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上三桿,方起得牀來。老夫人與衆人共進早餐。飯桌上,潤琨見老夫人進餐時眼神恍惚,心知爲昨夜所之事恍然,不禁暗中竊笑。
飯後,縣衙來人帶走五位被解救的少女,派人送還各自家中。
老夫人獨邀潤琨至後院涼亭,丫鬟奉茶後退出。
“少俠!這茶採自雷波衛馬湖周邊高山之中,爲貢品青茶,味兒別具一番特色。”老夫人說。
坐於石桌對面的老夫人,又恢復了平日裡的穿著,手拄龍頭柺杖。
“老夫人,你今日獨請潤琨品茗,定有事吩咐吧?”潤琨拱手相問。
“少俠聰慧過人!實不相瞞,朱府側院後牆,乃是古時遺蹟。自從住進府內之日起,常常在半夜三更聞冤魂呼號之聲,屢次請道巫治之無效,令府中上下不甚其擾。今見少俠一行見多識廣,且身懷異法,想來應有辦法除去此不淨之物,故相請爾。”
潤琨心想,那段古城牆上難道真的有什麼冤魂之類的東東?不會是老夫人因昨夜所聞,驚嚇著了,想讓我幫其除去所謂的冤魂吧。
“真的會有此怪事?一般是什麼夜裡什麼時辰聞其聲?府內有人見過此物否?”潤琨抿了口熱茶,放下茶杯問到。
“常常是子時剛過,呼號之聲便起,其聲期期艾艾如婦人嗚咽,有時又如嬰孩啼哭,又有人聞如老母雞叫聲。曾有兩個家奴,夜間至城牆腳下偷飲酒,聞城牆頂上咕咕有聲,擡頭看見兩個如門板大的黑影,各有飯碗般的兩顆凸眼,正從古城牆上探出來向下望。嚇得兩人跌跌撞撞的奔回房中,向屋內其餘家奴講述所見,次日一早,二人不辭而別,逃離而去。”
“原來真有此怪事,不過從二家奴所述怪物頭影來看,並非是什麼鬼魂妖物。此段古城牆年代久遠,難免其中生有什麼千年奇獸。待今夜子時,潤琨前去探究一下再說。”
“那就有勞少俠了,若能除去此物,朱府上下感激不盡!不過,昨夜……昨夜有人聽見那段城牆上,有女鬼清晰的悽慘喊冤之聲,這……這人老實,又耳聰目明,絕不會聽錯。一會我叫老管家朱三,去西街找黃半仙求張黃紙符咒來,少俠帶在身上也好避避邪。”老夫人說到那聲音的時候,表現得心有餘悸,神情不可言狀。
潤琨暗道:老夫人武功高超,竟然會被昨夜手機惡搞彩鈴嚇成這樣,看來清朝時期的各階層民衆,都對鬼魂懷有強烈的敬畏之心。
“老夫人,不用去請什麼符咒,若真有什麼妖孽,潤琨也有把握將其除去,以免將來害人。”潤琨起身抱拳說道:“承蒙老夫人前日傳潤琨內力,損耗了真元之氣,昨夜老夫又沒休息好,還是先去調息靜坐,再補下瞌睡吧。”
“那好,萌兒、桐兒還在前面等著少俠,你們就去玩兒一下吧。”老夫人拄著龍頭柺杖,兩名丫鬟走上亭臺,扶著老夫人,和潤琨一起來到前院。
天井中,舒允和陳紅她們正在練習武氏太極劍法,驃騎將軍朱鵬飛、朱錦、雙劍仙姝、屠龍飛和三名特種女兵,站在大堂屋檐下,興致勃勃地觀看。
潤琨陪著老夫人和丫鬟走近天井,陳紅望見,就要走過來,潤琨示意她們繼續演練。
幾人走到正中大堂門前,潤琨對朱老將軍和雙劍仙姝相互拱手致禮後,共同觀看天井中七人練劍。
朱老將軍手撫腰間劍柄,對立於身旁的李潤琨說道:“這套太極劍法招式柔和圓潤、綿綿不絕,身姿靈活多變,劍似行雲流水。老夫觀其演練,身法、步法、劍法均變化萬端。但諸俠似乎內力不實,略顯浮飄。若能將真氣內力運用貫通於劍,將會有極大的殺傷力。”
“老將軍真是慧眼,所言極是。我這七位弟子,無論內功、劍法,均所習不久,目前尚屬築基期,因而如此。但都刻苦用功,不畏艱險,且有多次臨陣對敵經驗。稍待時日,定會不負衆望,有所成就。”潤琨拱手而言。
“唉呀!原來天井中人均是少俠的高徒,少俠的武功前景將來不可限量,如此後繼有人也,恭喜恭喜!”老將軍讚道。 在場觀看之人都向潤琨投來讚賞的目光,和讚譽之詞。
“多謝將軍美言,謝謝各位讚譽!潤琨定會不遺餘力地傳授衆徒真功,將來成爲俠義之士,爲國爲民除惡揚善。”潤琨豪情萬端的講到。
“那就恭喜琨哥啦!將來定會揚名立萬!……。”魯燕改不了她那愛嗆人的個性,抱拳對潤琨挪揄了兩句。見屠龍飛用目光制止她,方纔止住了未出口的話。
“呵呵……嗯,魯燕過獎了。”潤琨尷尬地對她拱拱手,還是換來她的一個白眼。
這時,陳紅她們一套武氏太極劍法演練完畢,收功後還劍入鞘,對衆圍觀者拱手行禮,然後走了過來。
“諸位劍術基礎還不錯,短時期之內便較熟練,難能可貴。太極劍重在內力應用,用得好,乃殺敵神技。反之,健身賣藝尚可,若上陣對敵,遇高手反易送命!這其中道理,需自身悟性去慢慢的體會,待內力提升到了一定層次,諸位自然會明白老夫之言。”將軍指點到。
“多謝老將軍指點,我等定會依言勤練內功!”陳紅等人拱手虛心答道。
“好了啦,爺爺!我們還要去逛街啦!”雨萌說完,上前拉著陳紅的手。
“好好!你們早去早回,晚上李少俠還有事要辦。”老夫人說。
“好的,那我等告辭,老夫人也去歇息吧。”潤琨說完,與衆人拱手與老將軍、老夫人及朱錦言辭。
一行人隨著雙劍仙姝出了朱府,走街串巷,觀賞幾百年前的古城老景。一路上姑娘們邊好奇地欣賞著街景,觀望身穿清朝服裝的男女老幼,邊嘰嘰喳喳地閒聊。
潤琨、舒允和屠龍飛跟隨其後,閒情漫步,瞻望這異時空的景觀。
“組長,老夫人說你夜間還有事要辦,是啥事呵?”魯燕回過頭來問到,前面的姑娘們也駐足回望,都想知道是何事。
“呵呵……,是揚名立萬的好事!”潤琨笑著說。
屠龍飛、舒允、韓嘯、鬱麗娟和雙劍仙姝,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魯燕愣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潤琨在開她玩笑,拿她先前嗆他的話回答她。
“哼哼!沒想到組長大人挺記仇的哇!不說算了!哼!”魯燕一撅嘴,賭氣轉過身。
“哈哈……,逗你玩兒的,別生氣了。”潤琨說,他向周圍看了看,見街上的行人都好奇地注視著他們這羣人,便說:“找個清靜的地方再告訴你們。”
衆人順著街道出了南門,來到東河邊,望著午後陽光照射下的潺潺流水。
見城外行人稀少,潤琨故作神秘地說:“我應老夫人之命,今夜子時,要當老道,斬鬼除妖!呵呵呵……。”
“唉呀!哪兒有什麼鬼呀?……。”陳紅她們失聲驚問。
“原來奶奶要少俠今夜去城牆上呀?這古城牆上呵……。”朱雨萌把朱府側院古牆鬧鬼的事兒,前前後後的向大家講述了一遍。直聽得姑娘們汗毛直立,背心發涼。
“我今夜和組長同去,看看究竟是個啥玩意兒!”屠龍飛說。
“我也去……我也去……。”姑娘們紛紛表態。
“人不能去多,就我和龍飛哥兩人去就行了。”潤琨說,“人去多了,會驚動千年精怪,它就不出來啦!而且我倆要早點去,午時後那東東纔出來。到時若需要你們幫忙,會開槍通知你們,你們聽見駁殼槍聲,再來圍剿也不遲。”
姑娘們聽他言之在理,便點頭同意這個方案。由於夜間有任務,一行人順著東河西岸漫步到東門,進入縣城,回到了朱府。
晚餐時,因有要事,都沒飲酒。餐後,衆人先回寢室休息。亥時初,潤琨與屠龍飛帶上槍劍,來到側院後面的古城牆腳下,從一處因爲風雨浸蝕,形成較多淺坑的牆壁下,攀登至城牆頂,隱蔽在雜草叢中,靜候精怪的出現。
時間過得真慢,從亥時初等到子時,彷彿過了很長時間一樣。屠龍飛的脖頸讓蚊子叮咬,起了個大包,但他在特種部隊的魔鬼訓練,讓他養成了哪怕身中子彈,也會紋絲不動的耐性,這種精神是常人無法做到的。
子時三刻,一種聽起來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終於傳來。
“噝噝~嗄嘰~哇~……。”聲音從古城牆南端傳來,潤琨和屠龍飛埋伏在靠近北端之地,相距聲源有五十公尺。
“咕咕嚕嚕~哇哇呀~……。”兩種聲調相呼應,看來是兩頭怪物開始行動了。
李潤琨左手緊握上了膛的駁殼槍,右手持的是玄鐵寶劍。屠龍飛右手拿的是聚能槍,左手握了一把作戰刀。二人藉助明亮的月光,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發出淒厲聲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