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
前來賀喜的八方英杰云散,慈善堡又恢復了寧靜。
肖云龍和香香走進了洞房,洞房內花燭明亮,錦玉滿堂。
花燭前,肖云龍充滿深情地注視著新婚妻子,日光中充滿著無限的喜悅和愛戀。
香香端坐在梳妝臺前,粉面含春,杏眼漾笑。
四目對視,無聲勝有聲,一切的甜蜜和溫馨盡在不言之中。情感在這寧靜和幸福的氛圍中上升。
肖云龍抑制不住滿懷的激情,輕輕地把香香攬在懷中,在那紅紅的櫻唇上吻了一下。
香香嬌呻一聲,杏眼微合,伸出雙臂纏住肖云龍的脖頸,柔聲道:“云龍哥,今后妾身終于有托………”
肖云龍道:“我與香妹今日姻緣締結,定會使香妹一生快樂……”
香香嫣然道:“我們有今日之歡,還多賴父親,望你日后莫忘了他老人家!”
肖云龍道:“那是自然,是父親將香妹許配于我,亦是父親提高了我在武林中的地位,此恩此德自然沒齒不忘!”
香香莞爾一笑,在肖云龍的臉上親了一下道:“你真會說話,你也別忘了笑峰哥,他對我像親妹妹一樣……”
肖云龍笑道:“是呀!笑峰哥為人仗義,又重感情,我一定與他很好相處……
香香聞言,頓時柔聲道:“我這就放心了,云龍哥……”
說著,把頭深深埋在肖云龍的懷內,輕輕摩擦著,嘴里喃喃道:“云龍哥,時間不早了吧……”
肖云龍看見香香那嬌羞可掬的神態,不由激情大熾,雙臂一用力,把香香托起,慢慢走到床邊,平放在綠緞紅綢的被褥上。
香香一躺上床,便伸出雙臂,鉤住肖云龍的脖頸,美目中春情蕩漾,撒嬌道:“云龍哥,你不好……”
肖云龍的勝和香香的臉離得這樣近,幾乎鼻尖相碰;香香那誘人的鼻息拂到肖云龍的臉上,使他的心癢癢的,有一種異樣的難以名狀的沖動,他覺得這個世界縮小了,只剩下他和香香兩個人,好像自己正置身在一片欲望的火山里。
周身仿佛正被那熾熱的情愛之火熏烤,這般的燥熱,這般的令人難以遏制。
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迫不及待和一種莫名其妙的干渴。
于是,他便俯下頭去,捕捉到那令人為之心醉的丹唇,像久渴的人吮吸甘露一樣吮吸著那兩葉丹唇……“
然而,那丹唇就像鹽一樣,越吮吸越干渴,激起他強烈的欲望,他感到香香的嬌軀開始微微顫抖,竭力地想擺脫他的嘴唇,嘴里發出一聲聲近似痛苦的嬌呻:“云龍哥……快來吧……”
聽見這聲嬌呻,肖云龍頓時清醒,他抬起頭來,對粉面潮紅的香香一笑,便輕柔地解開她的胸衣扣。
香香懶洋洋地躺在床上,靜靜地望著肖云龍,讓他一件件把自己的衣裳除下,仿佛正然接受一種神圣的洗禮。
她知道,此時此刻任何忸怩作態都有煞風景,因為,今夜便是自己向心愛的人奉獻一切的時候,肖云龍的手沒有停止,頃刻間在他眼前使呈現出一片瑰麗的女性世界,紅緞綠綢之中,靜臥著一具雪白豐腴的胴體。
肖云龍癡癡地注視著,不由贊嘆道:“香妹,你真美……”
香香輕輕地捏了肖云龍的手上下,柔聲道:“瞧你……還穿著衣服……”
肖云龍聞言一笑,站起身,在香香那柔情似水的目光里,他動手除去外衣。
可是,當他的手剛一摸到內衣扣子,正解開時,突然響起輕微的叩門聲。
肖云龍一怔,旋即問道:“是誰?”
門外飄進清脆的聲音:“是我,有人送來一樣東西給公子……”
香香聞言;聽出門外是自己的貼身丫頭阿秀。
便扯過一條錦被蓋在玉體
上,朝門外不高興地道:“有事不好明天辦么!”
門外的阿秀道:“奴婢知道不該來打擾,只是那送東西的人說,這東西需立即送給公子,奴婢怕誤了公子大事。”
肖云龍聽了,復又拿起外衣,披在肩上,對床上的香香溫柔一笑道:“我去看看!”
香香不情愿地呶了一下嘴,低聲嘟囔道:“該死的阿秀!”
肖云龍來到門前,伸手打開門閂,拉開門,見門外果然玉立著丫環阿秀,便笑道:“東西在哪里?”
阿秀把手里的一個小鐵匣遞給肖云龍,羞澀一笑道:“若公子無事,奴婢回避了!”
肖云龍點了點頭,見阿秀轉身離去,身影消失在窗前花叢中,他這才轉身進了屋,復將門閂好,來到花燭前,小心地把那小鐵匣打開,等他一看那小鐵匣里東西時,不由倒吸口冷氣,脫口低叫一聲:“鐵血刃。”
香香在床上聽見聲音,驚異地從床幔里探出頭問道:“云龍哥,是什么東西呀!”
肖云龍驚魂甫定,掩飾地一笑道:“是,是一位朋友送來的賀禮……”
香香嬌喟道:“是什么朋友,這么晚還送賀禮來,這東西一定很別致……快拿來讓我看看!”
肖云龍遲疑道:“這東西確實別致不俗,待我去謝過這位朋友,就拿來給你看!”說著,便又打開屋門,一步邁出屋去,回頭笑道:“香妹,且等片刻,我去去便來!”說完,關好門。
屋里傳出香香急切地嬌喊:“云龍哥。你快點回來,我等著你……”
肖云龍聽見這嬌喊,不由輕嘆一聲,轉身向院外走去天近三更,甄善仁的書房里依然亮著燈。
書房里,甄善仁正在慢慢地踱步,從那緊皺的雙眉上看,他已陷入沉思。
這時,房門輕微一響,甄笑峰走進屋來,謙恭地對踱著步的甄善仁道:“父親,我來了!”
甄善仁止住腳步,抬起頭,答應了一聲,便在一旁的檀木椅上坐下,看了一眼甄笑峰,慢條斯理地道:“客人都走了么?”
甄笑峰道:“都已離去!”
甄善仁微微頷首,又道:“齊家堡的人也走了?”
甄笑峰道,“齊天柱托病沒有來,來的是齊二柱,還有一麗女相伴,聽說那麗女便是昔年從西域來的肖氏姊妹中的“老二肖銀萍!”
甄善仁眉頭一皺問道:“他們是什么關系?我見過那個肖銀萍。”
甄笑峰略有思忖道,“不像是情人,但樣子卻很親密……”
甄善仁又點了點頭,輕喟一聲、示意甄笑峰在身邊坐下,目光注視著燈火,低聲道:“峰兒,我半夜把你叫來是有些事想與你說一說!”
甄笑峰畢恭畢敬地道:“父親,我也有件事正想告訴您……”
甄善仁淡淡地道:“說吧!”
甄笑峰道:“曾經聽‘四小龍’回來說。他們幾天前去各處送請柬時,曾經看見過不少騎著白馬的紅衣少女出沒,她們一閃即逝,行為相當詭秘!”
甄善仁道:“她們是哪個幫派的?”
甄笑峰道:“據孩兒所知,江湖哪個幫派都沒有這樣的女子。今天,喝酒時我無意間和冷刀手薛青峰談及此事,他將孩兒拉到僻靜處,告訴我說,些紅衣女子多半是‘大漠神君’手下的。
“因為他曾聽說過,‘大漠神君’手下有十名紅衣美女,在大漠都騎白駱駝,離開大漠都騎白色龍駿!”
“大漠神君?莫非他已來到中原了?”
甄笑峰道:“孩兒正然不解,特此稟告父親!”
甄善仁輕喟道:“峰兒,世問之事瞬息萬變,想不到大漠神君這么快會來中原!”
甄笑峰道:“他也許等不及雪寒珠,他親自出馬了!”
甄善仁道:“他也許已經猜出我們對
他的指令陽奉陰違……”
顫笑峰道:“可他一來中原,我們的名望便會受到影響!”
甄善仁道:“名望事小,只怕他已經猜出我們的圖謀……”
甄笑峰困惑道:“圖謀?父親,您……”
甄善仁狡黠一笑道:“峰兒,有些事情我沒有告訴你……你應該知道,我們所以把肖云龍網絡到門下,其目的就是更利用他親近‘四大殘人’。只要能把‘四大殘人、拉過來,咱們的力量便能與‘大漠神君’抗衡!”
甄笑峰若有所思地道:“難怪父親在肖云龍身上下這么大功夫……”
甄善仁道:“江湖上二雄不可并立。我知道遲早有一天,大漠神君會對我們下手、因為他知道,我們一旦強盛過他,江湖中也便會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甄笑峰道:“可是,‘大漠神君’遠在大漠,對我們并無威脅,況且,他的目的是篡奪天竺國王之位……”
甄善仁笑道:“峰兒,你就沒有想過‘大漠神君’的淵源么?他對中原武林了如指掌,迄今為止,黑白兩道還有些頂尖人物都受他控制,單從此點上看,他必是中原之人……
“一旦他篡奪天竺國王之位成功,必揮戈中原那時,再征服整個中原武林豈不易如反掌……”
甄笑峰恍然道:“所以,您就任小王子在中原江湖出沒,并不急于制服他,因為,萬一‘大漠神君’得到雪寒珠,便篡奪國王之位有望……
“而雪寒珠在小王子手里,他仍然要依賴我們幫助制服小王子,從而為我們延緩了時間……”
甄善仁笑著點了點頭道:“你總算明白了一些。但是,我們的事情辦得并不理想。原來我想借為肖云龍辦婚禮之事引‘四大殘人’出山,可是,‘四大殘人’卻一直藏而不露。在財力準備上,我們選擇了珍珠宮和萬花幫,結果也不盡人意……”
甄笑峰道:“可是,我們至少可以影響中原武林,一旦‘大漠神君,涉足中原,這些人會靠向我們這一邊!”
甄善仁搖了搖頭道:“并不盡然,眼下我們網絡的武林中人只是一些庸常之輩,像少林、武當、丐幫的三大首領,歷來對我們避而遠之。
“就連柳逢春等幾大正宗門派的掌門人也不屑與我們為伍,若真的和‘大漠神君’撕破臉皮,他們便會望山觀虎斗,因為他們關注的是整個武林的安危存亡!”
甄笑峰道:“據孩兒所知,他們那些人一直忙于查尋‘魔笛公子’的下落,因為,如果找不到‘魔笛公子’,那么,下次‘南北英雄會’選武林領袖時,又恐出意外……”
甄善仁道:“若能掌握住‘魔笛公子’,我們便也可以左右整個武林的局勢……只是這‘魔笛公子’自昔年露了一面,卻從此銷聲匿跡……
“本來我想,在鏟除鐵血盟之后,少林、武當、丐幫的‘三大首領’對我們會另眼相看,結果……”
甄笑峰霍然站起,截口急道:“那怎么辦?我們總不能等著大漠神君前來……”
甄善仁瞟了甄笑峰一眼,不悅地道:“你慌什么!為丈夫者,應處變不驚,臨危不亂,像你這般毛糙,豈能成就大事!”
甄笑峰復又坐下道:“依孩兒之見,便將小王子擒來,奪下雪寒珠,以此要挾‘大漠神君’,若他答應助我們一臂之力,使我們成為武林總盟主,使將雪寒珠給他,若不答應,就與天竺國聯手將其鏟除。”
甄善仁緩緩起身,在屋中踱了幾步,猛然抬頭,對甄笑峰一字一板地道:“此計雖險,倒不妨試,退一步想,只要雪寒珠到手,我們尚可秘密潛入天竺,搶先從‘鬼谷毒窟、中取出玉璽,要挾天竺國王幫助我們對付大漠神君!”
說著,頓時二目射出兩道銳厲的光芒,自語道:“只要鏟除了大漠神君,整個武林就是我們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