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拒絕,倒是巧妙。若他有意,就算喝了酒也有一千種方法和曾穎兒在一起。曾向權尷尬地假咳了幾聲,不好再說什么,帶著曾穎兒上了自己的車。
漠成風抿唇,若有所思,盈束關心著妞妞,這會兒正在打電話。聽說妞妞回家后沒多久就睡了,這才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抱歉啊,妞妞過來把事情弄得很尷尬?!贝蛲觌娫挘艁砀F說話。
“沒有?!碧拱渍f,他樂見其成。
“你從這里回去吧,不用送我們。”漠成風拉開車門,準備自己開車。
玄鐵卻沒有走,“正好有東西落在大哥那兒了,想去取?!?
他說得一本正經,漠成風也不多問,由著他上了車。
回到漠家,盈束快速進了妞妞的房間,玄鐵去漠成風的書房翻了一陣,結果兩手空空出來,“應該是搞錯了,忘在別處了?!?
漠成風在廳里喝茶,淡淡含首,“這個曾小姐,怎么樣?”
玄鐵的視線早就移開,落在從樓梯上下來的美惠子身上。美惠子在看到他時,臉一冷,下樓梯后轉向了別處,去了后園。
“我對她沒感覺。”玄鐵這才回答,朝漠成風低了一下頭,“我還有事,得走了。”
他大步走向后門。
漠成風對著他的背影擰了一陣子眉。雖然后門也可以出去,但正常情況下,都是走前門離開的。
美惠子下樓只是想找口水喝,在看到玄鐵后才臨時改變主意,走到園子里來。她停在那片白玫瑰前,抱住雙臂,一個人嘆息。
背后,有淺淺的腳步聲傳來,雖然極淡,但她還是聽到,猛轉身,看到了玄鐵。光線太暗,所以看不到他幽沉的將她鎖緊的目光,她的本能反應是抬腿,離開。
她的步子很急,幾乎小跑。
“美惠子!”玄鐵在后面叫她。她裝做沒聽到。
玄鐵一個著急,扯住她的腕將她狠狠地拉了回去。她要掙開,往外扭,他只能一壓身,將她壓在了籬笆上。
“你干什么!”美惠子要動手,他快一步將她的雙手壓制得死死的。美惠子雖然功夫不錯,但到底不是他的對手。他的氣息朝著她撲了過來,將她淹沒,“為什么跑這么快!”
因為離得近,美惠子看到了他身上的衣服,正是她買的那套西裝。
“這是我的事!”她賭著氣回答,即使手腳不便還是要掙扎。玄鐵只能將她摟緊,太陽穴繃得高高的,“不許你逃!”
美惠子沒有聲。
“你在生氣?”他緩了些語氣,輕問。
“我為什么要生氣?”她不肯服軟。
他的指緩緩滑上去,“沒想到你會去那兒,美惠子,我今天……唔!”美惠子突然把頭揚過來,狠狠砸了他一把,玄鐵不曾注意到她會這樣,砸得結結實實。他吃痛地去捂頭,她已經從他懷里跑出去,頭也不回地走掉!
“該死!”他氣得低聲吼。
……
“美惠子,你的額頭怎么了?”早上,盈束一起床就看到美惠子額頭上腫了一個大包,擔憂地問。美惠子撫了撫,一臉的尷尬,
“不小心……撞了一下?!?
“怎么會這么不小心。”盈束責備著,卻早吩咐人去拿藥膏。
“不用了?!睂τ趧e人的關懷,她總是不習慣。擺著手搖頭。
“女孩子家的,破了相怎么辦?”盈束拉過她的手把她弄到面前來,檢查著。還好,只是腫了,沒有充血。
“大小姐?!?
玄鐵從門外走來,原本步履匆匆,在看到美惠子時停了下來,卻向盈束打招呼。盈束看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的額頭,“你又是怎么回事?”
美惠子的目光在玄鐵的額頭落了一下,此時恨不能找個洞鉆進去。玄鐵伸手捂住,“不小心撞的?!?
“你們這可真是巧了?,竟然都撞到了同一個位置。”盈束感嘆著。說著無心,聽著有意,美惠子迅速扭開了頭。
“我去找大哥。”連玄鐵這張千年冰臉都流露出了尷尬之色,道了一聲后迅速上了樓。
玄鐵與漠成風碰在過道上,差點撞成一團。
“怎么回事?”漠成風擰眉,玄鐵極少這么冒冒失失。
“漠寒他……失蹤了。”
玄鐵快速道。兩人的表情都變得嚴肅?!八峙芰耍俊蹦娠L的表情擰得極為難看。
“不是?!毙F否認,“和他在一起的人被打暈了,以他一人的能力,根本辦不到這點。而且是在訓練基地的野外生存訓練時發生的事情,從現在痕跡來看,在被帶走時,漠寒曾反抗過?!?
他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自然無法跟能打倒幾個大人的對手抗衡。
“到底是誰做的?”
玄鐵搖頭,“那邊正在全力追查,但能在他們的勢力范圍動手的人,一定不簡單?!?
漠成風的眉頭擰得緊緊的,漠寒終究是他的兒子,怎么能不管不顧?
“讓他們加派人手,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找到他!”
“是!”
玄鐵應聲,快步走出去。
“成風?!庇谶^道盡頭站著,叫他。在玄鐵與她擦肩而過時,刻意去看了他的臉。
“怎么了?”漠成風走來,刻意放柔了臉上的線條,不想讓她看出什么來。盈束指了指樓下,“有人打電話找你?!?
漠成風含首,快步下樓。盈束跟在背后,她總覺得那聲音太過奇怪,此時揪著心,揪了滿滿的擔憂。
“喂?”漠成風拾起了電話。
“成風?”那頭,傳來冷冷地女音。
“是你?”漠成風沒有點出名來,表情早就嚴肅。
“是我啊?!蹦穷^的人悠悠地回應,“漠寒在我手上?!?
“?是你?”
“對,就是我?!?
“為什么帶走他?”
“當然是為了利益羅?漠成風,如果想要找回他,就把盈束送過來!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如果到明天早上沒見到盈束,我會讓他死!”
“他是你的兒子,真的要下這個手嗎?”
漠成風并沒有被那頭的人恐嚇到。那頭卻尖利地笑了起來,可怖的聲音充斥著話筒,“我的兒子?他從來就不是我的兒子!”
“森杰,你應該清楚,除了可能和你生兒子,沒有別人。”漠成風提醒。
森杰笑得越發猖狂:“就算他是我的兒子又如何?只要能讓盈束死,讓我做什么都愿意,更何況殺個孩子?坦白說,我現在看著他就會想到你的無情,我恨不能立刻讓他去死!”
話筒里,傳來了漠寒的一聲慘叫。
“漠寒!”漠成風的心臟狠狠縮了起來,一陣劇痛。
盈束越聽越不對勁,在先后聽到森杰和漠寒的名字時,臉開始泛起了白。漠成風沒有再多說什么,掛斷了電話。
“森杰和漠寒怎么了?他們發生了什么?”盈束走過來低問,沒敢驚動別的人。
漠成風將大掌壓在她肩上拍了拍,“森杰只是想要回漠寒,沒有別的事?。”
可他的眉眼里分明流露出了深深的擔憂,如果僅僅是這件事,他擔憂什么?
“我送你去劇場。”他道,主動牽過盈束的手。盈束跟著走出去,感覺他今天牽她格外緊,手腕上沾了他的汗水。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她不安地打量著他。
漠成風送她到拍攝點后就離開,但路邊一直停著幾輛車,是跟他們一起過來的。她知道,那些車是裝保鏢的。
他給自己安排這么多的保鏢做什么?
漠成風去了森漠。
玄鐵快步進來,將一個U盤放在了他桌上,“這是剛剛秘書收到的,我看過了,您……看一下?!彼难劾飳憹M了沉重。
漠成風取過,放進電腦里。片刻,里面出現了畫面。漠寒被倒掛在一座破屋子里,臉上身上全是血。有皮鞭抽下來,一下一下地落在他身上。每一次落下,都會引起他一陣巨大的呼痛聲,皮鞭嘩嘩的響起直透漠成風的胸口。那每一皮鞭就似抽在了他的心口上。
他捏緊了指頭。
“森杰這是在告訴我,她對漠寒一點都不會手軟?!?
“那我們怎么辦?”
漠成風坐在位置上,擰眉深思。
“想辦法查一下這個地方是哪里?把這個視頻發到那邊去,讓他們一起查?!?
“是?!毙F低應,漠成風的辦事能力他早就知曉,此時依然露出敬佩的眼神。走出去時又有些不安,“森杰會不會真的殺掉漠寒?”
“這是她手里的籌碼,自然不會輕易殺掉。只是……”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玄鐵怎么會不明白,臉色變得更難看。他知道事不宜遲,迅速離開。
嘩啦!
一瓢水潑在了漠寒的臉上,他悠悠地醒過來。倒掛著,讓他十分不舒服,加上身上的傷口,整個人難受到了極點。他
他恍惚了好一會兒,在看到下面站著的人時,臉上流露出了驚喜:“媽媽!”
森杰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對他的呼喚毫無反應。
他的心猛然沉了下去:“媽媽……”
森杰穿著黑色衣服,陰暗得就像一個幽靈。她點了點下巴,讓人遞了一部手機過來。漠寒不解地看著那部手機,而后目光投向森杰。
“不想死的話,打電話給你父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