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脊託著沉甸甸的夕陽,李潤琨腰佩玄鐵寶劍,獨自漫步在幽深而古樸的古城老街、小巷,觀賞著青磚筒瓦的民居,向南拐過一棟牌樓,前方是蘇祁縣城的南門。門頂石刻“戶文門”三字,兩扇包鐵城門上,鉚著橫九縱九的大圓頭鐵釘。步出門外,右邊設(shè)有下馬碑石。城臺上建有城樓,硃紅琉璃瓦重檐廡殿頂,雕樑畫棟,夕陽餘暉下顯得輝煌而**。
“喂!這位少俠,是遠道而來的吧?”潤琨揹著雙手,站在南門外,正在仰首觀看城樓,身後傳來一聲震耳的問詢。
他轉(zhuǎn)過身一看,眼前是一位面如張飛,雙目如炬。身高一米八以上,穿青色長袍,腳踢獸皮短靴,腰佩長劍的壯年漢子。他古銅色的臉上生著鋼硬的絡(luò)腮鬍,手握腰間的劍柄,兩眼審視著潤琨。
李潤琨抱拳微笑道:“正是如此,我方從海外遊歷歸來。”
這時兩個守城門的小卒走過來,向那壯漢抱拳行禮道:“縣尉大人回來了呵,縣丞未時來問過您回來沒,若是您一到,就讓您到縣令府上,說是長安特使到了。”
“唔!知道了。”那守衛(wèi)退下,縣尉又看了潤琨一眼,轉(zhuǎn)身進入縣城。
潤琨心道,原來是主管軍事兵權(quán)的縣尉呵,難怪一身威武豪氣。依守衛(wèi)所講,那特史今夜是要住在這兒了。回去告訴蔡蓉,我們明日一早出發(fā),興許能碰上。看看天色漸暗,便進入城門,回到旅店。
幾人客房的門還緊閉著,知道都還沒睡醒,便在庭院中石榴樹旁的石凳上坐下。四顧無人,於是掏出華爲手機,低聲向首長報告了情況。
“這位客官,門外有人要見你。”他剛把手機裝進衣袋,老闆娘來到面前說道。
潤琨感到奇怪,這個時空不可能有熟人,怎麼會有人找上門來?但還是起身,跟著老闆娘出去一見,看看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來到院門外,見兩個腰懸戰(zhàn)劍的士兵候著。一名年長的見他出來,上前雙手抱拳說道:“縣令大人有請少俠,請跟我們到縣令府吧。”
他想定是剛纔在城門外遇見的縣尉,回去對特使和縣令等人說了什麼,纔來找我前去。不過他們的眼線也太厲害了點兒,立馬就知道我下榻之地,大概是我這身打扮太惹人注意了的原因吧。
他知道必須跟著走一趟,便讓老闆娘等舒允他們睡醒後轉(zhuǎn)告一下,然後跟著兩名軍士向縣令府走去。
穿過三條古街道,來到一面硃紅大門前,上方匾額題著“蘇祁縣衙”四字,衙門兩邊各有一名站崗的兵卒。跨進大門,東邊廂房的匾額分別鐫刻著:吏房、戶房、禮房,西邊刻著兵房、刑房、工房。正中大堂上掛“明鏡高懸”金字匾額,左右分別是縣丞衙,主簿衙。潤琨隨二人從大堂側(cè)門通過一個庭院,進入後堂,即是縣令府,這是古代“前衙後邸”的典型特徵。
在一座燕翼大堂的楹門前,屹立著兩名衣著華麗,腰懸寶劍的英武侍衛(wèi)。當潤琨走近門前,帶他來的二人即退下,門前侍衛(wèi)道:“留下佩劍!”
“好的。”潤琨微笑著解下腰間的玄鐵寶劍,交與說話這人。心裡明白這兩人定是特使的隨身侍衛(wèi)。
另一人上前摸了摸他腰間,回身將大堂楹門推開,帶李潤琨進入堂內(nèi)。
“啓稟將軍,人已帶到。”侍衛(wèi)拱手稟告。
客廳上首中堂下,擺著一張烏木茶幾,兩旁太師椅上各坐一人。左邊是花甲老者,右邊是一位二十多歲的男子,濃密的雙眉,深邃的眼,鷹嘴似的鼻。下面左邊坐的是一名書生模樣的青年,對面那位便是在南門遇見的那縣尉。
那鷹鉤鼻對侍衛(wèi)揮揮手,侍衛(wèi)退出去將門拉攏關(guān)上。
縣尉指著他說:“將軍,他便是我來時碰見的那人。”
將軍特使的雙眼在潤琨身上審視了幾遍,開口道:“你是何人?何方人氏?從哪裡來到此地?”
“回將軍話,我姓李名潤琨,乃膠東即墨人氏。自幼隨同師父走南闖北,近日剛從海外歸來。”潤琨拱手而答。
“尊師高姓大名。”特使問。
“師父姓高名飛。”他隨口編道。
那四人眼神互望,都搖搖頭,意爲不認識。
潤琨說:“家?guī)煬F(xiàn)已九十高壽,乃歸隱之士。終身閒雲(yún)野鶴 ,飄流四海,知其行蹤者爲數(shù)極少。”
“縣尉見你佩劍遊蕩江湖,劍術(shù)一定不弱。能否演練幾式,讓我等一飽眼福?”坐在左上首的老者和顏問道。
潤琨正在思索如何應(yīng)對,那縣尉性急吼道:“縣令問你話呢!”
“我劍術(shù)低微,怕貽笑大方。”他說。
“哈哈,少年人不必過謙,咱們到外面庭院去。”將軍笑著站起身來。
他只好隨著衆(zhòng)人來到庭院,門外侍衛(wèi)交還寶劍,立於將軍兩側(cè)。幾人站於大堂屋檐下,李潤琨手持劍鞘,對衆(zhòng)人抱拳一揖道:“那就獻醜了!"
"唰——”寶劍出鞘,他將劍鞘順手拋與侍衛(wèi)。旋身一躍,移至庭院當中。月光下,玄鐵寶劍寒光四射,星月失色。兩名侍衛(wèi)立即手握腰間劍柄,擋於特使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