就是你么?當初你不管不顧地闖進我的計劃,那么走不走就不是你說了算的。
紀蘇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她被刺眼的陽光給弄醒,支撐著身體起來,卻發現四肢有異樣的沉重感。她慌忙掀開被子,才發現,自己被鐵鏈鎖起來了。鐵鏈很粗,但是表面弄上了上好的羊絨,以防弄傷她的皮膚。鏈子很長,能允許她在這個房間活動。
季唯安那個畜生!居然把她囚禁了!!還鎖上了鐵鏈!!!
紀蘇晗拼命想要把鏈子弄開,可是徒勞無功,無論她用怎么樣的技術都不行。良久,門口傳來略微帶著戲謔的男聲:“不用白費力氣了,這鐵鏈是我專門用來對付你這種頂尖殺手的,沒有鑰匙是弄不開的。”
“季唯安!你放開我!!!”
“蘇晗,我說過了吧,就算把你囚禁,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半步的。”季唯安難得地帶著笑,卻顯得扭曲。
他給這份愛編制了一個囚籠,困住了紀蘇晗,也困住了他自己。
溫馨自單修哲受傷之后就沒怎么見過他,因為蘇半夏一回來,她就下意識想要避開。那個女人的眼睛太過厲害,好像能把人看穿一樣。反正她手里有籌碼,根本不怕單修哲不聽她的話。
有時候想想,一個熱喝咖啡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在上好的咖啡廳里,獨自一個人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行人匆匆,她就能夠覺得自己的生活高人一等。所以,她才不要變成一個像外面那些人一樣的平凡,她要的東西一定是最好的,無論是事業,還是男人。
忽然,對面坐了一個人下來,溫馨剛不滿地回過頭,眼眸里便倒映出蘇半夏那張風華絕代的臉。梗在喉嚨里的抱怨生生給咽了回去,吐出來優雅禮貌的問候語:“伯母,好巧。你也喜歡來這里喝咖啡?”
蘇半夏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好像對溫馨有表情是一件很浪費的事,連語氣都冷淡地像白開水一般:“不,我是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