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四日時間很快過去,陳元心痛的看著眼前差不多被消耗光的材料,只能無奈搖搖頭。
這幾日他不眠不休煉制靈器,靈力耗盡都是服下丹藥來回復,原本是想要借助這個地方煉制一些合用的靈器。
可或許是因為他有些好高騖遠,總是企圖刻畫七陣靈器,也就是初階靈器中的精品。結果最后只得到了一塊長命鎖,一柄黑色飛劍,一塊金色的小盾牌。其余的大部分材料都被浪費掉了。
長命鎖是類似任金的那種玉佩靈器,只需念頭一動,就可以激發出一道靈氣屏障,大約能抵擋萬象初境武者的全力一擊,不過那結果就是損壞,這防御能力比起任金的玉佩還是有很大的不如。
黑色飛劍是陳元為自己打造的替代品,他手中的暗紅飛劍乃是中階靈器,這種等級的靈器已經可以稱作至寶,許多煉法期的大修士都還沒能擁有一件,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少使用的好。
小盾是他仿造以前的那個盾牌煉制的,不過以前那個只是三陣靈器,他這次加到了七陣,已經不知道好了幾倍。其采用的也是玄鐵混合了精金,堅硬度是完全有保障了,想必再也不會那么容易就壞掉。
收斂心神,他算著差不多還有一個時辰就到了離開空間的時候。趕緊將室內的所有東西全部收撿起來,不能留下他煉器的痕跡。兩只乾坤袋被他妥善收在胸口貼身處,其上更是用靈力將之覆蓋起來,避免受到窺探。
不過他這番動作倒是不必,武者身上也是常常帶著一些蘊含靈氣的東西,這乾坤袋帶在身上也不太可能被懷疑。倒是他身上的靈力是個問題,若是被人強行搜索,必然會露餡。
不過好在現在陳元已經是修身后境,身軀各處都蘊含了精氣,只需要用精氣鎖住渾身上下,修士的念力就無法窺探的太深,除非是大修士有目的性的強行窺探。
收拾好了,他便走出石屋。這時候各個火室中煉器的人也走了出來,陳元一眼就看到下方恭敬站在朱天倫身旁的兩人,就是朱成禮和任金。任金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和失落,想來哪怕是換了最好的煉器火室也沒能做出突破。
陳元撇撇嘴,轉開腦袋,沒有成功才是正常的,任金雖然也不算年輕,但煉器不比修為,必須要有無數的經驗積累才能突破,這任金恐怕還沒有積累道那種程度。
他忽然感到身后有一道目光,隨即轉頭看去,山坡上方百丈遠有兩人站在一座石屋前,那是張豐源和王鐵牛兩人。張豐源將目光落到陳元身上,有些詫異,不過好在他沒有開眼觀察,倒是讓陳元松了一口氣。
大約是好奇這個朱家的子弟怎么會在火室中,但他看到山地下的三人,可能是想到了原委,就沒有再關注陳元了。
陳元看張豐源一副春風滿面的樣子,想必定然是有所突破。反觀王鐵牛就有些心不在焉的,面色看起來也是不太愉快。
山上的人都沒有太多交流,大多只是隨便看了看對方。陳元假裝沒有看到朱成禮的眼神,四處張望著。
半晌后,陳元手中抓著的一顆火紅石塊發出微微的光芒,他好奇的將其舉起來。石塊在空中旋轉了幾下,平靜的空間中忽然產生了一絲波動,然后一個漆黑的空間門由一個小點緩緩擴散,待到有一丈高時,才停下來。
火精瞬間沒入空間之門,漆黑的門中蕩起一抹漣漪,微微亮了起來。陳元看看四周,所有人面前都是差不多的情況,他便一腳踏了進去。
身體在空間門中緩緩下落,待到他有些昏沉的時候,眼前陡然一亮,他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處霧氣彌漫的大地上。
輕輕松了一口氣,陳元知道自己已經回到了原本世界,這就是之前進入源火空間的那方洞窟之中。
四處都看不見人影,陳元隨意找了個方向往前走,半晌后就走到了山壁邊緣,他沿著山壁行走。不一會兒就碰上了幾人,這些人也不像是一個隊伍中的人,陳元也融入進去,一路往入口尋去。
這洞窟空間只是火山中開辟出來的,并不算太大,一行人走了一會兒,其間又有人陸陸續續融入進來。陳元本來以為要發生的沖突并沒有出現,想必這些人能夠出來,都是因為收獲不錯,這會兒都想著趕緊回去,也沒有生事的打算。
他的猜測倒是不算正確,其實這方洞窟的頂部現在懸浮這十多名修士,個個都是煉法期以上的修為,居中的那名老者正是焚天教的大長老,其修為更是達到了道意期。所有修士用念力掃過下方的人,一個都沒有放過。
“大長老,這天火當真能夠出來?”其中一名修士輕聲問道。
“老夫也不太清楚,但如今源火空間中已經找不到丟失的那一部分天火,極有可能是被某人藏了起來。”程祖搖頭道,他也不是很確定。
“我等這般修為都不可能降服天火,這些弟子哪里有那種能耐!”有人不屑道。
“這天火本來就有靈,或許會借助旁人逃離,你等切勿大意,仔細搜查。”程祖低喝一句,其余的人再不敢閑談,將注意力集中在下方。
半晌后,其中一人道:“老祖,沒有啊,完全感受不到天火的波動,難道天火還藏在空間里面?”
程祖也有些拿不準,即便是以他的念力,也沒有查探出下方有任何的天火波動,更何況對天火并不了解的旁人。
“難道源火空間中還有老夫不知道的所在?”他喃喃自語,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趕緊問道:“這次可有進行天火試煉的人?”
周圍的修士聞言紛紛搖頭,表示并不知曉。程祖考慮了一下,念力帶著一絲訊息投向下方。
正在趕路的任金忽然一頓,他身旁原本空無一人,這時灰黑的霧氣卻是凝成了一個人影。他面色一喜,躬身道:“外公!”
“咦?小金子已經晉級了,好好好!”人影波動了一下,正是那程祖的聲音。
“孫兒運氣好,很容易便突破了。”任金有些自得道。
程祖又夸贊了幾句,便開始詢問他是否知道天火試煉的事情。
任金微微一怔,他馬上想起陳元來,陳元兩次煉器,其進入空間后應該就是進行了天火試煉。不過之后他就再也沒看到過那人,定位盤上的光點的消失,他便猜測陳元已經死在了試煉之中,也沒有在意。卻不知道陳元在地下之時就將定位盤砸了個稀巴爛。
“外公,是有一人應該是進行了試煉,不過那人多半是死掉了。”任金簡短的敘述了一下陳元的情況,不過他僅僅知道陳元是名聚氣中期的修士。
程祖的影子要了陳元的相貌,便潰散開來。
幾道念力收回,程祖睜開眼睛,他直接看眼看向下方,從下面那些人身上一一掃過。
陳元只覺得身子微微一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情況他實在是太熟悉了。不過這股念力只是侵入他的體表,撞上體內充盈的精氣后就退了回去。他抬頭看看灰蒙蒙的霧氣,心道果然是有查探,幸好他早已將靈力全數收回,統統禁錮在丹田之中,更是調集了精氣將其環繞起來。這查探的人碰上的精氣,大約是判斷他只是一名武者,就沒有使出更多手段。
掃視了一圈,程祖收回了念力,他還是沒能找到天火的氣息,連那陳元樣貌和修為的人也沒有發現。
陳元默默跟隨眾人行走,那股念力幾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不過沒人敢多說一句話。
念力前后掃過了三次,陳元每次都有些膽戰心驚。不過想來是他這換顏丹效果誠如丹方中所說的那樣很難被發覺,或者是人數太多,對方并沒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完全探知清楚。
直到他走出洞窟大門時,才感覺心中微微一松。若是被懷疑,肯定是無法出來的。廣場上有許多人在等待,陳元掃視了一下,借著朱有權的記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朱有權的父親,這天上之上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來的。不過其父是焚天教的一名執事,還算是有一些資格。
“父親!”陳元走過去,躬身道。記憶中朱有權對這位父親是極為尊敬的,而這位年愈八十的老者也算是一名慈父,家中對于朱有權的修煉也是極盡支持,哪怕是朱有權后來淪為笑柄,也依然是如故。
“權兒,出來就好,出來就好。”朱父欣慰道,他根本沒有詢問兒子此行有什么收獲,仿佛只要平安就已經是最好的事情了。
陳元心中有些發苦,他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位老父親,雖然朱有權取死有道,不過看著這樣一位父親,他不免也有些不舒服。
“是先去主家還是回家里看看你母親?”朱父問道,陳元馬上打起了退堂鼓。朱有權的母親也是個極好的女性,他看到其父就已經有些不舒服,再回去看看他母親,那還不得自責起來。
“表哥!爺爺吩咐我帶你回去,他老人家有事找你。”這時候朱成禮卻是過來替他解了窘境。
“見過三少爺。”朱父趕緊見禮,不過朱成禮卻是沒有搭理的意思。
陳元馬上向朱父告罪,只搪塞說有空就回去看母親,然后就跟隨朱成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