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贊之那之后天天來,漠成風不在的時候,他倒也規矩,甚至連話都不會和盈束多說半句,看完漠寒便會離開。但若一碰到漠成風,便會對盈束動手動腳,表盡曖昧。
盈束漸漸理透,知道白贊這是有意刺激漠成風來著,對于他這種氣兄長的做法可謂是無奈到了極點。偏偏漠成風這種智力一流的人就是參不透這一點,次次被白贊給氣到。而最終受罰的,卻是盈束。她已經記不清,自己多少次被漠成風逼在墻角就地正法了。
為了避開白贊,盈束開始考慮重新工作的事情。她能做的事情,無非是拍戲。正當她興起這個想法時,以前合作過的導演給她拋出了橄欖枝。說是有一部網上很紅火的小說,正準備改編成電視劇,缺的就是一個有顏值又有話題的女主角。而盈束,正好符合這些條件。
盈束和導演專門就此事見了面,同時出現的還有已經選好的男主演以及配演。男主演身世清白,而且在圈子里名聲極好,配演也都是一些比較好相處的主。
“是誰投資的?”盡管如此,盈束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只想安安靜靜拍部戲。
“楓榆集團。”導演似乎怕她不信,把機密的合同都拿了出來。的確是楓榆集團獨家投資的。楓榆集團不是本市的企業,但卻是響當當的極有名氣,更關鍵的是,和季雨軒以及潘瑤的家族并沒有聯系。
盈束徹底放了心,和導演談妥后選了個日子便簽好了合同。
“小盈啊。”簽完合同出來時,導演語重心長地開了口,“你如今算得是單干,但這架式也未免太寒酸了點吧,不說開工作室,至少身邊要有個經紀人呀。不能凡事你自己都做,別說場面上不好看,你也忙不來這么多啊。”
這點,盈束自然也是知道的。美惠子離開后,她便沒有了經紀人,先前不急著復出也就懶得理會,如今導演這么一提,才想到該重新找人了。
“這樣吧,我那邊有個助理,以前是做場務的,不過腦子靈光,樣樣不錯,就送你做經紀人吧。原本也是舍不得的,但怎奈她是個女的,家里的人太鬧騰?,所以……”
他的意思沒有表明,盈束也聽了出來,大抵是家里的那位怕女助理跟在他身邊太久發生什么事,不同意了。
導演馬上把女助理叫了過來,對方彬彬有禮,“盈姐您好,我叫柳欣怡,以后叫我阿怡就好。”
阿怡雖然比不得美惠子那般實誠,但的確如導演所說,是個機靈人。盈束信得過導演,也為了給導演一份面子,遂點了頭,“以后合作愉快。”
阿怡是個很會辦事的人,知道自己該做什么,馬上去給盈束處理后期時間安排的事,樣樣不用她操心。直到離開時,導演還一臉惋惜的表情,“小盈啊,你真是撿了個大便宜呢。”
盈束笑笑,場面上的話自然要說的。她不同于別的演員,無盡地巴結導演,但客氣還是要有的。
有了新助理,自然是要先吃個飯,表示一下客氣和親近的。阿怡很快表示自己知道
一家特色飯店,趕忙去打電話訂了位。她的聰明伶俐省了盈束好多的事情。
阿怡選的餐廳果然不錯,環境優雅,吃的東西也很特別。更關鍵是,這里來往的都是有素質的人,沒有人會因為見到明星而指指點點。他們坐在大廳里,盡可以開心自由地享用晚餐。
點餐后,兩人分坐兩頭,邊談邊吃。
“束束?”
正得正歡暢時,有意外的聲音插入。盈束抬頭,看到了季雨軒。
“怎么這么巧??”她沒出聲,季雨軒已經先開口,他的眉底有著明顯的驚訝。盈束立了起來,“是啊,怎么這么巧??潘瑤呢?”
“去洗手間了,馬上出來。”
正說話間,潘瑤走了出來,一身紅妝,耀眼奪目。她走過來,手往季雨軒的臂上一挽,這才看到盈束般打招呼,“好巧?啊。”
“既然碰到了一塊,不如一起?”潘瑤主動發出邀請。盈束不好說什么,只能點點頭。潘瑤主動坐到了盈束的旁邊,季雨軒挨著她坐,正好對著盈束。
因為兩人的加入,氣氛變得有些怪怪的,阿怡還是主動地介紹了自己,笑臉盈盈地向兩位打招呼。季雨軒禮節地點了點頭,潘瑤微微扯開了些唇角,卻沒有任何回應。
這只是小小的插曲,大家都未放在心上。一頓飯,吃得也還算順利,吃完飯,各自道別,盈束和阿怡上了自己的車,而季雨軒攬著潘瑤,上了另一輛車。
上車后,一直彎唇微笑的季雨軒斂了臉上的柔軟,單獨對潘瑤時,已經滿面的冰冷。看著盈束的車子遠去,彈開了自己的車門,隨意丟了一張票子在潘瑤的膝頭,“這是打的費,你可以走了。”
“怎么,用完了就甩?”潘瑤諷刺地出聲,臉上的顏色青白不定,“戲還沒散場呢,不怕盈束回來看到什么?”
季雨軒仿佛沒有聽到,兀自點煙抽了起來?,煙霧迅速迷蒙,熏得潘瑤一陣咳嗽。潘瑤知道季雨軒的狠勁兒,本不敢與他斗,但每每看他對盈束的情義,又忍不住要出聲。
“你季大老板現在呼風喚雨,要什么有什么,又何必搞得這么小心翼翼呢?想見盈束直接見不就可以了?偶遇?還要拉上連面都見不上的未婚妻做幌子,說出去不怕別人笑話?”
因為上次的婚禮中途被擾,兩人不算結了婚,兩人只能算是未婚夫妻。其實這種事只在于人為,如果季雨軒有心,婚禮沒有舉行成照樣可以以夫妻自居,但他硬是扯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推脫得一干二凈。
想到這里,潘瑤就會咬牙,恨不能把盈束撕成幾塊,也恨不能把季雨軒給劈了。她無力對抗季雨軒,而且還要隨時配合他的表演,這是她最無奈的地方。
“你這樣子對我,就不怕我一生氣告訴了漠成風?你要知道,我家的公司現在他依靠的可是漠成風。”
“你要是想,盡可以去說,但潘瑤,如果我想給你家公司弄出點兒事來,還會在乎你們跟誰合作嗎?更何況,漠成風有多想跟你們家合作
,你自己不清楚?”
潘氏早就是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錢投進去了未必會有產出,漠成風投那筆錢不過是為了讓潘瑤心無旁騖地和季雨軒把婚禮辦成。如今婚禮中斷了,漠成風沒有馬上撤資已經算不錯,至于長久,不敢想象。
潘瑤也知道季雨軒說得是對的,掐著指頭不敢再說什么,好久才咬咬牙下了車,始終覺得不解恨,留下一句話來,“季雨軒,凡事不要逼得太狠,否則狗急了也會跳墻。”
車門呯一聲關閉,回應她的只是車子的揚長而去。季雨軒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根本就不怕她所謂的狗急跳墻。
潘瑤氣得在原地直跺腳,臉早就紫成了豬肝色!
盈束回到家里,看到漠成風正站在廊下,似在等自己。她大步走過去,漠成風順手攬上了她,“去了哪里,這么晚才回來?”
“去談戲了。”
她有表達過想要拍戲的想法,漠成風沒有刻意反對過。不過,也沒有表現得有多高興。看漠成風沉著一張臉不太愉悅地樣子,主動去幫他解領帶,“呆在家里也很無聊,再加上你不是不喜歡我見白贊嗎?我這樣避開了,也省得你煩心啊。”
這話說到了漠成風的心坎上,便也不再糾結她的晚歸。嫌盈束的手慢,自己動手,粗魯地把領帶扯掉,塞進了她手里。如果不是因為工作需要,他斷斷不會戴這鬼玩意兒。今天回來便不見盈束,心里煩亂,才會忘了解領帶。
回了屋,漠成風便問管家白贊的事,幾時來幾時回,都做了些什么。對他的防備,可謂嚴格。管家一一作答,“白先生來了之后主動給漠少爺翻身擦洗,按摩說話,倒是挺有心的。”
漠成風從鼻孔里哼了一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管家不好說什么,慢慢退下,走了一半又折回來,“白先生希望您能少排幾個人給他,因為人太多,影響到他了。”
其實,屋里有監控,而且白騰開也派了人來,完全不需要漠宅再派人守著白贊。漠成風哼哼了兩聲,“原來的人一個都不能減,從明天開始,再給我加四個!”
白贊那張在他面前得瑟的臉到現在都不舒服,他自然也不想對方好過。聽到這話,盈束額下滾下幾團黑線,已經能想象得到白贊明天看到多出來的幾個人的反應。這兩兄弟,什么時候掐上了,還掐得這么幼稚。
管家不好說什么,只能點頭應好。
盈束第二日沒什么事,出門得比較晚,走下來時剛好碰到白贊過來。其實白贊并不需要每天都來,但他就是要這樣做,目的無非是要讓漠成風難受一下。不過,今天難受的顯然是他自己。
跟隨的人從四個一下子增到了八個,他臉上的表情可謂豐富,在看到盈束時苦笑了出來,“不帶這么玩人的吧。”
盈束無奈地聳聳肩,“這些事情可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你就只能委屈一下了。”她也是抱著一種看好戲的心態來應付白贊的,他和漠成風這種斗法在外人看來,著實有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