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站起來,大聲的質疑老林頭,“胡說,我才不相信呢,我是個醫生,怎么會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也不會輕易地就相信你說的那些無稽之談。”
“沒有?”老林頭冷笑一聲,“那你跟我說說你剛才看見的是什么?”
我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我承認自己沒有底氣,可是多年的從醫經驗,一個實實在在證明著醫療可以拯救生命的人,怎么可能輕易地低頭。
好吧,我承認當時林醫生的頭頂龍伯的摸樣清晰可見,我也承認今晚見到的東西實在不能用現代科學解釋,我也承認昨天夜里是我險些因為幻象跌落窗下。
“好,好吧,我承認,可是不對,按你說的,龍伯只是想幫我。但是為什么我到現在還能看見這么多亂七八招的東西,為什么我會經常因為這些奇怪的幻象陷入困境當中,為什么每一次出現異狀時,我的右眼都會鉆心的疼,這哪是要幫我,不是要害我嗎?”我承認,龍伯的用心良苦讓我很是感動,但是之后的那些境遇猶如噩夢,到現在仍然縈繞在我身邊。就算一切只是好心辦壞事,但如果我繼續下午,這種終日不得安寧的日子我又將繼續到什么時候?
老林頭聽見我近乎歇斯底里的狂叫之后,緩緩的對我說:“你以為給你東西就是好事?你以為天下有免費的午餐?”
這,又是這話,我憤怒的瞪了他一眼沒出聲,老林頭接著說:“我師兄一開始就知道,要不然怎么會讓我日后照顧你?本來如果你個男的,這一切都很好解決。師兄他本身已經歸天,當讓自己的功力伴隨著赤霄、硫磺等物流入你的眼中時,尸體上自然也就會有尸氣存在,尸氣屬陰,男子屬陽,雖然尸氣對人體會有些影響,但是以陽克陰,自然也就沒有什么問題,但是你偏偏是個女的。女屬陰,陰陰相合,必定就會吸引那些東西,旁時還好,當你深處極陰之地,或者自身的意志力減弱的時候,那些東西就會趁虛而入影響你,以至于超控你的行動和思想。”
“那你還不想想辦法。”伴隨著我的話語,我似乎看見老林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目光。
“要說辦法倒也還是有的,很簡單嗎,既然我師兄看中了你,你就入我門派不就好了,一來你入后是我門中弟子,自然就應該幫你驅邪必修,再來多學習點東西總沒有什么壞處,你入門后只要勤加練習很快就不需要我保護了,你說——”
“我暫時還沒有意向參加封建迷信活動。”老林頭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再說你剛才不是說,護龍門只收男不收女嘛?我是個女的怎么行,而且你說龍伯是上一代掌門人,你讓我入門,我不也成了掌門了,日后能不能結婚暫且不說,就讓我背這么大一個包袱,傻子才會同意。”雖然內心深處的那種冒險欲望刺激著我,使得我對這種懸而未決的事物有一種極度的好奇心,可是直覺告訴我,這里面水很深。
“哎呀,我這個人和師兄不一樣,那些老教條的東西在現在這個社會,要與不要都已經無所謂了,正所謂婦女能等半邊天,絕對不能輕看了自己哦。”
我被他說的話氣樂了,“我說不入就不入。”
“這么說你也不用我幫你嘍。”老頭見勾引不成竟然用起了半威脅的手段。
“那不行,你答應龍伯了,說話算話,必須的照顧我,我有危險你就的幫我。”我一副大義凌然的漠樣,長期雙手開始不講理起來。
老林頭看見我這種近乎于臭無賴的表現也是有點撓頭,真是老頭眼珠一轉,馬上換上一副笑臉“好好,這事咱先不說,畢竟眼下問題才最重要。”
經他這么一說我在想起來,現在樓上房間里面還有個東西需要我回去“照顧”呢,于是也順坡下驢,“對呀,大爺,你說說是怎么辦。”
經過商量,兩個人決定先回現場看看。老林頭一手抄起角落里面的一個破舊的大布袋,斜挎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拿起桌角的手電,和我一起走上了樓梯。
我很自覺的走在后面,心里暗想不管遇到什么問題好歹老頭還能支持一下,但馬上又覺得自己有點自私,就在我思想開小差的時候,我們來到了門前。
老頭很小心的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我那熟悉的客廳,經過手電的掃射,我們終于看清了,房間里面——什么人都沒有。
推門進屋,老林頭四周轉了幾下,尤其是走在窗口附近,老頭從背包里還掏出一個羅盤,像模像樣的走了幾步,還是什么都沒發現。
面對這種比較尷尬的場面,我和老頭都有點不知道怎么收場,對于我來說,自己剛剛的舉動無異于是個失心瘋,而對老頭而言,就失去了一個將我拉入門的極好機會。
接著老頭又仔細詢問了我住進來以后的情形,然后又是在不里轉了幾圈,還沒時發現,老林頭也納悶了,懷疑我是不是半夜沒睡醒做惡夢了?
我拍著胸口發誓,絕對沒有,對于一個醫生,我分得清自己什么時候是清醒的,什么時候是迷糊的。
“除非是這樣。”老頭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其實我們所說的鬼,于你們西方醫學中所說的腦電波有點相似。”我驚詫了,沒想到從老林頭這種極度的封建主義思想里,竟然蹦出了一些現在科技醫學名詞。
聽我一說,老頭不滿的看了我一眼,我這才想起來,他跟龍伯比起來是一個十足的老不修,當年之所以兩個人鬧得不愉快,就是因為老林頭個人十分崇敬現代科技和現代醫學,老是想象把中西方文化結合,其實到后來我才了解到,老林頭遠遠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如果呢,用簡單的話來說,死者對固定時間的固定物品有一種強烈的留念,他本身的腦電波也就是俗話中的鬼并沒有在你的房間里,而是到達某個時間后,當然了據你說說應該是凌晨一點左右,他的思想就會強烈的想到這來,可是這四周沒有什么東西能讓他留下,或者說有另外一個東西,另外一個人同樣讓他牽掛,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在每天凌晨1點的那一小會,他才會來到這里,之前兩天你都因為某種原因錯過了,但是今天,時間、地點碰巧你都趕上了,自然而然你就看見他了。”
我心急如焚,誰管他是怎么來的,我只想知道他是怎么沒的,于是我一把拉過一邊絮絮叨叨的老林頭,一邊用壓低的聲音說“大爺,那你還不想想辦法。”
“辦法?”
“是呀。”
“沒有。”
聽到這極品的回答我當時差點沒氣暈過去,“大爺當務之急您的能讓我在這住下去呀,總不能我這里面隨時都會來個串門的吧。”
“難那。”老頭默默腮班子,一副沉思的表情,“你說他要是‘常住’我倒還有辦法,你說說這飄忽不定的,我也逮不著他呀,依我看唯一的辦法就是看看到底是什么吸引他來的,東西找到了,他以后也就安心了。”說完老林頭還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但是轉念又臉色一變,“不對呀,我記得半年前在你房間出事的是個小姑娘呀!怎么變了個男的?”
“什么?”聽到話鋒不對我立刻追問老林頭到底怎么回事,老林頭這才跟我說。
“大概半年前吧,你這個房間住了個小姑娘,人不錯,對我也挺熱情,就是有一點可惜。”
“什么可惜。”
“可惜呀他的那個男朋友人不怎么樣。”
據老林頭回憶,我房間原來的住客也姓李,是個很善良開朗的好姑娘,就連他怎么個干枯陰暗不茍言笑人,這個女孩都愿意接近,并且經常到他房間里來做客,但是對于這樣一個女孩的男朋友老林頭就很看不過眼。
老林頭說,雖然這樓里面的住客本身都很少來往,但是目光當中也都只是透出木然的神情,這個男人這就不同,盯人的目光永遠都是惡狠狠的,有幾次碰巧在樓道里面遇到這兩個人的時候,那個小姑娘永遠都只是低著頭跟在后面,并且伴隨這男人幾聲“快點”、“干什么”一類的指責聲,老林頭一生閱人無數,一眼就發現了這個人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對那個姑娘應該是沒有什么感情,于是老林頭在姑娘來找自己聊天的時候,話里話外的透露了一下,可是小姑娘愛那人愛的死去活來,根本就聽不懂老頭的意思,既然只是一個外人,老頭也不好說什么。
豈料有一天小姑娘又來找他,一進屋老頭就發現姑娘情緒不對,一雙大眼睛通紅通紅的,好像剛剛哭過,而且進屋以后半天什么都不說。
“大爺,如果有人騙你,你該怎么辦?”等了好一會,姑娘竟然冒出這么一句。
老頭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她男朋友做了什么,“姑娘,老頭子我說什么好呢?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指的應該是你男朋友吧。”
姑娘先是愣了一下,后來接著說:“我也不清楚,應該不指這樣,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老頭一聽也有點蒙,“姑娘到底出什么事了?”
女孩支吾了半天只說了一句話,“沒事大爺,我就是有點想家。”
“哎。”老頭嘆可口氣,“既然想家了就回去看看,不管怎么樣父母肯定是最心疼你的人。”
見人家轉移話題,顯然是不想說些什么,老頭也就沒深問,安慰了幾句之后,讓姑娘回去了。之后樓里面就傳出了經常會有人在走廊夢游的傳言,接著沒過幾天那個女孩竟然從走廊窗口一躍而下。
本來老頭也有點懷疑,可是畢竟沒有什么證據,而且案件當時已經定性為自殺,老頭也沒辦法,沒過多久她的男朋友也不見了蹤影,房間自然而然的就空了出來。
“對了,我記得在門房還有那孩子登記時留下的身份證照片,要不咱們去看看?”
我一時間興趣大起,跟著老頭又回到樓下,老頭從一堆檔案夾里面翻出了一本,在其中的一頁老頭停了下拉。
在紙上面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陽光、開朗,即使隔著這種定格,依然是躍然紙上,可是我敢斷言對于男性來說肯定不是那種具有吸引力的類型。
看看老林頭房間里面的鐘表,竟然已經早上5點了,忙活了一個晚上,該辦的事情我一件也沒做,一無所獲,只是聽了兩段短篇故事,不禁的讓人有點懷疑。
我以一種極度不相信的語氣反問道,“大爺,你確定你不是為了我不進你門派,你在這打擊報復?”
聽見我說的老林頭義正詞嚴的說可以以祖師爺擔保,自己絕對沒說假話。看見老頭一臉至誠我決定相信他,而后為了避免再出現今晚這種尷尬情況,便詢問如果在東西沒找到的情況下我該怎么辦,老林頭給了我一個很經典的回答。
“晚上睡覺把臥室房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