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玉,如果你真的愛他,我希望你去告訴他,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讓你失望;如果孩是他的,我也希望你去告訴他,還是不知道他會不會讓你失望!這是我對他最真實的瞭解!而且,這幾天他就會回來了!”陳旭的聲音痠軟無力,但能從這樣一個男人的嘴裡說出這樣的話,我覺得應該是沒有一絲雜念的爲我好。
“我和他之間早就一刀兩斷,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我輕輕的說。
“什麼?這個孩還不到兩個月,你們之間一直都沒有過麼?”他又開始激動,“除了他,難道還有別人?”
“你胡言亂語什麼呢?陳旭,總之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就不要再逼問我了好不好?”我做出痛苦的樣。
“滴滴,滴滴!”是陳旭的手機響了。
“喂,晨曦!”我聽見聽筒裡傳出孩的哭聲。
“……”模模糊糊聽不清楚。
“好的,我馬上回去!”他掛掉了。
“我得回去了,潤玉,笑笑發燒了!”他的神色又變的慌張起來。
“好的,你趕快回去吧。”
望著他的背影,我的心裡有說不出落寞。昔日的熱戀情人已然變身爲兩個與我無關的角色: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幼小生命的父親!
我再次站到陽臺上欣賞著窗外的黑夜,這周而復始的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我用這雙黑色的眼睛感受著夜的淒涼。
“滴滴,滴滴!”不知過去多久,我的手機響了,我拿過來一看是陌生號碼,就隨手掛掉了,可是過了一會兒又再次響起,我不情願的接通:
“是於潤玉小姐麼?”聲音陌生而又熟悉。
“是的!你是哪位?”我禮貌的問道。
“我是石玉峰!”原來是方太太的司機。
您現在有時間麼?方太太需要見您一面。”他的聲音很焦急的樣。
“有什麼事情麼?”我感覺時間太晚了,有點不方便。
“於小姐,看在方太太曾經救過你一次的份上你還是來一趟吧!她現在需要您!”他的聲音幾乎是在渴求。
“去哪裡?”我的心軟了下來。
“市區第一人民醫院,我在大廳等你!”他掛掉了手機。
這個神秘的方太太究竟想做什麼?她曾經神出鬼沒的拒我於千里之外,如今又主動的邀請我醫院相見,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想歸想,我很快就趕到了醫院的大廳。
“於小姐,您可來了!”衣衫不整的石玉峰顯的萬分擔憂。
“方太太在哪裡?”我問道。
“於小姐,方太太曾經說過,在見到她之前希望您能有充分的思想準備。”
“爲什麼?”我們站在電梯裡交談。
“您的情緒估計會發生很大的波動,不過,沒關係!於小姐,請你記住,她並沒有離開過你,她愛你勝過愛一切!”石玉峰的話越說越離譜,簡直是無從理解的天際之音。
“哦?”我奇怪的看著他。
“於小姐,我們到了!”走出電梯,左拐竟然是手術室。三個鮮紅的大字被裡面的燈光映照的更加顯眼。
“不瞞你說,於小姐,方太太在手術中,她今天開車發生了意外,正在極力的搶救中。”石玉峰這才說出實情。
“那你應該通知他的家人啊,怎麼讓我過來?”真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男人,是不是被車禍撞壞了腦?
“已經通知過方社長和方瑜普少爺了,他們正在路上!”石玉峰總算沒有做錯決定。
“方太太的丈夫是方社長?”我在心裡想,難道會是海城日報的方輝?
“是的,海城日報社的社長方輝!”他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測。
“誰是家屬?”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從手術室出來摘掉口罩問道。
“我們在這裡!”右邊的電梯裡走出來一老一少,年輕的我認得是方瑜普,年老的我猜一定是方輝,不是很高的個頭,微微發福的身材,頭髮有點禿頂,和方明如出一轍。
“社長,您來了!”石玉峰迎過去。
方輝擺擺手示意石玉峰不要說話,他徑直來到醫生跟前:“醫生,我是被手術者的丈夫方輝!”
“哦,好的,方先生,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只是還在沉睡中,估計要到明天才能甦醒。”
“謝謝您,醫生!”方輝和醫生握握手,醫生走了。
“於潤玉小姐?”方瑜普看見我大吃一驚,“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這樣的,太太以前曾經救過於小姐,今天正好在一起,因擔心太太安危,所以過來了。”石玉峰沒有說實話。
“是的,是的,前一段時間我在街上遇到一點麻煩是方太太幫我化解的,所以……”我只能配合石玉峰撒謊。
“謝謝你的關心!”方輝父不約而同的道謝。
“既然方太太沒事,我就放心了,再見!”我及時的退出了這個與我無關的場合。
走出醫院,我搭上出租車,今天真是倒黴,碰上了醫院門口的海風路堵車,密密匝匝的車輛寸步難行。實在是沒有辦法,我只有下車步行轉個彎兒到人民路搭車,更倒黴的是,這條人民路的出租車輛很稀少,好大一會兒不見一輛過來。這可怎麼辦?真是人不行運天公也作梗!
“潤玉,你怎麼在這裡?”突然身後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循聲望去,一輛嶄新的沒有牌照的黑色奔馳停在了路邊,車門打開:一絲不亂的髮型,深邃而又憂鬱的雙眸,沒有一絲皺褶的外衫,是他!白天已經讓薛晴晴給我傳過話,說不想再見到我,已經玩膩了我,厭倦了我。爲什麼現在又出現在我的面前?他完全可以裝作不認識我的樣而開車走開,我明白了:又是在我面前表露他的虛情假意,又是想在我的面前編制一些彌天謊言,這個男人真是不要臉!我沒有說話轉身就跑,跑了一會兒覺得很累,就停下來歇息。
“潤玉!”他的車又一次停在我的旁邊。
“你是鬼啊,怎麼陰魂不散?”我厲聲吼叫。
“我擔心你一個人有危險,你怎麼還是這樣的不知道自我保護,深更半夜的一個人跑出來做什麼?”他虛情假意的關切讓我覺得胃裡一陣噁心乾嘔。
“你不是已經走了麼?回來做什麼?”我冷冽的問道。
“這邊有我的事業,我怎麼可能不回來?”他來到了我的身邊面帶笑容的看著我,看得我渾身發毛。
“僅僅是有你的事業麼?”
“當然還有我的親人!”他的笑容使我生氣。
“什麼親人?是女人吧!”我想到了薛晴晴說的話。
“也可以這麼說!”他沒有否認。
“你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不是已經拿回來了?”我又想到薛晴晴說她可以讓他的股份失而復得。
“是的,前段時間在“怡情閣”已經簽過移jiao合同,”他的臉上露出驚訝的深色,“潤玉,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擡起高傲的頭,我已經確定那晚在“怡情閣”和薛晴晴在一起的男人肯定時他,惡魔、!我在心裡罵道。
“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得力助手?她可以在事業上讓你無後顧之憂,在家裡沒有繁瑣之事亂耳勞神。”我又想到薛晴晴說只有她纔有資格和能力做到這些。
“潤玉,你越來越聰明瞭,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對於我的問題,他表現出了超前濃厚的興趣。
“原來她的話都是真的!我真傻,怎麼可以懷疑別人的一番好意?”我在嘴裡咕噥著,既然一切都從他的嘴裡得到證實,我還能怎麼樣呢?
“你說什麼呢?潤玉!”他望著我的臉出神。
我沒有理會他的問話,呆在原地一時沒了思想、沒了行動!
“滴滴,滴滴!”是我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我才如夢方醒。
“喂,是於潤玉小姐麼?”那邊又是方太太的司機石玉峰。
“是的,您有事麼?”
“於小姐,我知道這麼晚給您打電話打擾您的休息了,可是我的心裡有話必須提前告訴你!因爲我擔心方太太會出現什麼意外。”他的話又是莫名其妙。
“什麼話?”真的想不出來,我和他以及方輝的太太之間,除了他們救過我一次之外,還會扯上什麼關係。
“其實,方太太就是您失散了多年的母親李清女士,這麼多年她一直在暗地裡尋找你,關注你!”
“你胡說!”怎麼可能,天哪?她會是我失散十幾年的媽媽麼?如果她一直在暗地裡關注我,那麼我這幾年所受到的欺凌和侮辱她難道沒有看到麼?爲什麼要袖手旁觀?這是一個做母親的女人應該有的行爲麼?不對!這又是一派謊言。
“是真的,於小姐,這件事除了太太只有我知道!”我卻忽然想到剛纔在醫院的時候,石玉峰當著方輝的面撒謊,這根本就是一個謊話連篇的男人!
“你別說了,我不會相信你的信口開河!”我掛了手機,心裡就像炸開了鍋:石玉峰根本就是一個沒有頭腦的瘋,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媽媽,既然十幾年前選擇的是離開我、拋棄我,爲什麼現在又要來找我?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媽媽,那麼我處於水深火熱之時她在哪裡?我孤獨無助、彷徨失措的時候她又在哪裡?
“誰的電話?”吳昊看出了我的變化,走上前從我的手裡拿過手機看了看,“石玉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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