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人行至大樹之下,那隻白猿也竄到離地面十來米的橫枝上站著,右肢扶著樹幹,左手叉腰,眨巴著雙眸,對三人做出妖媚的姿態。
這白猿一看就知是雌性,其特徵跟人類相似。沒有尾巴,身長五尺有餘,體態婀娜多姿,若不是遍體生著白毛,定會使潤琨認爲是一名柔美漂亮的煙花女子。
巨人大概是常行此道,見慣不驚,對其熟視無睹,帶著他倆徑直向前行去。
已經從大樹下走過,走在最後的潤琨總感覺頭頂涼颼颼的。果不其然,剛走過大樹根,腦後一聲猿啼,潤琨聞聲原地向上躍起,空中轉身,同時拔出佩於腰間的玄鐵寶劍。
只見那白猿從樹上躍下落地之後,伸出長臂向前抓來。潤琨身在空中,順勢將剛拔出的寶劍向其左臂斜斬下去。白猿靈巧,見利劍砍來,急縮雙臂,向後跳躍幾步,躲開了去。
潤琨身形落地,劍指白猿。那白猿長啼一聲,雙腳用力一蹬,身軀凌空飛起,挾著一道勁風,伸開雙爪向他撲來。潤琨一看這勁猛來勢,不敢輕視。對回身持劍來助的舒允喊道:“當心!”
但見舒允劍已揮出,那白猿左足恰好落在舒允握著劍柄的右手上,右掌五隻鋼鉤一樣的猿爪,衝著舒允抓了過來。速度之快,猶如電閃。只聽“嗞噝”一聲輕響,白猿已躍上頭頂的大樹斜枝。
再看舒允頭頂,一條三寸長,半寸寬的一溜頭皮,連同頭髮已被白猿利爪撕去,一股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潤琨趕緊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小紙包,叫舒允蹲下,把一包藥粉都敷在他頭頂傷口上,又掏出一小卷棉紗繃帶,從頭頂至下巴纏繞了幾道紮好。
巨人氣憤地不聽潤琨勸阻,扔下長茅,爬上大樹去追白猿。那白猿比他靈活,對他做了幾個怪相,啼鳴著朝旁邊的樹枝跳去,抓住垂下的枝條,蕩起鞦韆往樹林深處逃跑而去。
巨人沒法,只好下了大樹,對兩人聳聳肩,拾起長矛,看看舒允血也止住了,無什大礙,便又帶領二人繼續前行。
舒允氣得臉色難看,潤琨知其愛美,擔心以後那片頭髮長不出,見了汪蘭怕其嗤笑。
“在你們那個時代,讓失去的髮根再生應該沒問題吧?”潤琨安慰似地問道。
“唉~,禿頂再生黑髮,在那個時期倒是小事,可是……可是……。”
“呵呵……,我知道你是擔心將來見了汪蘭,她看了會笑話你,對不?”潤琨笑著說,“這個你放心,到時我會想辦法,一定不會讓她看出來的。”
“嘿嘿……,那就謝謝琨哥了?!?
突然,前方林中又傳來幾聲怪叫,三隻體形更大的雄性白猿從樹林中飛奔而出。這一次,三隻白猿手中都握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
仨白猿見來人手中都有兵器,也不敢冒然進犯,這兒又是平地草叢,不比樹上靈活,只是呲牙咧嘴、抓耳撓腮地對著三人啼叫。
李潤琨一看,走到巨人前面,用劍指著白猿,笑著說:“你們是孫悟空穿越來收的徒弟麼?可你們手中握的不是金箍棒呵!哈哈哈,我李潤琨雖然擒賊無數,可是還真的沒和你們衆多的白猿打鬥過。不過曾經誘殺了比你們還兇猛高大的妖孽巨猿,今日就與你等交交手,玩兒玩兒。哈哈哈……?!?
巨人可沒他這般耐性,握著長矛就要上前。潤琨示意他保護舒允,他來與其戰鬥就行了,巨人對他很崇拜,也就順從了他的意思,把舒允攬至身前,觀看潤琨如何與三隻白猿決鬥。
潤琨右手斜提著玄鐵寶劍,劍梢指著右側地面,笑嘻嘻地朝著三隻白猿漫步行來。
仨白猿見他嬉皮笑臉地走來,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中間一隻大眼猿猴不服氣地站住,它將木棍朝地上一拄,身體靈活地攀上棒梢,利用身體的重量順勢倒地翻身,手握木棍快似閃電般向潤琨劈頭揮擊而下。
潤琨一式側身弓箭步,同時擡劍上迎壓下的長棍?!斑牵 钡囊宦暎F寶劍將木棍攔腰削成兩截。
白猿見一擊不中,反損了兵器,氣得把手中餘下的短棒拋向潤琨,他閃身躲過。
另外兩隻白猿乘機揮舞著長棍向他衝來,他仰天哈哈一笑,就地將武氏太極劍法中的一式“落花飄零”舞了起來。
只見他周身上下均籠罩在寒光之中,那兩隻白猿不知厲害,舉起兩根木棒向他劈來。
“嚓嚓嚓……?!币粫r間木塊紛飛,白猿手中只剩下不到一尺長的短棍。
潤琨也是手下留情,否則此時早已取了二猿性命。
旁邊觀戰卯那隻白猿見此狀況,長嘯一聲,帶著二猿朝密林中逃遁而去。
巨人扶著舒允的肩膀走過來,望著潤琨呵呵笑個不停,用手拍拍他的胸脯,像是在讚揚他一樣,然後又帶著二人繼續向林中走去。
穿過一片樹林,來到一座大山腳下,山上怪石嶙峋,灌木雜草叢生,只是還不算十分陡峭。順著較緩的山坡往上攀登,來到一處平坦之地,靠山腰處一塊黑青色巨石上,半坐著先前遇見的那隻雌性白猿,正對著他們咧嘴怪笑。
舒允一見是它,立即將駁殼槍拔出,潤琨伸手製止了他。說:“別跟它一般見識,我們還有正事要辦,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要開槍?!?
舒允答應著把搶插回腰間,恨恨地對白猿呲了呲牙,跟隨巨人朝平壩右邊朝山上走。
這時,從巨石後飛來雞蛋大小的石塊。擡頭一看,原來是先前那三隻白猿手握石頭,扔向三人。接著又有幾隻雌雄白猿跳上巨石,居高臨下朝這邊拋下石塊。
巨人這下徹底冒火了,他先從地上拾起一塊比拳頭還大的石頭,朝猿羣扔去,接著不理潤琨的勸阻,向著白猿衝去。他身上中了幾塊石頭,不過他不在意。潤琨見巨人衝上去,也只好和舒允揮著寶劍跟上。
巨人身體高大,臂腿均長,轉眼間便攀上了巨石。白猿見其上來,靈活地閃避巨人的攻擊。瞅準破綻,羣爪亂舞,竟將巨人身上抓出了幾道血口子。
巨人怒吼著,手中長矛翻飛傷了兩個白猿,這才扳回了劣勢。巨石有十多米高,潤琨又不敢扔下舒允獨自上去幫助,怕白猿來傷他,只好半提半拖把他從石後較緩處拉上巨石。
先前那三隻白猿見他提劍上來,長嘯一聲,帶著七、八隻白猿接連幾個縱躍,已竄下巨石,朝山下樹林逃去。
“琨哥你看,這兒有個洞口!”舒允說。
巨人和潤琨過來一看,果然有一個直徑一米多的洞口。巨人鑽進洞穴,一會兒哈哈笑著鑽了出來,手中提了一袋用獸皮裹著的東東。
“是酒!”潤琨聞到了酒味。
“白猿還會釀酒麼?”舒允好奇地問。
“呵呵……,古書中說猿猱會釀酒,《蓬櫳夜話》記載得有:‘黃山多猿猱,春夏採雜花果於石窪中,醞釀成酒,香氣溢發,聞數百步。野樵深入者或得偷飲之,不可多,多即減酒痕,覺之,衆猱伺得人,必嬲死之?!痘浳髋加洝芬灿涊d說:‘平樂等府深山中,猿猴極多,善採百花釀酒。樵子入山得其巢穴者,其酒多至數石,飲之香美異常,名曰猿酒?!磥磉@些白猿可真是釀酒大師呵!呵呵呵……。"潤琨講到,“由此而言,巨人們定是常來奪取白猿自釀的美酒,因而白猿才視巨人和我倆爲敵,真是怪不得這些勤勞智慧的白猿們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