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哪位長老?請出門一敘!”朱成禮站在屋外高聲呼喊。這是處在三百丈高山腰上的一座石屋,兩人站在門口。
陳元心中腹誹,這廝實在是膽大包天。這圣山之上恐怕除了他們幾人,其余的都是長老前輩,別人哪怕揮揮手他們都經受不起,這朱成禮反而是大呼小叫起來。
石屋內沒有傳來絲毫的聲音,朱成禮等待了片刻,干脆用拳頭砸起了大門。這下倒是有反應了。
“小輩,勿要胡鬧。”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陳元面上有些訝異,這屋里的人居然是張豐源,實在是太巧了。
朱成禮還未再喊出聲,一道柔和的力量將其包裹,連不遠處規規矩矩站著的陳元也沒放過。被刮上半空,片刻后就被丟出了圣山百丈遠。
“這是哪個老家伙?居然敢不給本少爺面子!”朱成禮落到地面,那股力量只是將他們趕走,落地也是較為溫和,明顯沒有想要傷害他們兩人。
陳元憋著笑,不過這張胖臉有些不爭氣,依然是一副奇怪的笑容。朱成禮拍拍衣襟,轉頭發現身邊的傻大個一臉的笑容,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個垃圾居然敢嘲笑本少爺,找死不成。”說著就揮手要打過來。
陳元目中掠過一道冷光,不過馬上又壓了下去,他默默用身軀抗了對方幾拳,胸腹中腥甜之味翻滾,他便順勢吐出一口逆血。這家伙下手可真是不輕啊。
“走,再上去?!被蛟S是看陳元已經吐血,朱成禮心中的怒意消了很多,倒是沒有繼續動手,不過他依然是不死心,還想去山上看看。
兩人再度上山,就算是如朱成禮那般的跋扈,也沒有打山底那三間小屋的主意。他們一路往上走了兩百丈,就停了下來。
陳元暗自撇撇嘴,這廝明顯有些欺軟怕硬,方才張豐源教訓了他一下,他也沒有打算再回去騷擾,這里的石屋剛好就是在張豐源的下方。
陳元心中有些懷疑,張豐源和王鐵牛兩人相交莫逆,又是一同進來,這屋子不會是......
他沒有疑惑多久,朱成禮馬上就幫他驗證了。
這廝呼喊了幾句,剛剛打算敲門,石屋的大門就自己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名魁梧的老者,不是王鐵牛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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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敢打擾老子煉器!”王鐵牛須發噴張,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不過他一看門口的兩人,便強自壓下怒火,甕聲甕氣道:“原來是朱家的兩個小娃娃,打擾老夫何事?”
“原來是王長老?。 敝斐啥Y顯然認得王鐵牛,他面上帶著喜色,這王鐵牛是個客卿長老,恰好是他最不怕的類型。于是便自得道:“這火室還請長老讓出來,我任金大哥需要用用,你去最上面那個屋子吧。”
本來壓下怒火的王鐵牛這下更加憤怒,索性也不客氣了,“你這娃娃居然還羞辱老夫,統統給老子滾蛋。”
“你別不識抬舉,任哥何許身份,叫你讓你就讓?!敝斐啥Y也是一梗脖子,強硬說道。
“他奶奶的,朱老鬼教的什么后輩,居然敢跟老夫不過不去,老夫就幫他教訓一下。”王鐵牛見對方居然威脅起來,直接揮手就拍了過去。
朱成禮哪里料到對方敢對他出手,只是微微格擋了一下,就被一巴掌扇了出去。整個人被打飛到半空中往山下飛去。
“你小子也別跑?!标愒蛩汩_溜,但王鐵牛正在氣頭上,他現在換成了朱有權的樣貌,這位極為熟悉的煉器師也沒能認出來,一步跨出就到了陳元面前,又是一揮手,陳元也慘叫著往山下飛去。
兩人一前一后落在山腳處,陳元還好一些,落地后打了個滾就起來?;蛟S是不忿朱成禮的態度,王鐵牛出手要重一些。朱成禮艱難爬起來,往嘴里塞了一顆丹藥。
他的臉上粘上了不少塵土,看起來根本沒有方才那種跋扈的樣子。陳元微微搖搖頭,心中嘲諷這個可憐蟲。
“死胖子,笑什么?”朱成禮再度被趕走,心中更是氣急,又看陳元的那張臉,頓時就發起了火。
陳元皺皺眉,這家伙真當他隨意揉捏不成,他淡淡道:“表弟,我可不敢笑話你。”
“居然敢頂嘴!反了你了?!敝斐啥Y眼睛一瞪,對陳元的態度極為不滿。
“表弟,你有氣就去找那位長老,與我撒氣又何作用?!标愒戳瞬辉敢饪此凵袷疽饬艘幌律窖?,這下還真是帶著一些嘲諷的味道。
“老子殺了你!”朱成禮哪怕能夠忍下被王鐵牛無視的態度,卻怎么也不能接受朱有權這個廢物的嘲弄。
他抬起拳頭就往陳元打來,這一拳帶著破空聲,已然用出了其真正的實力。陳元目中一冷,揮手抓住其手臂,身子也是被迫后退了兩步。
朱成禮眼神更是帶上了殺意,另一手也捏成拳頭砸了上來。看來不給點顏色,這家伙怕真要沒完沒了。陳元瞬間考慮一下得失,反正出去之后也要暴露一絲修為,便在這里教訓一下這家伙也無妨。
他放開對方的手臂,揮手將其襲來的拳頭隔開,兩人乒乒乓乓打斗起來。朱有權已經晉級修身后境十多年時間,武術的底蘊按理說比多方強一些。不過雖然朱成禮現在雖然只有二十五六歲,也是剛剛晉級修身后境沒有多久,理論上朱有權要強上一些。不過陳元練就的武術比他要差上許多,這般打斗起來反而是有些落了下風。
不過陳元的實力并非這么簡單,他有兩種武韻傍身,哪怕只是用出一絲疊浪,也能輕易收拾他。
不過他不能輕易暴露,因為必須要表現的是剛剛領悟的狀態,這才能瞞天過海。兩人打斗了一會兒,陳元奮力格開對方的一掌,兩條手臂也是極為疼痛,這家伙不愧是大家族的嫡子,這武術威力卻是不同凡響。
陳元一臉漲紅,仿佛是快要到了極限,他大吼一聲,奮力拍出了一掌。這一掌蘊含了三成了碎心掌威力。不過他將手勢略作了一些變幻,勉強將武韻發揮出來,確又跟往常的掌法有些不同。
朱成禮沒有看出所以然,他只覺得一股力量透過將對的掌心傳入手臂,骨骼在劇烈的震蕩中酸軟劇痛起來。
“?。 币宦晳K叫從朱成禮的口中吼出,這碎心掌專門傷害內在,哪怕是三成的威力,也足以將其手臂的筋骨重創。他方才雖然被兩位長老丟下山,不過其并沒有受什么傷,反而是這一掌下,已然傷勢不輕。
他有些恐懼的看著陳元,口中不可置信叫道:“這掌怎么回事!難道你領悟武韻了?”
陳元收回手掌,通紅的臉上帶著一絲興奮,同時喘氣道:“怎樣,表哥新領悟的武韻效果如何,哈哈哈哈!”他有些瘋狂般的笑道,仿佛是發泄出多年的郁氣一般。
“不可能!不可能!”朱成禮一手扶著手臂,跌跌撞撞跑過來抓住陳元的衣領,一副不能置信道:“你這廢物怎么可能領悟武韻!怎么可能!”
說著他就要拿拳頭捶陳元的腦袋,陳元一把將其推開。朱成禮跌倒在地,他忍著劇痛的手臂站起來,又想要進攻。
陳元這下沒有還手,因為他忽然發現不遠處三座石屋中的一間打開了門,一名老者如風一般閃身出來。片刻之后就到了兩人近前,他一把擰起站立不穩的朱成禮,淡然道:“住手?!?
朱成禮轉頭看去,臉上露出一絲喜悅,低呼道:“爺爺!”說完他頭一歪就暈倒了過去。
陳元也認得這名老者,不過是從朱有權的記憶中看到的罷了。他恭敬道:“拜見大長老!”這老者正是朱家大長老,有著萬象后境實力的朱天倫。
朱天倫微微查看了一下孫子的傷勢,發現并不算太過嚴重,他掏出一枚丹藥送進朱成禮的口中,這才轉頭看向一副恭敬模樣的陳元。
陳元服下的換顏丹雖然品階不高,但從外形上是完全不可能看出端倪來。除非是對陳元極為了解的高階修士才有可能發現不妥,這天火城能發現端倪的或許只有張豐源和那位道意境的修士而已。
“有權,不錯不錯,終于是突破了?!敝煊袡噙@些年一直受到主家的培養,這位大長老雖然不是很關心這些旁支的子弟,不過還算是認識他。
“托大長老洪福,晚輩僥幸領悟了一些。”陳元恭敬回道,他不介意表現的謙卑一些,如果能入這位大長老的法眼,想必營救弟弟的機會也就會多出許多來。
“嗯?!敝焯靷惔蛄克?,滿意道:“此番你傷了成禮本座也不計較了,念在你晉級有望,往后好好修煉,光大門楣即可。”
“多謝大長老不罪之恩,晚輩定當為家族效死?!标愒桓笨隙ǖ哪樱故钦嬗幸环易遄拥艿娘L范。
“你祖父也是本座親弟,往后稱呼大爺爺便可,無需那般拘束了?!敝焯靷悓﹃愒膽B度十分滿意,臉上也是露出了一些笑容。
陳元點頭應是,這位朱家的掌舵人卻是完全是在為家族考慮,陳元表現出來的武韻看起來并不強大。但只要領悟了武韻,都是有極大的概率晉級萬象境。一名萬象境武者對一個家族也是極其重要的,所以他這個假冒的家族子弟的地位瞬間就高了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