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謝瑾瑜便明白了,事情已經被祖母知道了。
謝瑾瑜快速的在心裡合計了一下,來到老夫人面前,淡淡的說到。
“瑜兒見過祖母,這麼一點小事也驚動祖母,瑜兒真是不孝。”
“哼,瑜兒啊,你真是善良,都鬧上衙門了,還能算小事?”老夫人一臉的寵愛,看著謝瑾瑜,真是恨不得將謝瑾瑜揉進骨子裡。
“殺人償命,鬧上衙門也實屬正常,妹妹也是愛僕深切啊。”謝瑾瑜雖說是在替謝良笙說話,但語氣卻是怪怪的。
而老夫人剛纔還是寵溺的看著謝瑾瑜,片刻便是嫌惡的語氣,就連看都懶的看謝良笙一眼。
“庶女就是庶女,什麼妹妹的,以後一律叫她爲謝庶女。”
老夫人的話音一落,大廳內所有人都愣了愣,跪在地上的謝良笙更是哽咽了起來,這是何等的貶低,就算是姨娘生的孩子一般都尊稱一聲小姐,而她竟然直接被稱庶女。
就連一直溫和的宋氏都站了起來,準備爲其辯駁,卻聽老夫人煩躁的擺擺手。
“行了行了,衙門馬上就要來人了,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殺的。”老夫人一錘定音,嚇得謝良笙一顫,加之昨晚她因爲謝瑾瑜所說什麼魂魄啥的,嚇得她幾乎一夜沒有睡覺,此時臉色由爲的蒼白。
而謝瑾瑜的眼神也是看像暗處,片刻,緩緩的說到:“祖母,我有點內急,去去就來。”
聲音說的很小,只見老夫人淡淡的一笑,然後謝瑾瑜便走了出去。
這一幕剛好被宋氏看見,心中頓時一跳,忙準備往外面去,卻被老夫人叫住,這讓宋氏心中更加的不安。
索性的是謝瑾瑜很快就來了,緊接著便是衙門的人,身後跟著青兒。
老夫人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們,府中男丁皆去上朝,張埔頭倒是覺得些許尷尬。
不過老夫人的威望堪比男丁,倒也沒什麼。
此時張埔頭看向青兒:“老夫人在這裡,有什麼你就說吧,她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青兒正準備說話,卻見宋氏站了起來:“殺人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不提審公堂?”昨晚世子還對她說肯定會提審公堂的。
“哼,下作的東西。”老夫人冷冷的瞪了宋氏一眼,當作外人面前,一點面子都不給:“不就一個丫鬟,我的囡囡想殺還不殺了,你們叨叨個什麼勁兒?”
不過一句話,宋氏頓時白了臉,而謝良笙更是癱軟在地。
難怪了,老夫人一大早將謝良笙叫來,原來早就已經處理好了,無論是殺了還是沒殺,都會包庇謝瑾瑜,要不是被衙門知道了,只怕今日早晨之事都直接省了,一切不過是走了一個過場而已。
索性的是這件事不會深究,這樣謝良笙還不至於被查出惡意殺人然後嫁禍給她人,宋氏慶幸的想到。
張埔頭只當作沒有聽見,繼續看著青兒,等待她繼續說。
就算事情被這麼壓了下來,她也不可能像前世一樣,能小事化了就小事化了,既然敢害她,那麼就要付出代價。
“將青兒的母親帶上來。”謝瑾瑜淡淡的看了外面一眼。
隨著謝瑾瑜的話音一落,大家都很詫異,繼而全全看向門口。
特別是青兒,更是激動:“你們要對我的母親做什麼?”
“青兒,我的兒啊。”謝瑾瑜還沒有說話,便聽一個明顯充滿著病態的嘶啞的聲音響起。
“這個人是青兒的母親啊?”
“誒……”
下面零星聽見小聲的議論聲,還有的悄無聲息的捂住了口鼻,謝瑾瑜都一一看在眼底,周身清冷一片。
只見青兒的母親一身藏青破爛袍子,縫縫補補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但那洗的泛白的布卻是顯示了主人的乾淨,不經常洗是不會這樣的。
但身上卻是有一股酸臭的味道,謝瑾瑜自然也是聞到了,正常人都會想到這肯定是髒的,但翎羽卻是告訴她,青兒的母親這是患了消渴癥。
消渴癥她並不多瞭解,但在前世她閒來無聊看醫書時,剛好看到了這個一個病例,說是到了膏肓時期,這得了消渴癥的人,身上便會有一股酸臭味兒,和爛蘋果的味道差不多。
起初她還不相信,畢竟得這種病的人不多,現在看來還真是這樣。
此時青兒的母親抱著青兒,青兒則是不停的詢問:“娘,你怎麼來這裡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謝良笙,帶著濃濃的感激之意,因爲就在之前,她的母親連下牀都不能,今日卻是走這來的,這無疑在說明,她的母親有請大夫,所以才這樣。
而青兒的母親這纔看向屋子的衆人,到底她不過是一介平民,別說這一屋子的貴人了,這一輩子她都沒有見過幾次,況且正前方還是一身凌厲的老夫人。
當即便跪了下來,哆哆嗦嗦的磕頭:“奴婢見……見過各位貴人。”
她也不知道自稱什麼,只能跟著自己的女兒自稱了。
謝瑾瑜看了一眼老夫人,見老夫人沒有說話的意思,便擡手:“不用怕。”隨後吩咐人來給青兒的母親端了一個板凳過來。
這讓青兒很是感激,但又很疑惑。
遂想到昨天晚上找她的黑衣人,只說讓她將真實的事情說出來,她不僅沒事,她的母親也會很好,而她還會還奴成爲平民,得到醫療費什麼的。
在看今日母親好好的走來,剛纔對謝良笙的感激頓時就遲疑了。
思及此,青兒條件反射的看向謝瑾瑜,謝瑾瑜則是帶笑點頭。
“老夫人,奴婢……請原諒奴婢,奴婢有罪!”青兒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什麼罪?”就連老夫人也詫異了一下,難道這其中還另有隱情?
此時老夫人的眼神看向的是謝瑾瑜,謝瑾瑜則是一臉的無辜,提調皮的眨了眨眼。
老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謝瑾瑜便也不在說話了。
而此時青兒已經開始說了出來:“小蝶的死確實是有隱情,那日我因爲犯了一點錯事,就被謝庶女一巴掌給扇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