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云祌祾真的信守承諾跟君羽學起了古裝版十字繡,每天都會準時到蘭禧宮報到。
“哎呦!”云祌祾一聲慘叫,白嫩的指尖被鋒利的針扎了一下。
“你看看都出血了!”云祌祾把出血的手指在君羽眼前晃悠,夸張的提高嗓門沖她嚷嚷。
“活該!讓你好好知道刺繡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兒,誰叫你不懂得珍惜別人的勞動成果!”君羽狠狠的瞪了云祌祾一眼。
幾天下來,云祌祾原本比女子還要嬌嫩的手指變得傷痕累累,不過也算他聰明,居然像模像樣的縫制出一個新的書包,即使有礙觀瞻。這幾天最郁悶的人就要屬祺兒了,云祌祾每天都厚顏無恥的來蘭禧宮,霸著他的羽姐姐不放,搞得自己好像多余的一樣,更令人郁悶的是君羽居然要他背云祌祾縫的書包。
君羽興沖沖的把云祌祾剛完成的“杰作”挎到祺兒肩上,祺兒表示抗議,“羽姐姐,祺兒不要背這個書包,難看死了!”
“好看難看,書包就是用來裝書的,能用就行!”
“就是就是,能背到小爺我親手逢的書包你可是第一人,覺得榮幸吧你!”云祌祾附和道。
祺兒垮著臉,郁悶的想這兩個人怎么站到了同一戰線。
祺兒的事讓君羽明白一個道理,落后就要挨打,也許她的自作聰明、自以為是可能會再次害到別人,但在這深宮中,沒有權勢就意味著死路一條,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又怎能保護祺兒不受欺負?蘭妃的事已經讓她消沉好久了,她不能繼續任由自己在蘭禧宮自生自滅,不能再做縮頭烏龜,她要振作起來,這宮是一個人的宮,要得到什么必須重新獲得圣寵。
君羽盯上了再過不久的皇上壽辰,宮中要舉行大型的慶祝活動,她覺得這是自己翻身的一個好機會。此次活動由淑妃和賢妃全權負責,君羽去求賢妃,原以為以賢妃往日對蘭禧宮的關照程度,一定會幫助自己,沒想到賢妃卻面露難色,說要考慮考慮,君羽明白這是她的推托之詞,考慮考慮?一考慮就沒戲了!難道連她都認為自己已無力回天,認定皇上不會原諒自己,不敢讓自己參與活動,連她都不肯給自己機會,已經沒辦法了嗎?
君羽渾渾噩噩的離開賢福宮,冬夜的寒風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為什么現在會覺得特別冷?小章子趕忙幫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君羽突然瞥見一個身影從寂寥的樹叢后匆匆而過,那個背影像極了君羽熟悉的人,他怎么會出現在宮里,今日不是他進宮的時候,再說他現在已經離宮建府,按照宮中規矩,沒有皇上的旨意是不得在宮中留宿的,必須在宮門落鎖之前離開。君羽心中的疑惑漸深,腳步不由自主的追隨著身影,那身影卻仿佛發現了君羽的存在,在轉過假山后就消失不見了。
“哪兒去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見了。”
“主子您找什么呢?”
“你剛才沒看見一個人影往這兒來嗎?”
“什么人影?奴才沒看見,主子看錯了吧,這天寒地凍、黑燈瞎火的,哪兒有人啊?咱們還是趕快回去吧!”
難道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幻?怎么可能!正在此時,前方隱約傳來微弱的聲響。
“救命啊!”
“小章子,你聽,好像有人在喊救命。”
“這次奴才也聽到了,聲音是從那邊傳過來的。”
君羽和小章子順著聲音尋到一處湖邊,數九寒冬,偌大的湖面都結冰了,離得近了,聽到的呼救聲和水花聲更加清晰。借著月光君羽看清了平滑的冰面上破了一個洞,有個身體正在其中起伏掙扎,聲音就是從那兒傳出來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具身體浮出水面的頻率越來越低,呼喊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漸漸沒有了動靜,沉入水中。
“小章子,快救人!”
“是,主子!”君羽一聲令下,小章子從破開的冰面一躍而下,上次因為自己不會游泳,不但沒能救得郡主,還忙中添亂差點兒壞了大事,事后小章子做了深刻的自我批評,勤練游泳功,今天一定要在郡主面前大顯身手,一雪前恥。
很快的小章子就找到了水里的人,他很輕很小,小章子沒費多大力氣就把他托出水面,君羽把他們倆拉上岸,待看清溺水者的面容時君羽大吃一驚,竟然是小霸王云祌祾!
“咳!咳!”多虧小章子搶救及時,云祌祾并沒用昏厥,只是咳嗽了幾聲,把嗆入的水全部吐了出來,君羽幫他拍打后背。
“小章子,快去換件衣服,找人來!”
“是,主子!”小章子飛也似的向附近的宮殿奔去。
“你怎么會在這里,又怎么會掉到冰窟窿里的?侍從們呢?”君羽問云祌祾。
云祌祾沒有回答,只是憤恨的盯著一個方向,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他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夜風吹來,止不住的劇烈哆嗦起來。
“這樣不行,會感染風寒的。”君羽連連搖頭。
“你干什么?”
君羽不由分說的把云祌祾身上的濕衣服脫掉,云祌祾剛想阻止,只見君羽又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云祌祾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脫到只剩一件縟衣,君羽將云祌祾緊緊的抱進懷里,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的身體,又把披風圍在兩個人的身上。溫熱的觸感隔著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溫暖了云祌祾凍僵的身軀,四肢漸漸恢復了知覺,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同時兩朵可疑的紅云浮上了他的臉頰。由于密不可分的貼合,君羽胸前的柔軟也壓在云祌祾的胸膛上,君羽雖然才剛發育,但突厥人的體質讓她比同齡人更早熟,更豐滿,壓迫感也更明顯,那種感覺對云祌祾來說是第一次,很奇怪,很特別,他不安的扭動著身子,想掙脫君羽的懷抱。
“快放開我!”
“小P孩表亂動!你不想活命啦?”
不一會兒,隨小章子趕到湖邊的眾人,在看到君羽和云祌祾的樣子后,一個個面面相覷,瞠目結舌。
幾天后,君羽一睜眼就看見已經痊愈的云祌祾滿臉怨毒的出現在自己床前。
“小爺有什么吩咐只管差人前來,哪兒用得著您金身大駕光臨寒舍?”君羽沒好氣搭理一大早就跑來打擾自己清夢的家伙,他就是這么報答救命恩人的嗎?
“還睡的著?小爺的名聲都被你敗壞了!”
君羽一聽就笑了,這兩天也聽說了宮中的流言,說什么她和七皇子深夜幽會,□□相擁,比這不堪、更下流的都有,君羽簡直服了,這宮里的人是不是每天都閑得長毛?連她和一個六歲的孩子都能YY出事來,真是讓現代那些同人女都自愧弗如。
“還有臉笑?不知廉恥!”云祌祾氣急敗壞。
“我一個姑娘家的都不怕敗壞名聲你怕什么?”君羽依舊沒心沒肺。
云祌祾看著君羽什么都知道卻一點兒都不在乎的表情,就知道她把自己當小孩看,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這兒頓時就火冒三丈,他憤怒的瞪著君羽,目光卻不由自主的下移,不知為何會突然想起那夜的情形,那種溫軟的觸感一直縈繞在他心間,揮之不去。君羽見他突然不說話,狐疑的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就發現云祌祾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胸前。
“往哪兒看呢?打你個小色胚!”君羽撿起桌上的糖果就向云祌祾扔去。
“我不是!哎呦!”被逮個正著,云祌祾羞紅了臉,抱頭鼠竄,“我會長大的!”撂下這句話就轉身出門,總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