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衆人用過早餐,馬校尉讓家奴扛起十餘根長長的細竹竿,帶上用蠶絲製成的釣線,用縫衣針彎成的鉤子,帶領一行人出了馬府院門,到黃龍溪垂釣。
行走在由石板鋪就的古鎮街道上,兩旁是木柱青瓦的吊檐民房,有的院落之間廊廡相連,樓宇軒昂。道旁或街邊寺廟中,長著不少盤根錯節的古榕樹。
穿過兩條大街,遠遠便望見一條水面寬闊的大河,岸邊是用青石鋪成彎彎曲曲的石板路,河岸兩邊是飛檐翹角的吊腳樓房,還有高大的古榕樹。
黃龍溪河水水勢平緩,岸邊有碼頭,水面劃行著運送客人或貨物的大小船隻,帆檣林立。
馬校尉帶衆人沿河岸走向下游,尋了一處河彎,家奴放下漁竿,把備好的蠶絲釣線繫上竿尖,連同裝於小木盒中的大紅蚯蚓分發給客人。潤琨不要釣具,只拿了一盒蚯蚓,同屠龍飛尋了一處背靜處,從舒允背來漁具包中取出手竿,繫上線組。調好魚漂,抓了兩把泡製好的玉米打窩,將魚鉤穿上大紅蚯蚓,拋入窩點。
一切就序,接過屠龍飛遞上的中華香菸點燃,手持魚竿,坐於河灘的一塊青石上,靜候河魚上鉤。
龍飛和舒允沒興致釣,斜靠在岸邊柳樹下,觀看潤琨垂綸。
陳紅她們在河彎對面學著拋竿垂釣,嘻嘻哈哈的笑聲不絕於耳。馬校尉的雙胞胎孫女耐心地指導著她們,校尉和白居易嫌她們吵,提起魚竿朝潤琨這方繞來。
“李少俠用的是啥魚竿呵?”馬校尉走近他身邊,望著他手中魚竿相問。
“大人,我這魚竿乃是師父的友人所贈,來自於海外異域。此竿可伸縮自如,便於攜帶。”潤琨起身示範。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看此奇竿不似竹節所制,表面色彩光潔,制工巧妙,堪稱寶物也。”隨後而至的白居易讚不絕口。
“奇哉怪也!塗於此竿表面之物,似漆非漆色調多變,竿體猶如金鐵所鑄。執於手又甚覺輕巧,不知是何材料?這釣線也透明耐力,老夫從未見過,是何物所制?”校尉疑惑地問。
“這個我也不甚清楚,大概是用什麼新型材料鑄造的吧。”潤琨不想對二位古人多加解釋,因爲說了他倆也不懂,反而多費口舌,浪費時間。
二人觀摩了一陣也弄不明白,只好搖搖頭,走到一邊拋竿垂綸去了。潤琨回頭對柳樹下二人眨眨眼,三人會心地抿嘴竊笑。
潤琨繼續坐下垂釣,盯著隨水波晃悠的立漂尖。不到五分鐘,魚漂向上緩緩升起兩目,他一抖手碗,竿尖上揚,一尾尺多長的細磷河魚被提出水面蕩上岸來。他伸出左手抓魚摘鉤,拋到岸上,舒允從漁具包中拿出魚護,把魚裝進後放養在堤下水中。
這魚竿、魚線、魚鉤乃是釣大魚的,質量好,這些斤多兩斤重的河魚基本上沒怎麼溜,只要上鉤,便徑直提蕩而起。不到兩個小時,潤琨便釣了大小二十多尾,有四十來斤。校尉與白居易也釣了十多尾,那些姑娘們玩玩耍耍,總共釣上十七、八尾小魚,但卻高興的不得了,誰要是釣上魚來,都會咋咋呼呼地尖聲喝彩一番,幸虧趕上金秋時節,這河中的魚兒繁多,攝食猛烈,不然早就被嚇跑光了。
又釣了一會兒,馬府家奴把魚獲擡回府,衆人也收拾起魚竿返回府中進午餐。由於昨夜歇息較晚,又釣了一上午魚,人人都感到疲倦。午餐後,回房午睡。
晚餐當然是全魚宴,有:糖醋魚、紅燒魚、清蒸魚、松鼠魚、魚片湯等等。家廚的烹飪技藝可謂一流,滿桌佳餚色香味俱全。席間衆人吟詩作賦,行令罰酒,好不風雅。
席終之後,馬校尉對潤琨說道:“常言道,宴樂必舞。少俠何不舞一路劍法,以助興也。”薛濤、白居易和兩位雙胞少女均同聲附和。
“呵呵……,潤琨技藝平平,本不敢在大人面前露拙,但大人即言之,潤琨豈敢不從命爾?就走一路太極劍法,請大人指點一二。”言畢從舒允手中接過玄鐵寶劍,一行人隨校尉來到側院花園中,花園中央有一片草坪,邊上小亭中有兵器架和大小石鎖,看來這兒是校尉練習武功的場地了。
月光下,玄鐵寶劍精光閃閃。潤琨對衆人抱拳一揖,說一聲:“獻醜了!”雙足微跺,猶如一隻飛鶴般飄移到草坪中央。
腳剛落地,右手持劍輕盈地斜刺而出,看似無啥變化,就像行雲流水般自然。勢未用老,轉身扭腰回劍上挑,就像青龍出水。他暗運真氣佈於劍鋒,身隨劍行,神與劍合行若蛟龍。一時間,旁觀者眼中只見精光四射,身上頓感寒氣逼人。
衆人正在心神不定之時,只見潤琨突地向前飛躍而起, 身形一閃而至眼前。
他收劍抱於胸前,對校尉等人一拱手,說道:“技不精,徒現醜,慚愧!”
“真是神乎其技也!”白居易撫掌讚歎道。
“沒想到少俠劍術如此了得,且內功深厚,真是文武雙全,難得的奇才也!佩服!佩服!”校尉誇讚到。
在場之人都鼓掌叫好,對潤琨讚譽不止。潤琨唯頻頻拱手,謙虛地直言“過獎!”
夜空中月明星稀,秋風習習。幾隻秋蟲在花叢中嘰嘰鳴唱,似乎也在讚頌這位少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