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聲音剛落,老爺子竟然猛的拉住了他的脖領(lǐng),一改剛才溫文爾雅的表情,惡狠狠的說了句:“該你知道的你知道,不該你知道的你最好別問。”然后打手一甩,把姚殿祥連帶著存有老爺子聯(lián)系方式的手機一起扔到了地上。
“那你怎么知道的這些情況,難道說——”我馬上一個感嘆,打斷了陳警官的敘述。
“你很聰明。”陳警官一笑。
“那對夫妻都不怎么樣,的確該死。”老林頭在一邊終于搭腔,這種類型的人渣老爺子一向都是極度鄙視的。
“不是,這你倒說錯了。”
“不是那對夫妻?那是誰?”老林頭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怎么做了那么多缺德事,他倒是還在逍遙?”
“姚殿祥死了倒是沒錯,但是跟他一起死的不是他老婆,而是他的情婦,上述情況都是他老婆跟警方供述的,現(xiàn)在那個女人正躲在家里瑟瑟發(fā)抖呢,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目標(biāo),但是為什么姚殿祥會和他的情婦死在一起,就算我不說你們肯定也會明白。”
“嘿嘿,還能因為啥,指定是這兩個人扯淡的時候讓人算計了唄,那種色**臨死也不改本色呀。”老頭子說完,還把手握成了拳頭,將大手指壓在食指打彎處,比劃了一個極為不雅觀的手勢,真是一個老不休。
“情況跟你說的差不多少,但是也有點出入,姚殿祥是死在了情婦家里,而那個情婦則是在離家不遠(yuǎn)的一個小巷子里被發(fā)現(xiàn)的,所以我才強調(diào)是兩起命案,而并非一起。”
“我能不能說點我的見解?”
“愿聞其詳。”陳警官示意我繼續(xù)。
“其實在哪照常理來說,不管是誰殺人都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那個神秘老者并不差錢,已經(jīng)和姚殿祥談好的古畫交易,就肯定不會輕易地改變自己決定。可是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個老頭明顯是奔著殺人奪畫的路線走,這就說明之間肯定是有什么變故,而且連殺3命引起的震動更是不小,一旦警方介入,那問題肯定就更大了,到底是什么驅(qū)使他改變決定,鋌而走險的呢?”
“你的意思是其中有些變故我們不知道。”
“應(yīng)該說是姚殿祥的妻子肯定隱瞞了什么。”
“不能吧。”老林頭表示懷疑,“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還敢掖著瞞著。”
“其實這也不奇怪,如果她很明確的表示出問題的癥結(jié),很有可能會牽扯出她老公被殺的原因,反而更容易惹惱對手,而且我再大膽的假設(shè)一下,在這件事情上,他們肯定有著不可推卸的錯誤,現(xiàn)在坦白一切,不但不會得到幫助,還有可能將自己置于更加不利的局面。既然她老公已經(jīng)死了,謀害劉宏偉的那些不光彩的事說說也無妨,所以可以坦白。但是事后那些事她肯定參與其中,她不能說同時也不敢說。”陳永泰的這番話得到了我和老林頭的一致同意。
但是現(xiàn)在問題就是這么尷尬,陳永泰他們不是流氓,姚殿祥的老婆也不是犯罪嫌疑人,審訊、逼供在這個階段統(tǒng)統(tǒng)的不能用,人家不說你也不能強迫她,所有的線索都集中在她身上,但是卻也等于所有線索都斷了。
“我們警方現(xiàn)在也只能對她家進(jìn)行監(jiān)控,時時關(guān)注犯罪嫌疑人的下一步動向,要是沒有別的情況出現(xiàn),我們肯定也就沒有辦法。”陳永泰這個時候凸顯出了無奈,也對畢竟目前他們在明人家在暗。
“我知道的有原原本本的說了,那你們那邊呢?”
“自然自然。”老林頭嬉皮笑臉的說著,然后用眼角示意了一下,我馬上心領(lǐng)神會,老頭子的意思是:這種情況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說。
我又不是傻瓜自然明白其中的原理,于是就把之前那復(fù)雜的情況解釋成,與劉宏偉在展銷會偶遇,看見一男子尾隨其離開,之后就受到這名男子的追殺,為了搞清楚狀況今天才到劉宏偉家查看究竟。
陳永泰聽見我的敘述馬上倆眼放光,立刻就詢問我那個男人的長相,我則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只見他立刻掏出了小本,詳細(xì)的記錄了一下,然后沖屋里喊了一聲叫過了一個小民警,把我和他一塊拉近了劉宏偉的別墅,在一個比較安靜的房間里面讓我再跟這個人描述一下。
經(jīng)過一番折騰我才看明白,原來這個人是警隊里面負(fù)責(zé)描畫犯罪嫌疑人樣貌的繪畫員,根據(jù)我的描述,很快一幅畫就呈現(xiàn)了出來,冷眼一看感覺上差不多。
一旁的老林頭不知道什么時候混了進(jìn)來,饒有興致的看著人家畫畫,最后看著那張畫紙說了句:“恩——不錯,還挺好看。”
一邊的陳永泰都差點被逗樂了,不過緊接著的那句就不怎么搞笑了:“既然人家有辦法派人出來,肯定就有辦法讓你們找不到,你說對不。”
沒錯,全屋的人都沉默了,那個老者可以說是所有事件的幕后操縱者,但是唯一見過他面孔的姚殿祥此刻早就見閻王了,即使抓到手底下的那幫嘍慘謊?墻餼霾渙巳魏撾侍獾摹?p“走一步算一步,目前只能看看事情的后續(xù)發(fā)展了。”陳永泰也是很頭痛,“不過你見過那個男人,現(xiàn)在也是比較危險的,要不要警方派兩個人來保護(hù)你?”
“那倒不用,丫頭也不過就是見過那人一面,既然畫毀了,這幫人也就沒有必要糾纏了,而且現(xiàn)在警方追的這么緊,他們應(yīng)該也會有所顧忌不再露面了。”老林頭馬上阻止,其實目前我和老頭子都知道,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沖著畫,而是沖著畫軸來的。
以目前形勢而言,在這里面的水深不見底,區(qū)區(qū)幾個警察能解決什么問題?他們根本不可能是那老頭手下人的對手,派過來保護(hù)我反而會添亂,讓老林頭不能放開拳腳施展,一邊擔(dān)心一邊對外,這種兩面夾擊的局面反而不妙。
陳警官思考了一下也覺得有理便沒有堅持,放我們離開了,在剛剛離開別墅后,老林頭立刻就拉住了我,伸手就開始打車。
剛才還一臉不緊不慢的表情,此刻已經(jīng)雙眉緊鎖,讓我產(chǎn)生了很多的懷疑,馬上就問老爺子:“您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有線索了。”
“有線索?不對呀,你剛才不是也看見了,我們一無所獲呀!”
“那個姓陳的小子沒有,不等于我們沒有,只要知道那幾個人姓字名誰,我就有辦法能問出來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
“人都死了,你怎么問?”我很是不解。
老頭子沖我一笑說了兩個字:“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