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在口中呢喃。
“潤玉,這是怎麼回事?告訴我,這個男人是誰?他給你說了些什麼話?”他的神情掛滿了擔憂甚至是責備。
“我不相信,爲什麼所有的人都在欺騙我?明明就是謊言嘛,他以爲我真是那麼好騙的麼?太可笑了,我不信,我不信!”霎時間我變的有點胡言亂語起來。
“你不相信什麼?”我也不能辨認面前的人到底是誰,他晃動我的身體,“你要急死我麼,潤玉?”
“太可怕了!”我用雙臂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趴在他的肩膀上,肚裡“咕嚕嚕”叫個不停。“帶我去吃飯!”
“好!”
很快我們到了“怡情閣”的樓下,我就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隨著他的指引到了樓上的包間,又習慣似的坐到餐桌旁邊聽從著他的安排,很快一桌豐盛的飯菜上來了,我甩開腮幫不顧形象的大吃。
“慢點吧,潤玉,小心一點別噎著。”他替我夾過一些菜,居然是我喜歡的麻婆豆腐,我並不說話繼續(xù)埋頭大嚼。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喂,我在陪朋友吃飯!”他說道。
“什麼朋友那麼重要?值得你花時間陪她吃飯!”對方的聲音我聽的很清楚,是個女人,不過不能分辨出是誰。
“這個朋友是很重要,花多少時間都值得!”他看著我。
“你們在哪裡?我倒想見一見是何方神聖有如此面?你剛到海城一秒鐘不停歇就和他吃飯去!”對方的聲音酸溜溜的刺進我的耳膜。
“不用了,晴晴,吃完飯我們就回家了。”他掛了手機。過了一會兒,我說道:
“又是薛晴晴,”我從嚼著的食物縫隙裡發(fā)出變形的聲音。“我可沒說要和你回家!”
“怎麼?潤玉,你見過她?”他聽到我嘴裡的“薛晴晴”三個字感到很意外。
“她是你的專屬麼?我怎麼不能見?我……”正在大嚼食物的我忽然感覺剛剛下嚥的東西不是順著食道流進胃裡,而是猛然上涌,幾乎到了喉嚨口,於是我情不自禁的發(fā)出要嘔吐的聲音。
“潤玉,慢慢的吃,沒人和你搶,”他從對面過來拍著我的後背,“看把你嗆得!”他把我嘴角的飯粒抹去,我感覺好多了,可是面前盤中的食物卻是吃不下去了。
“送我回去吧!”我站起來要走。
“到我那裡去吧!潤玉,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他坐在那裡不動。
“你還想怎麼樣?”我想到那晚他不顧我的感受的侵犯我,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咚咚。”門口響了兩下,我倆都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迴應,門就被推開了:蓬鬆的栗色捲髮,妖豔的紅色嘴脣。
“薛晴晴!”我和他幾乎同時發(fā)出。
“原來是你!”她來到我的跟前,用她畫著厚厚的黑線的雙眸看著我,不著一絲表情的臉顯得蒼白憂鬱。
“你怎麼會找到這裡?”吳昊不解的問她。
“難道你忘了?每次回來你都會來這裡吃飯,有時候還會在這裡住上一個晚上。”薛晴晴無所不知的樣。
“你們談吧!”我拿住提包要離開,因爲他們已經(jīng)彼此選擇了對方,我夾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你不能一個人離開,潤玉,”吳昊從椅上站起來,“天已經(jīng)很晚了。”
“我……”一陣陣噁心欲吐的感覺又佔據(jù)了我的喉嚨,使我無法繼續(xù)說話,而且這種滋味越來越重,實在是忍受不下去了,我捂住嘴脣跑進衛(wèi)生間,趴在馬桶上把剛纔吃的食物一股腦全倒了出來,這才恢復了過來。望著鏡裡咳出淚水的我,我明白這是因爲我的肚裡多了一個幼小的生命,他正在用自己的敏感排斥著一切他不喜歡的東西。
“於潤玉,你是怎麼回事?逮著免費的就沒有的節(jié)制吃成這個樣,真是太沒出息了!”薛晴晴的樣從鏡裡映出來,血紅的嘴脣讓我又一陣胃液翻滾,嘔吐不止。
“不對!難道你是……不可能!”她的表情變的複雜。“於潤玉,你們最近又在一起了麼?”她抓住我急切的問道。
“在一起又怎麼樣?他不是已經(jīng)選擇了你麼?”我丟下她走出衛(wèi)生間,她也跟了出來。
“潤玉,你怎麼樣?是不是吃壞了肚?”吳昊迎上來,用一隻手扶住我的身體。
“我沒事,我要回家了。”從他的身邊走開,我下了樓,他倆也緊隨著我來到“怡情閣”外面的停車場。
“我送你,潤玉。”吳昊不容分說拉住我就往車裡塞。
“你走開!”我沒有服從他,而是停留在車門口掙扎著。
“我來送她吧!”薛晴晴開過她的黃色跑車。
“不行,”吳昊望著我斬釘截鐵的說道:“送她的人必須是我!”
“你不要逼我,吳昊!”我推開他淚水“吧嗒吧嗒”的滴了下來,“我恨你,你爲什麼總是這麼的霸道?爲什麼總是這麼的一手遮天?爲什麼總是這麼的不顧我的感受?我恨你!”
“怎麼了?”他顯出慌亂的神色用雙手抱住我的肩,“潤玉,你是怎麼了?”
“還是我來送她吧!”薛晴晴伸手把我拉到她的車裡,吳昊卻呆立著沒有再動。
薛晴晴的黃色跑車駛出了停車場,進入街上的車輛羣裡。
“於潤玉,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現(xiàn)在你算是看清楚了吧!”她對著副駕駛位上的我說道,“沒有什麼人可以改變他這種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秉性。”她的語氣顯得很無奈。
“他是什麼樣的人,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我沒有看她的表情繼續(xù)說:“我們的故事已經(jīng)成爲過去,我只想快點逃離這一切,讓時間過的快一些,再快一些!讓我的生活回覆當初的寧靜!”
“你真的忘得了他麼?於潤玉,雖然他已經(jīng)不再需要你,可是你能保證不再需要他麼?”她就像一個失去老公的女人在討回屬於自己的權(quán)利一樣。
我沒有說話,她停下車,轉(zhuǎn)過臉:“於潤玉,你怎麼不說話?你肚裡的孩是不是他的?”她的聲音非常的尖利。
“你怎麼知道我是懷孕了?”我看著她的臉,慘白,沒有血色!
“我也是一個做過母親的人,我明白你剛纔的癥狀絕對是懷孕的反映!”
“什麼?你和他有過孩麼?”我的心瞬間開始猛烈的跳動,我的存在是一個多麼可笑的錯誤!
“沒有!那個孩是我和我的前夫所生,可惜沒有成形就夭折了。”她濃妝豔抹的眼眶裡滴出幾滴晶瑩的淚珠。
“對不起!”我感覺自己的問話勾起了她的傷心事。
“沒什麼?”她馬上止住悲聲轉(zhuǎn)憂爲喜,“潤玉,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孩是誰的呢?”
“孩是誰的?有必要這樣無聊的糾纏下去麼?我很累了!”我閉口不談。
“好吧,於潤玉,希望你多保重!”她的意思是讓我下車。
“我還沒有到家呢!”我坐著不動。
“你以爲我會送你回家麼?我是不想讓你和他在一起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她兇相畢露。
“你,你怎麼能這樣?”我嚇的一哆嗦。
“讓你恨他,讓你離開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我爲什麼還要繼續(xù)做好人?”她伸出手臂把我從車裡推出來,“於潤玉,這就是你的結(jié)局,他的號碼,他的所有信息從今天開始全部會從你的生活裡消失,只要他不主動聯(lián)繫你,任憑你如何能耐也不可能會找到他。至於,他會不會主動地聯(lián)繫你,這是我說了算,他的一切都在我的手掌中。”她用自己的右手在我的面前緊緊一握。
“他的心都屬於你了,你有必要做的這麼決絕麼?”我感覺這個女人有點言行錯亂。
“你以爲他的心是屬於我的麼?你真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學生,怪不得他會這麼快就俘獲你的身體和你的心!更可惜的是,他和你一樣,一個堂堂的七尺男人在一個小學生面前變的沒有自我,沒有方向,甚至是沒有頭腦。”
“你說什麼?”我警覺的發(fā)現(xiàn),她對我和吳昊的瞭解超過了我們自己。
“於潤玉,我告訴你,吳昊他媽的就是愛你,”她居然口吐髒言,“愛你愛的發(fā)瘋,發(fā)狂!爲了你,他絞盡腦汁和平江師範學院的領(lǐng)導扯上關(guān)係,硬是把一個酒店的服務生變爲象牙塔的天之驕;爲了你,他拋卻所有的情人,銷聲匿跡於整個上流社會的風月之地;爲了你,他脫胎換骨,助人爲樂,捐資教學大樓;爲了你,他把和我的一紙婚約親手撕爲兩半;爲了你,他聯(lián)繫華亞民假戲真做;爲了你,他毅然決然的放棄海天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尤其是最近,爲了你,他晝不能食,夜不成寐;……”
“夠了!”我歇斯底里的大喊,全身都被淚水包裹。原來他是這麼的在乎我,這麼的愛我!爲什麼我就從來沒有動過腦去想、去好好的感受呢?“我要去找他,我要找到他!”我轉(zhuǎn)過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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