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孩子安然無恙後,蕭婷將蕭南抱起,聽見什麼聲音,陳怡然趕緊上前,蕭南的手上拷著手銬,陳怡然垂眸。
在第一次穿過隧道時聽見的“咔嚓”聲,難怪這麼耳熟,原來是手銬的聲音。
白映棠嘖了一聲,也不打一聲招呼就直接在王回身上搜,由下往上,終於從他的上衣口袋中翻到鑰匙後扔給陳怡然,她再將手銬解開。
這孩子估計是嗜睡癥犯了,又或者累著了,睡得很熟。
蕭婷跟陳怡然道完謝後,走到白映棠面前道謝。
“謝謝,謝謝白長官!”蕭婷很感激她的幫助,又忽然想到楚先生請她接得人也姓白,就想確認一下,如果不是那也可以知道恩人的姓名。
“白映棠。”她言笑晏晏。
真的是她!
蕭婷瞪大雙眼,瞎貓碰上死耗子,還真讓她給撞見了,連忙道,“原來您就是白小姐?。〕壬屛医o您捎封信,給。”她趕緊將一直放在兜裡的信封拿出來交給她。
“信?”白映棠接過,也沒急著打開,而是隻是拿在手上?!坝袆谑捫〗懔??!?
“沒什麼沒什麼,我也只是來上海買下藥,順便捎的罷了。”一說到買藥,她的眼睛不自覺的瞥了眼懷裡的蕭南,眼神帶著愁苦。
“嗯,謝了,蕭小姐。”白映棠也不太好說什麼,這種事情,還是她本人自己好好消化一下較好,其他人的插手指不定是揭人傷疤,徒增傷感。
“筐檔,筐檔”
是車輪和鐵軌碰撞摩擦的聲音,靠站了。
車站月臺上,緊張而且喧鬧。上車的,下車的,送親友的,還有一些旅客下車活動下筋骨的,下車買東西的,簡直像個鬧市。
陳怡然到處尋找白映棠的身影,她還沒下車就跑沒影了,真是讓她不省心。
她最後在拿行李的車廂看到白映棠。陳怡然正想走過去臭罵她一頓,走進一看,她好像在和誰交談著,再走進,原來是夏目先生,陳怡然感到有些疑惑,疑惑這倆人爲什麼認識?倆人在火車上明明沒有什麼交流,現在卻好像很熟一樣?
“夏叔叔,下次有時間記得來我家府上坐,我們兩家的生意還需要您多多照顧了?!?
“哈哈,我和你爸什麼交情,必須的!”夏目臉上肉肉的,笑起來都是皺紋。
白映棠注意到後面觀望的陳怡然,就草草道別,“夏叔叔,我朋友來了,先走了?!?
“誒,白丫頭,下星期五我府上要舉行一場晚宴,你記得來?!?
把今天算上,距離下週星期五還有九天。
“好的,一定準時到場?!彼v如花,轉身跑向陳怡然。
陳怡然她直接將她拎起,皮笑肉不笑道,“聊得挺好嗎?下次不準亂跑!”
白映棠談笑自若,附和著她。
倆人走到火車站門口,白映棠倒看見了個出乎她意料的人。
那人隻身站在門口外,一身白色長衫,上面繡著一層層白色的雲霧,翻滾著,雨霧繚繞。處衆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間。樣貌清秀俊雅,那臉帶點病態,比起希臘神話裡的美少年,更像是九重天上的謫仙。
這可不就是楚躍安嗎?
她以爲,他在哪都不會在這兒的,畢竟都特地託人捎信了。好吧,這個男人她有點捉摸不透,他就如表面上那樣簡單,可反倒這樣讓她感到不可置信。
他見他等的人出來了,也不上前迎接,就原地不動,等著她走來。
白映棠小跑過去,問他:“你怎麼來了?”
“擔心你沒收到信,不過,”他瞥了眼她手裡的信,“看來是多餘的了?!?
“噢,那你來是要帶我們去哪裡?”
楚躍安蹙眉,“你沒看信嗎?”
“額......沒來得及,我現在就看!”她連忙要打開信封,楚躍安輕嘆一聲,從她手裡抽走,塞進口袋裡,“算了,我在路上和你說吧,快把你那個朋友叫上?!?
三人沿著街邊走,街上除了幾個大漢,幾乎寥無人煙。楚躍安跟她們講述自己所瞭解到地情況:
“第一起,死者是一位30多的孕婦,案發現場是這兒附近一個較爲偏僻的廣場,於晚上3點多被掐死,屍體是晚上巡邏的人發現的,並沒有看到疑似兇手的人?!?
“第二起,死者是個10歲的小男孩,案發現場是這兒附近的街邊的小巷子裡,於下午4點被掐死,屍體是幾個挑水的大漢發現的?!?
“第三起,也就是我目擊到的這一起,死者是一名25歲的孕婦,案發現場是天樂園附近的一條小巷子,當時大概是下午5點左右......”
白映棠忽然插進一嘴,“那個孕婦不是被你救了嗎?”
“孕婦懷有身孕,卻劇烈運動,再加上情緒起伏過大,流產是肯定的,又因醫療水平的限制,已無力迴天?!?
白:“那你有看見兇手的模樣嗎?”
他搖了搖頭,臉色不是很好看,“沒,但知道衣著,不常見,很有標誌性。他就像是隻披著綠色衣服的怪物,綠色帽子遮住了他的臉,分辨不出性別,除此之外最,令我在意的,是他的走路姿勢,慢吞吞地走路,絲毫不注意正在逃竄的獵物,看起來行走得有些困難,笨手笨腳的模樣,很滑稽,卻又笑不出來?!?
一直沉默著的陳怡然開口問:“沒有那些受害者明確的遇害時間嗎?只有幾點嗎?”
楚躍安突然停下來,直直盯著陳怡然,眸子愈發深邃,就連一旁的白映棠也是如此,臉色都如出一撤,他緩緩開口,“這個殺人犯僅僅在一個半月裡就鬧得北平人心惶惶,是不只是因爲他的目標大多是孕婦和幼兒,而且他,沒有固定的作案時間?!?
陳怡然也不禁皺起眉頭。
這就代表神出鬼沒的殺人犯將匿身於北平的某一處,時間上無規則地對城裡的孕婦和幼兒進行襲擊?,F在殺人犯又出沒在城中,這無疑會引發新一輪的社會恐慌。
“到了,”楚躍安讓她們注意到面前的建築物,“北平的巡捕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