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笑著,笑意十分蒼白。
兩個原本無所不談心無旁騖的人,如今在一起,反而添了一種尷尬。這種尷尬最終給醫生打破,他們拿來了檢查結果。
結果顯示,兩人都沒問題,可以正常生育。
這個答案多少彌補了些季母的遺憾,她上上下下地看著兩人,吩咐醫生開一些可以促進懷孕的藥給兩人。醫生倒也不含糊,大筆一揮,開了一個療程的藥給他們:“每兩天一劑,夫妻同服。這些藥有助于提高夫妻雙方的生活質量,對懷孕極了幫助。”
季母千恩萬謝,讓季雨軒收了。
藥是中藥,要煎過后才能服用。
盈束以為可以得到解脫,哪知季母當場就讓照顧自己的保姆去煎熬。醫院有專門的煎藥房,一個小時后便將藥妥妥地煎了過來。
“喝了。”
季母滿意地看著兩碗黑糊糊的藥,對著二人發布命令。季雨軒的臉色變得極度極度難看,捧著藥碗為難到了極致,盈束沒他想得多,只想平了老人的心,接過一口喝了下去。
最后,季雨軒在季母的逼迫下,將那碗藥喝下。
“今晚不要回去了,就住在這里,里面有房間。”季母讓保姆打開了一扇門。里面那間房原本就是季雨軒為了方便照顧季母而排下的,一應物品都有。
意識到兩人要同居一室,盈束給狠狠窘了一下。
“還不快進去,扭扭捏捏做什么!”季母生起氣來,差點滑下床。盈束只能往屋里鉆,季雨軒也被保姆推了進去。
門外,卡達一聲落了鎖。
“晚飯到點會送過來,兩位暫時在里面休息!”保姆的聲音從外傳來,透了無盡的曖昧。
盈束無奈地去看季雨軒,看到他的臉色依然極度難看。
兩人不是沒有在一個屋子里相處過,對于季雨軒的人品,她向來信得過。
“只是呆一會兒,晚飯時間找個借口溜走就可以了。”盈束樂觀地前來勸季雨軒。季雨軒僵著一張臉抬了頭,“剛剛我們喝下的藥說白了就是一種催化藥,你明白嗎?”
盈束的臉一時間煞白。
她怎么會不明白?
早知如此,打死也不喝。如今被鎖在這里面,孤男寡女,又喝了東西,誰能保證不發生什么?
而隱隱的,她真的感覺有一股怪異的氣流從萬事體內涌起,遍及全身。
要怎么辦?
本能地想要從窗戶跳下去,只是這里是十樓啊,跳下去不粉身碎骨才怪!
季雨軒的情況也不太好,臉慢慢泛紅,十分詭異的紅!只要稍有經驗的人都看得出,他很不好。
在盈束束手無策的時候,漠成風的電話打了過來:“在哪里?”盈束此時又窘又激動,握著手機直打顫:“怎么辦?我們在醫院,被鎖在了房間里。”她大概地把事情說了一下。
那頭的漠成風低吼了起來:“盈束!”
憤怒之音隔著電波依然氣勢十足,嚇得盈束的手一顫差點打掉手機,連哭腔都帶了過來,“現在怎么辦嘛。從正門走肯定不行,也不能跳樓啊。”
“不要動,我馬上過來!”那頭道。
“可是……伯母……”
盈束還擔心著季母,怕漠成風的到來會刺激到季母,那頭已經掛斷了電話。
傻傻地盯著手機,盈束愣在了那里。季雨軒安靜地看著她手里的手機,他剛剛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她的手機扔出去,讓漠成風永遠都找不到。
他甚至變態地想,要是真和盈束發生了什么,漠成風還會要她嗎?
到底,什么也沒做,因為愛,所以不忍傷害。他把絕大多數空間留給盈束,用力掐緊了窗戶,借以抵擋那一波波襲來的怪異感覺。
十分鐘之后,門卡達一聲打開。
盈束有些受不住,蜷住了身子,聽到開門聲,抬眼看出去。門外到來的是陌生人,開門就離去。
盈束晃著身子走出來,季雨軒跟在身后。原本的病床上,并沒有季母的影子,連保姆都不在了。
“老板在樓下等著您,快走吧。”一個女人走過來,道。既而拉著盈束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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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軒吃力地攔下了一名護士,“床上的病人呢?”
“哦,剛剛送去檢查室進行檢查了。”
季雨軒輕點著頭,回身將門關緊,把自己關在了里面。
幾分鐘后之,季母被推了回來。
“不是說做檢查嗎?怎么又不做了?”
“抱歉,突然有一名緊急病人要做,所以只能推后了。”
護士歉意地回應。
季母只“哦”了一聲,示意保姆去看看屋里的兩人。保姆小心推開門,看到了里面凌亂的衣服和隆起的被面,朝季母豎了個大拇指。門,又悄無聲息地關上。
盈束被帶到了漠成風的車上。他正坐在車里,冷著一張臉,看到她,狠瞪一眼。她全身跟著火了似的,想解釋卻最后癱軟在他面前。
漠成風將她扯了過去,“我若不給你打電話是不是打算在那兒呆著了?你覺得自己有多大本事,能對抗得過藥物?”
他的教訓劈頭蓋臉,盈束委屈至極,“我也不知道她讓我們喝的藥是這個。”
“還敢不知道!”他舉高了手,是要打她的意思,最后只是輕輕落下,將她摟在懷里,眉角添了一抹心疼。
聞到他的味道,她越發不能自持,卻看著前面還有司機,只能強自忍著,全身都在抖,像著了火一般。
漠成風看不過去,長指一按,將前后隔離,指伸向她……
到底沒肯在車上,盈束唔唔咽咽地哭著搖頭,像只小兔般在他懷里顫抖,就是不肯松手,握緊了自己的衣服。
最后弄得漠成風上了火,比她還要狼狽。到底沒有強行將她怎樣,只催促司機快點開車。
二十分鐘之后,車子終于停在了酒店樓下。他抱著她就走,踢開門便將她推在了門頁上。終于感覺了安全感,她放松了自己,像緣木的落水者,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角。
漠成風狂了般吻她即刻屋內溫度升到極致……
屋里,無處不留下兩人的痕跡,破碎的衣服以曖昧的姿態有的半疊,有的垂在床尾。這是盈束有史以來最大膽的一次,也是漠成風最滿意的一回。因為藥物緣故,她已沉沉睡去。漠成風舔著唇角,回
頭看著酣睡間露出清淺笑容的女人,眉底無限滿足。
盈束睡醒的時候,漠成風已經起了床,一身工整,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沉黑著一張臉活像個審判者。
她怯怯起身,被角滑落,露出粉嫩的皮膚來。
漠成風的眸子狠狠緊了一下,喉結也滑了一次。既而,恢復了平靜。
她忙將被子拉上去,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起……起來了?”她的聲音細細的,漠成風這樣子別有氣勢,她便不敢多說話。
漠成風嗯都沒有嗯一聲,沉著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做錯了什么?還記得?”
盈束低了頭,不好出聲,腦子清醒過來,一切都想起。
“我以后,會小心的。”她輕答。
“還有以后?”漠成風明顯不滿,眼瞪得越發沉冷,“以后給我離季雨軒遠遠的!”
為了平他的怒火,她只能老實點頭,“我會注意的。”
“不是注意,是一定!”
看她認錯態度良好,漠成風沒有再發威,而是讓她收拾一下,帶她去見個人。昨天穿的衣服早就給撕個粉碎,盈束巴巴地看著那些衣服朝漠成風無聲地發出控訴。漠成風指間掂起一件破掉的小衣,倒是無比回味,“以后在家就別穿了,礙手礙腳。”
盈束給狠窘了一下。
不過,漠成風還是很快讓人送來了她的衣服。款式老氣不說,身上包得密不透風,連領口都齊到了下巴處。
盈束極為不舒服地扯著衣服,向漠成風發出無聲抗議,這種衣服能穿出去嗎?漠成風倒是十分欣賞,“以后出門,就穿這樣的。”
他的女人,不能露半點。
著實沒有別的衣服可穿,盈束勉為其難地穿著這套能把她丑化N倍的衣服出了門。
漠成風帶她去的是一處餐廳,當她看到廳餐里小小的身影時,整個人都僵在了那里。
妞妞并沒有發現盈束或漠成風,正不停地去看自己手腕上新買的通話手表,眉頭微微皺起,粉嫩嫩的皮膚泛起點點光澤,看在盈束眼里,有如天使下凡。
漠成風輕輕推了她一把:“還不快進去?”
盈束晃了一下,猛然醒悟,來不及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奔了過去,“妞妞?”
“怕寶寶阿姨?”妞妞看到她,綻開了唇,笑得像一朵剛開的花。
盈束過于激動,早一步將她摟緊,“妞妞。”心尖,早就顫抖起來,這是她的孩子啊,才生下來半個月就離開了她的寶貝。
各種情緒涌上來,似乎只有用眼淚來代表。她無盡地流著淚,恨不能把孩子重新掐進肚子里去再生一回。
“妞妞痛。”
妞妞輕輕呼著,將盈束驚醒,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過于激動,猛然松開,哭著笑著去抹眼淚。
妞妞被她這一系列的怪異樣子驚到,張開粉粉的唇,“怕寶寶阿姨,您怎么了?是不是怕我?”
她的大眼忽閃忽閃,像子夜里最亮的星辰。盈束用力搖頭,“沒有,沒有,只是看到妞妞太開心了。”
“哦。”妞妞輕應,卻并沒有表現出和盈束一般的開心來,“你有看見我媽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