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傾已經主動辭去了副總職位。”視頻里的安琛西神情冷漠,言辭簡短。
其他參與會議的人討論了一下,要確定一下新副總的人選。
“暫時空缺吧,公司如今的事務已經進入了下一個階段,許多案子需要我全程來跟。”安琛西拒絕了總部再派副總的提議,畢竟執掌大權的是安老爺子,他的提議倒也沒有那么多人否定。
結束會議之后,安琛西坐在書房里沉思,眼下公司的事務并不少,但是要總部再派一個副總過來,程念傾就徹底被否定了,如果程念傾要是再回來,公司跟夏氏的合作還有許多,她跟夏沐雨又鬧得那么僵。
他抬起電話,淡淡說道:“淞寧,幫我查一下夏董會不會出席南山高爾夫會所的剪彩。”
既然夏沐雨行不通,總該找個有說服力的人出來。
安琛西起身下樓,程念傾還在廚房忙活,她一邊炒著菜一邊還哼著歌,看起來十分悠閑。
程念傾回身看見他說:“你忙完了?”
“嗯。”他只站在餐廳門口應了一聲,廚房已經有香氣飄了出來,聞起來倒是一般般,只是看她興沖沖準備了那么多,心里略有些期待罷了。
“OK了,差不多就這些吧,我們兩個人也吃不了那么多。”程念傾一招手,“過來端菜。”
“我端菜?”安琛西已經落座,聞言皺眉。
“那你要不要吃啊?”程念傾翻了個白眼,“哪有人這樣撿現成的?”
安琛西起身去端,準備了三樣的熱菜,一樣炸得金黃的小圓餅,一樣肉沫蒸豆腐,一樣培根煎蛋,他皺了皺眉,總感覺三樣菜怪怪的,不尋常。
程念傾盛了兩碗米飯過來,然后又端了玻璃碗里的蔬菜沙拉,和兩個白瓷碗里的洋蔥湯。
這樣看起來雖然是挺豐盛,但是不中不西,十分怪異。
安琛西說:“這些都是什么?”
“怎么了?”程念傾給自己舀了一小碗的蒸豆腐,她可是用牛奶加瑤柱來蒸的鮮豆腐,肉沫在之前腌了一下,咸咸的肉沫加上鮮美恬淡的豆腐,配起來十分有意思。
安琛西也舀了一勺試著吃了,口感還不錯,蒸豆腐應該算是在家里第一次吃到吧。
“這個是小茄餅,兩片茄子片做皮,中間是用青椒培根和蘑菇做得餡,我只用油稍微炸了一下,看著炸得很黃,實際上是裹了蛋黃而已。”程念傾夾了一個放在自己的碟子里,怕安琛西看不明白,就給他解釋了一下。
略吃了幾口菜,程念傾把米飯撥了一半到洋蔥湯里,配著沙拉津津有味吃起來。
“沒有胡蘿卜味了。”她說,“湯熬得夠酒,胡蘿卜都已經化掉了。”
“你的手藝還真是別致。”安琛西學著她的樣子,吃著倒也覺得有意思,不過講真的,什么樣的宴席他沒見過,這一次還真是他吃的最不講究又最超乎想象的午飯。
“謝謝夸獎。”程念傾揚唇一笑,低頭去撥弄自己的米飯。
“公司討論了一下副總的事。”安琛西說。
程念傾筷子停了一停,她看著安琛西,“公司打算怎么辦?”
“你還想繼續當副總嗎?”安琛西一雙烏黑的眼眸靜靜盯著她,一時讓程念傾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眼,“我當什么都無所謂吧。”
“那你想不想當?”他又問了一遍。
程念傾垂下眼簾,“我都已經被公司開除了啊,想不想又有什么關系。”
“想不想?”安琛西聲音低沉,氣勢有些逼人。
程念傾立刻點頭,“想。”
其實在副總這個職位她也干了不少時間,要離開,還真是有些舍不得,更何況,她也學習到了很多。
“我記住了。”安琛西說。
“難道,你要幫我再回去?”程念傾問、
安琛西放下碗筷,“三日后夏董要參加南山高爾夫會所的剪彩,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
“夏董?”
“夏沐雨的父親,夏氏的真正掌權人。”
程念傾說:“可是在夏沐雨和你兩人之間,他肯定是選擇站在夏沐雨這一邊,別因為我再惹惱夏沐雨了。”
安琛西心里一動,他淡淡道:“你放心,不會惹到她的。”
程念傾搖了搖頭,“你還是別忙活了,說到夏沐雨我想起來了,我要是繼續當副總,不是經常遇上她,沒玩沒了煩人的很,還不能暢快地跟她對著罵,吃虧。”
安琛西無奈搖頭,“都在亂想什么,帶你過去就是緩和關系,只要夏董點頭,夏氏的合作案搞定,你管她什么脾氣,又不伺候她。”
“話是這么說,那我不是也不能隨便罵她了?”程念傾反應過來,“這樣的話,那還是算了吧。”
安琛西臉一沉,“這是什么話?你還想要罵她?”
“沒辦法,姐姐我上一回在她手里可是吃了大虧,當然要找回場子了。”程念傾想想那一大杯強行灌進她胃里的紅酒,現在還有些反胃,夏沐雨這回真的是惹到她了,還逼她退出安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下午要去看我朋友,你應該也認識,那一回的包廂里的琳琳。”程念傾提醒他道。
安琛西是有印象,那個眉眼一看就不是能善罷甘休的女孩,氣勢倒是跟程念傾如出一轍。
“你不是回國沒多久嗎?”安琛西說,“難得找一個投你興趣的朋友。”
“她是我以前的同桌,就那天你把我強行帶醫院,然后半道把我甩了,我在我以前的母校那一站下了車,本想進去懷念一下就是的,沒想到她正巧在那里教書。”程念傾笑了笑,故友重逢,還有什么比這更驚喜的呢。
說到過去,安琛西,面容有一絲的不自然,但是聽程念傾回憶這些完全沒有在意這個,他又不禁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