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子回眸深望李先生:“李先生有主意了?”
“是,殿下,我們去湖北興山,那裡的不是還有夔東十三家的二十萬大順遺軍嗎?明軍只佔了湖北的長江以南區(qū)域,興山在江北,如今仍是滿人的統(tǒng)治區(qū)域,據李某所知,夔東十三家的首領李來亨曾派人與明軍聯(lián)絡,明軍雖然積極接觸,可是十三家的許多將領卻存有慮。”李先生頓了頓道:“+東十三家原本是李自成大順軍一脈,當年南明各帝抗清之時,寧願與張獻忠的遺部聯(lián)合抗清,也不願與大順軍的孤軍一道奮戰(zhàn),所爲的只是李自成當年攻取了北京城,崇禎皇帝就是死在李自成之手。況且當年李自成和舅舅高迎祥出兵鳳陽,挖斷太祖陵寢,李來亨雖然只是大順舊部,但部屬們害怕降明之後新始翻舊賬,因此雖暗暗與明軍接觸,卻不敢下定歸附的決心。若是太子殿下去興山一趟,與李來亨聯(lián)絡,說服他們聚衆(zhòng)依附殿下,有了這二十萬抗清的志士,再加上各地香堂的十萬會衆(zhòng),不愁霸業(yè)不成。”
+東十三家乃是夔州以東地區(qū)的反清武裝力量的總稱,以反清復明爲宗旨,核心是原李自成的大順農民起義軍。李自成從北京退出後,連續(xù)敗於清軍,最後在湖北通山縣九宮山突然遭到地主武裝殺害,他的餘部劉體純、郝永忠、李來亨、袁宗第等在各地尚有20~餘萬人,於順治三年至四年前後,絡繹轉戰(zhàn)、迴歸到川鄂邊區(qū)興山、歸州、巴東、大寧等縣,合兵二十萬,聲勢浩大,是大順軍遺孤的最後一支抗清力量。
經過艱苦奮戰(zhàn)之後,首領李來亨率衆(zhòng)回到巴歸,選定興山、茅麓山爲據點,建帥府於七連坪。最終建立起以湖北興山縣茅麓山爲中心、佔有20~餘縣、擁兵數(shù)萬的抗清基地。
康熙初年,滿人曾在湖北興山對夔東十三家進行過大規(guī)模的圍剿,若是按照原先的歷史,現(xiàn)在地+東十三家恐怕早已滅亡了,也正因爲南明崛起,滿人無暇對付這夥躲在深山的流寇,也讓夔東十三家能夠得以在興山維持。
朱三太子點了點頭,灰白的眼眸中又閃露出一絲希望:“好,去興山,本太子久聞李得亨以二十萬疲弱之衆(zhòng)抗拒清軍二十年之久,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他雖是闖賊餘部,可畢竟這些早已是陳年舊事。”
水浪更急,碧波萬里之上,朱三太子的座船猶如利箭一般劈風逐浪,駛入北部灣的海域。
…………………………
珠江口岸乃是朱駿計劃中工業(yè)化的最重要位置之一,爲此,朝廷總共在這裡劃下了四片開發(fā)區(qū)域,分別是番禺、香山、順德、新安四府,總面積足有海都開發(fā)區(qū)地三倍,單基建的費用就超過了八百萬兩白銀,勞師動衆(zhòng)了整整一年,纔將基建設施完全修建,此後的一年便是瘋狂地吸引投資,廣東的漢人與南洋聯(lián)繫緊密,清兵入關之後逃入南洋的廣東人極多,如今這些人衣錦還鄉(xiāng),帶回來的不止是親情,更是無數(shù)的資金,一年地功夫,四個開發(fā)區(qū)便不斷的建設廠房,大量招募工人,如今已形成了完整地生產體系。
朱駿在趙高的陪同下在番禺開發(fā)區(qū)做了短暫地駐留,番禺腹地便是大海,有專門的大型港口交通海路,北部便是廣東省的三司衙門駐地廣州府,左右分別是順德、新安開發(fā)區(qū),地理條件極爲優(yōu)越,因此吸引地投資也是四大開發(fā)區(qū)之首,如今已有近三十萬人入開發(fā)區(qū)做工,六百四十家大小作坊、工廠源源不斷的生產著各種貨物經由番禺港和連接廣東、順德、新安地馳道將貨物送往各地。
開發(fā)區(qū)地官員都是由工部擇選地。主官更是周慕白親自選定。因此番禺開發(fā)區(qū)地主官自然是與周慕白地脾氣相近地。如數(shù)家珍地在朱駿面前擺弄各種數(shù)據。開發(fā)區(qū)每月鍊鋼多少。生產多少布匹等等。朱駿也很樂意聽。倒是讓趙高一臉地鬱悶。堂堂布政使還只能站在身邊陪駕。讓個六品主官出盡了風頭。
這時。一個北鎮(zhèn)撫司地番子進來稟告:“皇上。弘智大師找到了。正在衙外。”
朱駿激動地搓了搓手。連忙從御案上站了起來:“快請…”話剛說完。朱駿又後悔了。擺手道:“還是朕親自去迎接吧。”
說完起身向衙外走去。衙堂內地文武官員都是一臉地惑。弘智大師是誰?他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但是皇上如此看重。誰也不敢再這裡待了。紛紛跟著皇上出衙迎候。
朱駿緩步到了衙門。擡眸看到一個老僧穿著破舊地僧衣站在門外。身子倒還是硬朗。老僧地眼神似乎也落在朱駿身上。上下打量。唏噓不已。
“微臣方以智叩見皇上。”老僧目中噙淚。已不自覺地跪了下來。
朱駿加快了步子一把將方以智扶起:“方愛卿快快不必客氣,快起來說話。”
跟在朱駿後面的官員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這人就是當年名聞天下的方以智,他們想不到的時,這個老人如今已經剃髮成了和尚。
方以智深望了朱駿一眼,手掌合起行了各佛禮:“一別經年,皇上已不是從前的那個的皇上了。”
朱駿聞言臉色變了變,隨即纔想到方以智是另有所指,方以智是安慶府桐城縣鳳儀里人,是桐城地區(qū)這一時期主要的世族子弟。曾祖父方學漸,精通醫(yī)學、理學,並且能學習諸子百家,融會貫通,自成體系,除記錄赴東林講學的《東遊記》外,著有《易蠡》、《性善繹》、《桐夷》、《邇訓》、《桐川語》等。祖父方大鎮(zhèn)在萬曆年間,曾任大理寺左少卿,著有《易意》、《詩意》、《禮說》、《永思錄》、《幽忠錄》等數(shù)百卷。因方學
學於泰州學派的耿定理,《明儒學案》把他列入《。外祖父吳應賓,精通釋儒,著有《學易全集》、《學庸釋論》、《宗一聖論》、《三一齋稿》等。父親方孔,萬曆四十四年進士,崇禎朝官至湖廣巡撫,通醫(yī)學、地理、軍事,並且較早地接觸西學,主張研習經世致用的知識,著有《周易時論》、《全邊略記》、《尚書世論》等有《全邊略記》等著作。
《周易時論》被《四庫提要》列入存目。
方以智自幼秉承家學,從小由母親和姑姑一起撫養(yǎng)長大。
成年後,方以智載書泛遊江淮吳越間,遍訪藏書大家,博覽羣書,四處交遊,結識學友。在他的學友中有西洋傳教士畢方濟與湯若望,並閱西洋之書,從他們那裡,方以智學習瞭解了西方近代自然科學,他認爲:“今天下脊脊多事,海內之人不可不識,四方之勢不可不識,山川謠俗,紛亂變故,亦不可不詳也。”他曾作詩曰:“繁霜如雪孤南征,莫道能無故國情。斥抱揄方始大笑,牽牛負總虛名。凌雲久動江湖氣,杖劍時成風雨聲。海內只今信寥落,龍眠山下有狂生。”表達了自己非凡地政治抱負。爲諫議皇帝選賢用能,革除弊端,實行某些改革,曾寫了《擬求賢詔》、《擬上求治疏》、《擬上求讀書見人疏》等,決心以襄扶明朝中興爲己任。他曾在《書鹿十一傳後》中表示要“東海之澤、洗天下之垢”。曾與陳貞慧、吳應箕、侯方域等主盟復社,裁量人物,諷議朝局,人稱“四公子”,以文章譽望動天下。
方以智的父親方孔任湖廣巡撫時被楊嗣昌彈劾下獄,方以智懷血疏訟冤,方孔這才得。一時傳爲佳話。
崇禎十三年,三十歲的方以智中進士,選爲庶吉士,有人向崇禎皇帝推薦方以智,崇禎召對德政殿,方以智“語中機要,上撫幾稱善”。後在京任工部觀政、翰林院檢討、皇子定王和永王的講官。
四年之後,李自成農民軍攻入北京,崇禎皇帝自縊,方以智在崇禎靈前痛哭,被農民軍俘獲,農民軍對他嚴刑拷打,但他始終不肯投降。不久,李自成兵敗山海關,方以智僥倖乘亂南逃,大難不死。當方以智在北京誓死不降農民軍之事傳入江南時,友人皆把他比擬爲文天祥。
方以智輾轉奔向南京投奔南明弘光政權,仇敵阮大把持南明弘光朝政,不斷受到排擠、迫害,於是不得不改名吳石公,流寓嶺南、兩廣一帶以賣藥爲生。不久,南明隆武帝以原官庶吉士相召,方以智不應,取名“三萍”,浪跡於珠江山水間。
隨後桂王朱由榔稱帝於肇慶,在父親的朋友瞿式耗的引薦下,方以智參與了擁立永曆政權的活動,任左中允,少詹事,翰林院侍講學士,方以智很快便發(fā)覺桂王政權朝不保夕,名不符實,內則門戶紛爭,奸人當?shù)溃鈩t與廣州紹武政權同室操戈,兵戎相見。永曆更是膽小如鼠,稍稍聞風鶴即奔走靡常,這一切使方以智心灰意冷,後被人誣劾免職,不得不遁跡於少數(shù)民族聚居地湘、桂、粵西一帶,過著“曲胘茅屋雞同宿,舉火荒村鬼作鄰”的生活。
當清兵大舉南下時,他曾聯(lián)絡東南抗清力量抵抗。清兵攻陷廣西平樂,方以智被捕,清軍在方以智的左邊放了一件清軍地官服,右邊放了一把明晃晃的刀,讓方以智選擇。方以智毫不猶豫,立即奔到右邊,表示寧死不降。滿清將領相當欣賞他的氣節(jié),於是將他釋放。獲釋後披:u爲僧,改名弘智,字無可。
明末五大科學巨匠中,方以智、李時珍、徐光啓、徐霞客、宋應星曾被後人並列,其中方以智曾所著的《物理小識》尤爲傑出,可算是明末的科學鉅著,朱駿也正是因爲接觸過《物理小識》才記住了方以智,大明光復江南之後,朱駿便派出錦衣衛(wèi)四處尋訪,便是想借助這個堪與牛頓媲美地科學巨匠請來擔任一項相當重要的職務。
朱駿知道,方以智之所以說出‘一別經年,皇上已不是從前地那個的皇上’這句話並不是另有所指,早在十年前方以智便是永曆皇帝地擁護登基者之一,之後才黯然拂去,如今的朱駿站在方以智面前,自然會說出皇上已不是從前的那個皇上地話來,只是這個皇上只是從前那個貪生怕死的永曆,如今在方以智面前是個脫胎換骨、歷經圖強地中興君王。
朱駿攜著方以智的手,在大批官員地羨慕之下登入衙堂,朱駿坐在上座,從人給方以智搬來錦墩,廣東的地方官員只能站在兩側,朱駿開口便問:“方先生的物理小識朕是研讀過地,受益良多,如今才知道先生高才,這一次特意請先生來,便是希望先生能夠入朝爲官,爲大明中興,爲天下百姓做些事。”
《物理小識》全書共十二卷,分爲十五類,依次爲天類、歷類、風雷雨電類、地類、占候類、人身類、醫(yī)藥類、飲食類、衣服類、金石類、器用類、草木類、鳥獸類、鬼神方術類、異事類。從內容來看,它廣泛涉及天文、地理、物理、化學、生物、醫(yī)藥、農學、工藝、哲學、藝術等諸多方面。
《物理小識》的價值並不僅僅表現(xiàn)在它的實用性方面,也表現(xiàn)在它獨特科學見解。方以智在該書中提出的許多真知灼見。在天文學方面,《物理小識》繼承了中國傳統(tǒng)天文學的優(yōu)秀成果,並且吸取了當時西方傳入地先進知識。例如該書認爲“地體實圓,在天之中。……相傳地浮水上,天包水外,謬矣。地形如胡桃肉,凸山凹海。”
中國傳統(tǒng)上一直認爲天圓地平。明末,傳教士來華,帶來了地圓學說,爲一部分中國知識分子所接受,方以智是其中之一。他所說的“地形如胡桃肉,凸山凹海”一語
地說明了海也是地球地一部分,這有助於破除傳統(tǒng)的上”之說。
在物理學方面,《物理小識》更是多有可稱道之處,尤其表現(xiàn)在它所論及光學和聲學知識方面。《物理小識》對於光和聲的波動性的認識,遠較其前人爲強。書中提出了被我們稱之爲“氣光波動說”地樸素光波動學說,方以智並在此基礎上闡釋了他的“光肥影瘦”主張,認爲光在傳播過程中,總要向幾何光學地陰影範圍內侵入,使有光區(qū)擴大,陰影區(qū)縮小。
他並據此批駁了傳教士有關太陽直徑將近有日地距離三分之一大的說法。這些,都是前無古人地學術貢獻。
另外,《物理小識》關於光的色散、反射和折射,關於聲音的發(fā)生、傳播、反射、共鳴、隔音效應,關於比重、關於磁效應等諸多問題的記述和闡發(fā),都是極其出色的。
在醫(yī)藥生物諸方面,《物理小識》也有諸多貢獻。方以智在這些方面用力甚大,有關條目佔全書總條目的三分之一還要強。他會通中西,對人體生理、病理以及醫(yī)療、藥物等諸多方面均有較深入的研究。方以智重視吸收引進西方醫(yī)學知識,以彌補傳統(tǒng)醫(yī)學的不足。他在《物理小識》中介紹了大量西醫(yī)解剖學知識,而這正是傳統(tǒng)醫(yī)學的一個薄弱環(huán)節(jié)。他根據西方人體生理知識,提出“人之智愚系腦之清濁”,這是對傳統(tǒng)“心之官則思”說法的一個勇敢突破。方以智對傳統(tǒng)醫(yī)學也很精通,《物理小識》曾廣泛援引歷代醫(yī)家言論,取各家之長而加以綜合。在藥物學方面,《物理小識》不但發(fā)現(xiàn)和改正了一些歷代本草書(包括李時珍《本草綱目》)中的錯誤和疏漏。
方以智接受西方科技知識,並非盲從,而是經過自己的認真思考、消化。例如他對於西方地圓說,就是首先考察了地圓說賴以成立的觀測證據,然後才加以接受的。對於傳教士的錯誤說法,他則予以批駁。例如傳教士曾說,太陽半徑爲地球半徑的160多倍,而太陽距地球只有1600多萬里,方以智指出這是錯誤的,並且親自推算地球圓周長約9萬里,比之西方更爲精確。
朱駿最佩服的並不是他發(fā)明了什麼,而是老傢伙對近代天文、地理、化學、生物、醫(yī)藥、農學、工藝、哲學、藝術等方面統(tǒng)統(tǒng)有所涉及,單止這一點,便足夠朱駿引起興趣。
“皇上相召,微臣雖風燭殘年,臣敢不效死力?”方以智絕對不是個含糊的人,當年爲了抗清,他上躥下跳,乃至於跑到深山去感召土匪出來抗清,就算是被人誣陷,離開了朝廷,還在到處聯(lián)絡抗清力量,大聲疾呼。
朱駿笑道:“朕打算給你親自制定一個官名,嗯,叫科學院祭酒吧,從此之後六部九卿改爲六部十卿,正二品,如何?”
“科學院?”方以智道:“皇上,敢問這科學院署理的是什麼事物?”
朱駿道:“天文、地理、格物、工藝、農學無所不包,只要有擅長專學者,都可入院研究,國庫每年按時提供經費,科學院還可設置獎勵,但凡成績突出或研究出實物的學者,都可配發(fā)勳章,給予獎勵,朕在南京新都已下令建設科學院,其規(guī)模與翰林院相等,朕取士不看文章,不問八股,只看是否有獨到的學識和技藝、專業(yè)本領、特殊才能。科學院下設十司,一爲天文司,二爲地理司、三爲物理司、四爲化學司、五爲生物司、六爲醫(yī)藥司、七爲農學司、八爲工藝司、九爲哲學司、十爲藝術司。每司設主事一名,從三品銜,各司有侍讀、侍講、再徵募奇能之士入院爲博士、修撰、編修、檢討等官。”
方以智垂坐錦墩之上,一副道貌岸然的高僧之相,可是心裡卻撲通撲通的狂跳,眼眸中閃露不出的狂喜,他並非在乎名利,經過這麼多年的坎坷,從一個倜儻的風流少年變成了行將入木的老人,名利早已是過眼雲煙,只是皇上要新建的科學院卻讓方以智的心熱乎起來,他原本是儒學世家,後來獵及西學,研究各種學術,如今讓他接掌科學院,實在是大慰平生所願,最重要的是,皇上將科學院提升到與翰林院同等的地位,這就是說,大明的取士之道恐怕要變了。
方以智突然開眸,臉上的褶皺也顯得光滑了不少,彷彿一下子年輕了不少,他站起來頓了片刻,隨後用手一扯,脫去身上的袈裟,現(xiàn)出袈裟內的內衣馬褲,肅然的朝著朱駿道:“皇上,微臣這和尚不做了,今日便退封度蓄髮還俗,這科學院祭酒是否可以立即上任?”
方以智的行爲在衙內的文武官員眼裡就顯得有些‘大逆不道’了,不過朱駿倒並不以爲意:“你先和朕到江南、嶺南走一走,再回海都去擇選一些良才,等遷都時再走馬上任吧,方愛卿,朕聽說你還有個兒子名叫方中通是嗎?他也曾出過一本《數(shù)度衍》的書,熟知天文歷算,方愛卿年紀大了,朕便下旨召方中通將來一道去南京,也在科學院任職吧。”
方以智顯然是個六根不太清淨的和尚,說到兒子臉上又紅潤了一些,方家傳世六代以來,簡直就是大儒的授精氣,一個比一個學問大,代代都有人出書,從儒學、易學到心學、西學,獵及到什麼就玩什麼,還玩的十分熟稔,隨便出一部書都是傳世之作,開歷史之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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