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老當家進來之後,這還是秦浩第一次說話,以至於我都差點忘了他還在這裡。
不過即便秦浩這麼說,老當家也沒有什麼反應,似乎根本就不在意。
我也皺了皺眉,心想老當家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萬符篆,他究竟是爲了什麼目的。
我便問他:“是閆立鬆派你們去做的?”
老當家卻冷哼著說:“不過是互相交換罷了。”
我一怔,便又問他:“閆立鬆給你什麼好處了?”
老當家的臉色陰沉,也沒有說話,許久之後,纔開口說:“我來找你,不是爲了跟你談這件事,老四究竟在臥龍村發現了什麼?”
這聊得正好,他忽然又說起臥龍村的事情,倒是讓我有些意興闌珊。
不過見他既然要問,我便乾脆說:“這事只有我自己知道,你把我朋友給放了,我再跟你說。”
老當家聽我這麼一說,才扭頭看了秦浩一眼,又說:“我沒時間跟你浪費。”
我也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我也沒時間跟你浪費,你放了他,不然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老當家顯然是有些生氣,但還是悶哼一聲,叫人進來,解開了秦浩身上的繩索。
秦浩站了起來,便問我說:“你怎麼辦?”
我就衝他說:“你別管我,先離開這裡,我有辦法。”
秦浩站在那裡,卻顯得很猶豫的樣子,半天都沒有離開。
我也是著急了,就說:“你怎麼婆婆媽媽的,跟個娘們一樣,我是符主,你難道忘了,大長老讓你聽我的話?”
秦浩聽我說到這個份上,也是沒有了辦法,這才咬咬牙,轉身就跑了出去。
老當家這纔對我說:“人,我已經放了,你什麼時候才說?”
我又嘟囔著說:“他纔剛出去,我哪知道有沒有離開,等他真的走了再說。”
老當家便說:“我們孫家人,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雖然他說得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但我就算信他,也不信閆立鬆,所以怎麼也不肯開口。
老當家似乎也有些惱火,連著逼問了我好幾句,我也只好對他說:“臥龍村裡什麼都沒有發現,你是讓孫敬山白跑了一趟。”
可是不管我怎麼說,老當家似乎都不相信,見我不肯說,他便冷哼著說:“既然你不說,我就餓上你幾天,看你還怎麼逞能。”
他說完之後,這就轉過身走了出去,還吩咐那些人看著我,不許給我送飯吃。
我在裡面躺了兩天,一個人都沒有進來過,還真的連個送飯的人都沒有。
兩天不吃飯,我被餓得前胸貼後背,正昏昏沉沉倒在地上,忽然聽見了角落裡傳來什麼動靜。
我迷迷糊糊地轉過去一看,只看到一道白影,竟然是初九躥了過來。
在她的嘴裡,還吊著一塊烤肉,丟在了我的面前。
我早就已經餓得不行了,也不管什麼乾淨不乾淨,急忙翻過身去,連著咬了好幾口。
我感覺稍微舒服了一點,這才問她說:“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
初九就對我說:“從他們廚房裡面偷的。”
自從我們夜闖庫房的計劃失敗之後,我還沒有見過初九,直到今天她才找我。
我就問她:“這幾天你都跑哪裡去了?”
初九又說:“這幾天戒備森嚴,我躲在暗處不敢現身,今天才出來找你。”
聽她這麼說,我就點了點頭,心想她今天找到了我,要不然的話,我恐怕就得餓死了。
我正跟初九說著話,門卻忽然被打開了,我扭頭一看,竟然是閆立鬆走了進來。
閆立鬆哈哈一笑,便進來衝我說:“小兄弟,在這裡面的滋味如何?”
看到他進來,我也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就說:“還行,你該不會是進來看我有沒有餓死的吧?”
“咱們好歹師徒一場,我怎麼會那麼狠心。”閆立鬆卻只是笑著,裝出一副非常大度的樣子,把身後的手拿到前面,就說:“我是過來給你送吃的。”
我一看他手裡,這才發現,他手裡居然拿著一個飯盒。
他在我面前盤腿坐下,將飯盒裡面的飯菜拿了出來,倒是有好幾盤,看起來頗爲豐盛。
我也是冷笑一聲,便問他:“怎麼,這是來給我送斷頭飯了?”
閆立鬆卻搖頭說:“咱們怎麼也是那麼長時間的交情,你何必這麼防著我呢?”
他雖然滿臉的和藹,但是我跟他相處那麼久,卻知道,閆立鬆卻會的,就是笑裡藏刀的本事,別看他臉上笑得開心,但心裡卻全都是害人的法子。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飯菜,就說:“你是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閆立鬆便說:“本來應該是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第一次?”我頓時就皺緊了眉頭。
閆立鬆伸手一指初九,便說:“沒錯,這狐貍身上有我下的禁制,我當然認得出來,只是她身上毫無妖氣,我又覺得你已經死了,所以才遲疑了。”
他這麼說,我也點了點頭,知道自己是哪裡露出了破綻,果然是百密一疏。
我倒也懶得再跟他爭,只是說:“我現在被捆成這樣,你叫我怎麼吃飯?”
閆立鬆也沒啃聲,只是忽然伸出手,朝著初九過去。
我正想要叫初九小心,卻忽然看到她身上白光一閃,狐貍瞬間就變爲人身。
初九變成人形,蹲在那裡,也是頗有些詫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閆立鬆衝她招了招手,就對她說:“你過來,喂他吃飯。”
我皺眉看著閆立鬆,心想他居然這麼簡單,就解開了初九身上的禁制,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不過閆立鬆的本事厲害,初九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只能老老實實坐了過來,就按照他所要求的,開始餵我吃飯。
我吃了兩口,又擡頭問閆立鬆:“你該不會在飯菜裡面下了毒吧?”
閆立鬆卻反問我:“我要想殺你,難道還需要下毒?”
我一點頭,覺得倒也是這回事,便冷笑著問:“這麼說,你難道是有事想要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