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傾嚇了一跳,見是個可愛的小女孩,便笑了笑說:“是我,怎么了?”
小女孩從假山上跳下來,繞著她看了兩圈,樣子還十分好笑,程念傾不由問道:“你在找什么?”
小女孩說:“我在找你的狐貍尾巴。”
狐貍尾巴?程念傾疑惑地說:“我沒有狐貍尾巴啊?”
小女孩肯定地說:“你肯定有,因為他們都說你是狐貍精,狐貍變成精不是要有九條尾巴的嗎?不然怎么迷惑人?”
程念傾失笑,“誰說我是狐貍精的,你應該找他們去問問,一定是弄錯了,我并沒有狐貍尾巴啊。”
小女孩想了想說:“不可能,大家都這么說,你肯定是有尾巴的。”突然她靈機一動,“你一定是把狐貍尾巴藏起來了,快拿出來讓我看看。”說著她沖上來要拽住程念傾的裙子。
程念傾連忙后退,奈何小女孩人小鬼大,上前來就拉扯她的裙子,程念傾穿得是禮服,材質本身是極薄的紗,小女孩手一撕,直接把下裙擺撕下來的,程念傾拉住她有些生氣地說道:“你不要鬧了,這樣下去我要生氣了。”
小女孩嘟囔著,“狐貍尾巴在哪里呢?狐貍尾巴在哪里呢?”她被程念傾抓住手,有些生氣地喊道:“你這個狐貍精,你搶人家的老公,你還把尾巴藏起來,是不是怕別人知道你是狐貍精啊。”
“喂,我搶了誰的老公了。”程念傾覺得這么可愛的小女孩簡直就是個惡魔,她有些招架不住,小女孩張口在她手上咬了一口,程念傾抽出手,傷口火辣辣的疼。
旁邊也有人要勸和,忙有人拉住了說道:“你瘋了嗎?那小女孩可是林董的千金,從小就沒人敢管的,為了一個閑人得罪林董,可不劃算啊。”
程念傾腦海里閃過一遍,林董,林董是誰,管他哪個林董,家里的小孩子這么沒教養,他應該羞愧才是吧,程念傾抽手甩開了小女孩,小女孩身子踉蹌一下子摔到了地上,那石子路上的鵝卵石都是凸起的,小孩子的身子又嫩,手肘立刻摔破了。
小女孩一愣,隨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程念傾理了理衣服,突然有人沖過來吼道:“你竟敢推我的女兒。”緊接著一個中年婦人甩手給了她一個耳光,打得程念傾眼冒金星。
中年婦人指著她大罵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碰我的心肝寶貝。”
程念傾捂著臉,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她是怒了,揚手就要還回去,冷不丁聽到有人說:“這是谷世臣的姑姑,在安氏也有幾分面子的。”
他的姑姑,程念傾捂著臉看著正心疼把小女孩抱在懷里安慰的
“怎么回事?”安琛西的聲音由遠及近。
中年婦人摟著小女孩漫不經心地說道:“琛西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這什么人縱容也該有個限度,我們家昕昕身子可是最嬌貴的,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碰的,這一次給她長個教訓就這么算了,下一次我可不這么留情了。”
“不,谷董,這可不能就這么算了,怎么也該賠禮道歉才是。”安琛西上前說道。
谷董聽了笑了笑,“換了別人,賠禮道歉我也是不依的,咱們問問昕昕,昕昕還生氣不?要是生氣的話讓這個壞女人在你面前賠禮道歉好不好?”
林昕昕哭著說:“我不要,這個壞女人,打她,要打她。”
“哎,昕昕,你不是最喜歡安哥哥的嗎?咱們就給安哥哥面子,讓她賠禮道歉就饒了她得了,昕昕是小公主,跟這種丫頭計較什么。”谷董溫柔地哄著女兒。
林昕昕眨巴著眼睛說道:“那好吧,我就原諒她了。”
谷董就笑著說:“好了,我們也該進去了。”
“等一下。”安琛西說,“谷董,還沒完呢?”
谷董說:“不用賠禮道歉了,我們也沒那工夫聽她說話,我們昕昕還要參加宴會呢。”
安琛西冷笑一聲,“谷董,你是不是誤會我的意思了,不由分說打了我妻子的耳光,還想讓我妻子給您道歉,你林家的女兒是寶貝,我安琛西的媳婦就是任人欺負的嗎?”
程念傾身子一怔,難以置信地抬眼看著他。
谷董面色一變,“小安,你這是什么話?你要為了這個女人跟我翻臉嗎?”
“跟你翻臉,谷董,今天這事誰先打誰的臉,要是咱們好好解決不了,就回去手底下繼續解決。”安琛西抬手將程念傾摟在懷里,“我告訴你,她臉上的每一個指頭印,我都會給她還回去!”
聽著安琛西這擲地有聲的話,程念傾突然忍不住眼淚落了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其實在谷董打她的時候她都不難過,谷董跟安琛西說話的時候她也不難過,但就在安琛西出面維護她的時候,她突然好難受。
谷董氣得變了臉色,安家和谷家一直交好,她是谷家的女兒,平日里見到安老爺子還能叫上一句伯父,沒想到一個小輩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她放狠話,她一開始打程念傾無非是掂量著程念傾只是安氏合作的一個籌碼而已,沒想到安琛西直接認真了。
但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她做得有些過分,畢竟程念傾的身份是安琛西的妻子,只是看見她的掌上明珠昕昕竟然受傷了,她也是氣憤不已。
谷董說道:“那照你的意思說,我們家昕昕受的傷也該找回來了,我們家里誰敢動她一根頭發,老爺子更是心疼的很,出門參加個宴會弄了一身傷,等我們回去,也要找回來。”
“淞寧,拷錄像,帶回安家。”安琛西聲音清冷擲地有聲。
林淞寧應了一聲,立刻下去準備。
“老陳,請醫生過來。”安琛西又喊了一聲,陳總是抹著汗走出來說:“這就請。”
“走,咱們回去,白白出來倒還要看人臉色了。”谷董冷哼一聲,抱著昕昕轉身就走。
安琛西一個橫抱將程念傾抱在懷里,在眾人的注視下回到了休息室。
“果然是不省心,到哪里都要出事。”安琛西把她放到床上,沒好氣地說道。
程念傾一翻身縮在了床里面,賭氣喊道:“是啊,我礙著你的事了,那你就別管我。”
安琛西說:“你對著我倒是跟老虎一樣,拿出你當初打我的力氣,誰還能打到你,窩里橫。”
程念傾不吭聲,任他去說,自己靠在枕頭上就是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