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啞穴被解,而別的穴道沒有解開,仍然不能動,聽了上官云閣的話,怒道:“上官員外,想不到你人面獸心,居然為了那雪寒珠陷害無辜,我死不足惜,你不該不放過他們,這些孩子是無辜的!”
上官云閣聞言嘴角掠過一絲好笑道:“上官員外?嘿嘿!你看我是誰?”
說完,一把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清秀的臉來。“我只不過是借了這上官員外的一張臉皮!”
小王子驚詫道:“原來你殺了上官員外?”
假上官云閣好笑道:“沒辦法。我不能從活人臉上剝下皮來!”
小王子道:“你究竟是誰?你想把我們怎么樣?”
假上官云閣道:“在下是誰你無權知道。現在你需要知道的就是快點交出雪寒珠,否則,一會我就活著把你的臉皮剝下來!”
小王子道:“我可以告訴你雪寒珠的下落,但你必須放了這幾個孩子,他們不能受連累,否則,我寧死也不會告訴你的!”
假上官云閣道:“好!這并不難,諒他們也逃不脫我的掌心!”說著,朝一旁的大漢一點頭道:“解開他們的穴道!”
那大漢答應一聲,走到近前分別解了四個孩子的穴道。
穴道一解開金萍便急切地問道:“我媽呢?我們要找媽媽去!”
假上官云閣道:“你媽媽死了!”
金萍聲淚俱下,氣憤道:“是你!一定是你殺死了我媽媽!”
假上官云閣陰陰一笑道:“對,是我殺了她。因為留著她對我并沒有用處,而留著你們還可以威脅他交出雪寒珠!”
說著,又瞟了一眼小王子道:“我想你不會讓這四個孩子白白地搭上性命吧!如果你還讓他們活著,就快些說出雪寒珠的下落!”
說完,一伸手抓過小云龍,一手拽住胳膊,一手高高揚起,罩在小云龍的頭頂,惡狠狠地道:“說,不說先打發一個給你看!”
金萍姐妹和小天龍見狀,驚得呆住了。
小王子氣得目眥盡裂,低聲道:“我告訴你,你放了他。雪寒珠在我師叔身上,今天晚上他去胡家之前從我這里拿走的,他說我們不會武功,不安全。你們有能耐找我師叔要去,欺負幾個小孩子算什么好漢!”
假上官云閣聞言冷冷一聲道:“原來是這樣。看來這幾個小崽子也沒用了留著還是禍害,我們要斬草除根!”
說完,右手一沉,就要劈下。
突然,窗外響起一聲暴斥:“住手!雪寒珠在這兒!”話音未落,一條黑影,從窗口射了進來,穩穩地在屋中站定。
假上官云閣驚魂未定,一看來人,竟然是覺龍。遂陰險一笑道:“你沒有走?”
覺龍冷笑道:“你想我會走嗎?你的演技盡管高明,卻并非天衣無縫,你不該在新房的花中放迷香……”
“哼哼!”假上官云閣冷笑兩聲,打斷覺龍的話。“你還算聰明,可是已經太遲了,你們現在插翅難逃!”
覺龍傲然一笑道:“閣下究竟是何人?何故行此不義?”
假上官云閣道:“在下不過是一名小卒,受人之托,以盡薄力而已!”
覺龍氣道:“受何人之托?”
假上官云閣道:“你沒必要知道!”
覺龍怒道:“而我有必要要你的命!”
說完,暗運“九元丹功”,右手掌漸漸呈現紫紅色,手指一彈,一道指風封住了假上官云閣的穴道,然后怒道:“尤婦人和阿蠻可是你殺的,那管家常老四是不是你們一伙的?”
站在一旁的彪形大漢正欲動手,被覺龍輕輕一掌擊斃。
假上官云閣木然而立,驚恐道:“不!殺他們的不是我,我只是負責把你們騙來,再裝死騙走你,而常老四是上官云閣家的管家,他不知上官云閣已死……”
覺龍怒道:“說,是誰殺死了他們?”
假上官云閣面色驚慌道:“是,是……”
他這“是”字還沒有說完,突然,啪的一聲從窗外飛進一枚銀鏢,不偏不倚,直刺進假上官云閣的咽喉,假上官云閣哼了一聲,栽倒在地。
假上官云閣身形一倒,窗外響起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人是在下殺的,與他無干!”
話音未落,窗外驟然一亮:已有人把手中點燃的一把干草扔到房頂上。只聽“噗”的一聲,房草頓時燃燒起來,原來房上已有人事先灑上了燈油。
情急勢迫,覺龍揮掌打滅了屋里的油燈,一伸左手攔腰挾起小王子,喊了一聲:“快往外沖!”說完,一腳踹開房門,正欲往外沖,突然,一陣勁風迎面襲來。
覺龍右手一揮,發出一道:“九元丹氣”,將襲來的一蓬飛針毒芒震落莊地,然后身形一掠沖了出去,身后的金萍姐妹和“二龍”兄弟也緊跟著沖出屋來。
房上的火勢漸盛,庭院被映得通亮。一到庭院,覺龍飛快地為懷中的小王子解開了穴道,放到地上,對身后的四個孩子道:“跟著我,別亂跑,咱們沖出去!”
“沖出去!哈哈!那簡直是做夢!”突然,在一旁的房頂上傳來一聲暴喝。緊接著,四周的院墻上出現了十多個黑衣蒙面人,手中兵刃在火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
“姐姐,咱們去找媽媽!”突然,銀萍驚叫一聲,向西廂房跑去。覺龍正想喊銀萍回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聽一聲吶喊,幾個黑衣人擺動兵刃從院墻上一躍而下,兇狠狠地撲過來。
覺龍忙讓小王子和另外三個孩子躲到一個陰暗處,自己清嘯一聲,挺身迎上,揮掌與撲上來的黑衣人撕搏在一起。
金萍和小王子等人躲在陰影里,借火光觀看覺龍和黑衣人搏斗。初時很害怕,漸漸地也忘記了恐懼,她看了小王子一眼道:“我也去看看媽媽!”說完,就要往西廂房跑。
小王子一把拉住金萍的手道:“你不能去,讓壞人發現你就沒命了!”
金萍一把推開小王子道:“不用你管!”說完,頭也不回地向西廂房跑過去,可是,還沒到西廂房門口,驀地,院墻上黑影一閃,有一個黑衣人直掠而至,手中劍一揮,直向她刺來。
眼看著金萍的性命難保,就在這時,一件黑乎乎的東西飛來,不偏不倚,正打在那黑衣人的手腕上。
黑衣人驚叫一聲,身形向后一掠,定睛一看,打中自己手腕的原來是一段木棍。
黑衣人正欲再次欺身撲上,小王子已經疾身來到金萍面前,用手一指黑衣人,怒道:“你堂堂男子漢欺負一個女孩,好不知恥!”
那黑衣人并不答話,抖劍直向小王子刺來。
小王子武功已廢,眼睜睜看著那黑衣人的劍已到了眼前。就在這時,覺龍凌空而至,掌起處,黑衣人撲身栽倒。
覺龍一伸手抱起小王子,又對一旁嚇呆了的金萍道:“快跟我走!”
金萍急道:“天龍他們?……”
覺龍揮掌震開了撲上來的一個黑衣人的劍急道:“顧不得那么多了!”
話音未落,只聽一陣慘呼從院墻外傳來。
一條黑影從墻外直飄而進,衣袖飄動,早把幾個黑衣人打落到墻下。那黑影疾迅來到天龍哥倆跟前,一手一個把兩個小孩往腋下一挾,身形一抖復又躍上墻頭。
可是,還沒等翻身落下,便見一道劍光閃過,四個黑衣人聯手攻上封住了那個黑影的去路。
黑影無奈,只好放下右臂中的云龍,揮掌與四個黑衣人搏殺,只見掌風陣陣,劍光爍爍。打得異常激烈。
覺龍見狀心中大慰,知道有高人出手相助。可是他回頭再找金萍時,卻見一條白影已經挾著金萍掠過院墻,飄然而去。
他挾著小王子,飄身到院墻下,看見了被黑影人扔在地上的云龍,正想用手挾起一同逃走,可是,冷斥聲起,又有七、八個黑衣人擺兵刃上來,覺龍只好放開云龍,揮掌應戰。
小云龍初時已嚇得渾身直抖,而現在卻也不太害怕了,他趁覺龍和黑影與黑衣人廝殺之時,貓腰鉆進了正房子,轉眼便不見了。
覺龍與黑衣人廝殺時已經看見云龍已經逃走,心中稍慰,他心中暗忖,敵眾我寡,不宜久戰,宜速脫身。
心念及此,揮掌震開面前兩道劍氣,身形一飄,直掠向院墻,可是,腳剛剛接觸院墻,迎面白光一閃,一枚銀鏢直向面門襲來。
覺龍右掌一揮,用掌力把銀鏢震開,身形已經上了院墻,這時頓覺身后勁風襲來,急忙閃身避開襲來的三把飛刀,轉身一掌劈落一個尾隨而上的黑衣人,身形一提,飄然落下院墻。
可是,身形一落到墻外,頓覺腳下一軟,“撲通”一聲掉進一個陷坑之中……
院墻上與黑衣人廝殺的黑影,已經擊斃了四五個圍攻的黑衣人,見覺龍帶著小王子掠出墻外,也冷嘯一聲,挾著小天龍飛身掠上靠墻的一棵大樹上,身形一展,從大樹上直飛向
臨近的一間屋頂,幾個起落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衣人見黑影逃跑。吶喊一聲,分成兩伙,一伙去墻外追蹤覺龍,一伙氣勢洶洶的撲向西廂房。因為他們已經看清曾經有一個人影鉆進了西廂房。
果然,一進西廂房,便看見有一個小姑娘在抱著一個婦人的尸體大哭,正是剛跑進來的銀萍抱著媽媽尤麗。
幾個黑衣人見此情景,微微一怔。其中一個使龍頭拐劍的朝身旁一個使判官筆的一揮手喝道:“結果了她!”
那使判官筆的黑衣人應了一聲,沖到了銀萍跟前,冷哼一聲,手中判官筆一揮向銀萍胸前點來。
突然,窗子“啪”的一響,從窗外射進一條白影:到屋中穩穩站定,原來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相貌俊秀,身穿白色錦衫,手中拿著一鳥籠,一到屋里,便一指那黑衣人道:“喂!你們為什么要殺她?”
這少年一副大家公子派頭,如果不是這深更半夜,誰都會認為是誰家的少爺在提著鳥籠游玩。
可是,在這樣的黑夜,出現這個公子哥模樣的人,卻使人不可思議。
黑衣人微微一怔,冷喝道:“休管閑事,否則自取其禍!”
白衣少年傲然一笑道:“什么閑事,無端害人性命,天理難容,你們還不滾開,否則,小爺給你們點厲害瞧瞧!”
話音未落,守在門口使龍頭拐劍的朝身旁的黑衣人揮手道:“上!”
兩個黑衣人也不答話,揮舞著手中刀,兇猛地向那白衣少年撲去。刀起處,銳風陣陣,那白衣少年托著鳥籠子,身形左躲右閃,一眨眼間避過了兩個黑衣人的凌厲幾招。可是,白衣少年并不出手,只是躲避。
兩個黑衣人見一時半晌竟然傷不著這白衣少年,出手越發毒辣,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狠似一刀。
在一旁的肖銀萍嚇得大氣也不敢出。突然,聽見那白衣少年驚呼一聲,衣襟被刀劃了一個大口子。白衣少年的皮膚上露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白衣少年玉面失色,驚喊一聲:“住手!”
兩個黑衣人不知何故,聞聽驟然罷手。
白衣少年怒道:“你們非逼我出手嗎?”
其中一個黑衣人冷笑道:“難道我們還怕你出手不成!”
白衣少年道:“只是我不愿傷了你們,怕的是弄臟了我的手。你們若有能耐,便聽我的神鳥唱一曲,若到一曲之后你們還想殺我,我引頸以待,若是你們連一只鳥也對付不了,還是走你們的吧!”
在場的黑衣人都為之一怔。
那個使龍頭拐劍的黑衣人,一步邁到白衣少年的面前,目光冷冷地道:“小娃娃,你休使緩兵計,企盼有人來救你們,告訴你那是癡心妄想!”
白衣少年道:“好漢若是怕我手中這鳥,那就快些殺了我吧!”
那黑衣人聞言仰面大笑道:“在下縱橫江湖,什么樣的惡雕怪鷹沒有見過,還會怕你一只野鳥,你速速使出來,看在下怎樣對付!”
白衣少年聞言,也不答話,開了鳥籠的門,伸出手來,一只大鳥從籠門躍在白衣少年的手上。
這是只紅綠相雜的大鳥,容貌很像只信鴿,但嘴又比信鴿長,腦門還有一撮紅纓,綠汪汪的眼睛,雪白的胸脯,雙翅膀是鮮紅的,羽毛豐滿,一看便知極善飛翔。
白衣少年把那鳥托在掌心,只見他輕輕地一動那鳥腦門上的紅纓,那鳥便“嗽”的一聲鳴叫起來,說是鳴叫不如說是唱更確切。
鳥音溫柔而凄婉,宛如一素琴撥動,彈撥了一首幽怨而凄冷的樂曲,那么悲哀,那么催人淚下,使每個人聽了都會想起自己的內心深處那段悲涼凄婉的情感,勾起內心最為痛苦的回憶,禁不住為之銷魂,為之心動,為之潸然淚下。
果然,最先是那個使龍頭拐劍的大漢,撒手扔劍,蹲在地上掩面哭位,其余的幾個黑衣人有的低頭抽泣,有的黯然神傷,長吁短嘆。
突然,鳥聲戛然而止,而這些黑衣人仍然沉浸在無限悲涼的氣氛中,不能自拔。
過了許久,不知誰喊了一聲:“人呢?人怎么跑了!”
黑衣人聽見這一聲驚叫都清醒過來,再看那白衣少年,和那個小姑娘銀萍還有尤麗的尸體不知何時已不翼而飛,消失得無影無蹤。
使龍頭拐劍的人騰身而起,一把抓起地上的劍低聲喊道:“今夜之事不準對任何人提起,我們怕是遇上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