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煞手捂著肩上的傷口,鮮血從手指縫隙間涌出流在墨色衣袍上,消失殆盡。哀莫大于心死,凌煞跪在地上看著云淺離開,面如土色。道德天尊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深深嘆了口氣。道“問世間情為何物啊。”
出了太清境,云淺徑直回了青宗山。山上遍地的尸體,血流成河。花離見她袖子下的手不停的顫抖,用他的大手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云淺察覺到從手掌傳來的溫熱,抬頭對上他疼惜的目光。
隨后云淺走到前方,雙手運足了靈力,周圍開始浮動起精純的靈力氣息。
“師傅這是在干什么?”施念喬問
花離道“丫頭是吸取日月精華萬物靈氣的天地之仙。她是在用萬物之靈召回魂魄,復蘇生命。”
周圍的靈氣在不斷聚集,魂魄也游游蕩蕩的陸續回到肉體中。靈力漸弱,云淺收了靈力險些摔倒。花離忙上前把她攬入懷中。玉子景見了眼里閃過一絲落寞。悄無聲息的回了天界。
“我們走吧”云淺最后望了一眼青宗山,在眾人醒來之前,一行人回了仙靈界。
三日后。云淺恢復了靈力。也徹底勘破了心魔。每日和花離如膠似漆,令旁人羨煞不已。
“花離,你是魔界至尊,六界尊主,實不該在仙靈界整日做個廚子。”
云淺躺在他的懷中,捋著他飄在胸前的一縷發絲。
花離道“何止廚子,還有,暖床啊”
云淺羞紅臉作勢打了他一拳,這一拳半分力道也沒有。打在花離胸前,惹的他心癢癢。
“不與你說笑。國不可一日無主。你自然是要回去的。”
花離搖搖頭,堅定道“不回。回了魔界我豈不是丟了心肝寶貝。”
云淺斥道“油嘴滑舌!”
“我仙靈界五靈長使俱全,足以治理仙靈界”
花離乍一聽還未聽出她的意思,待片刻恍然大悟。喜道“丫頭你的意思是!”
云淺笑了,道“你且回魔界,待我理好仙靈界事務,我便過去尋你。”
花離一把抓住云淺的肩。道“你堂堂仙主,可不許耍賴”
云淺重重的點點頭。花離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滿心歡喜的回了魔界。
花離剛走,玉子景便來了,與往昔不同,今日他面帶笑容,任誰看了都要贊上一句雅致。進殿他便正身道了句“妹妹近來可好?”
云淺愣愣的看著他,半晌,欣慰的笑了。也道“近來安好。兄長今日怎么有閑暇來?”
玉子景嘴邊含笑,道“人界風不調,雨不順。想借妹妹的五靈長使施以援手。不知可方便?”
云淺想了片刻,道“嗯……既然你我義結金蘭,那你天界和我仙靈界自為一家。當然可以。不過我們應昭告六界才是。”
“昭告,六界?”
云淺點點頭,對外道“來人,召集五靈使與眾仙靈到仙臺。有重要事要告知。”
仙臺上,云淺與玉子景坐于高位。
云淺對著浩浩蕩蕩的仙靈,道“五位長使上前。”
“水”“火”“風”“雷”“土”
“參見仙主,天君。”
云淺與玉子景對視一眼,點點頭,道“我與兄長已義結金蘭,此后天,仙兩界即為一家。今授命水,火,風,雷,土五位長靈使為水神,火神,風神,雷神,地神。習得本領之仙靈可封號“神仙””
眾仙靈喜出望外對著云淺和玉子景拱手一拜。
很快,兩界結義之事便傳遍了六界。
花離一口茶水噴出老遠,對暮青道“義結金蘭?!玉子景不會在耍什么花樣吧”
暮青偷偷翻個白眼道“天君是六界皆知的儒雅正士,定不會有什么歹心”
花離切了一聲,擺擺手“你不懂,在感情里,才沒有什么儒雅正士。看來,大婚之事還是要盡快提上日程的。”
暮青悠悠的嘆口氣。從上次回來,花離就非要他準備大婚用的東西。分明大婚之人追不追的到還是兩說。
鬼界,凌煞日日把自己關在殿中,清醒了便再喝,然而一醉解千愁之事從來就不存在。紙仆人膽戰心驚的說完天界與仙靈界義結之事忙不迭的跑了。
凌煞舉在嘴邊的手停滯在空中。眼底深深的絕望漏出一絲絲不解。又狠狠灌了一口酒,起身到了天界。
玉子景正在批改奏折,被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黑衣之人嚇了一跳。
一群天兵天將立刻把凌煞圍了個水泄不通。
凌煞自嘲的笑了一下,仰頭灌了口酒。
玉子景道“都退下吧”
天兵天將遲疑的退下,凌煞才邁步進了殿中,隨意歪在椅子上,問道“別告訴我,你不喜歡師傅”
玉子景愣了一下,隨后嘆了口氣,這口氣中有哀也有釋然。
“喜歡,喜歡的緊。但又能如何。她喜歡的不是我”
凌煞起身道“你就忍心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要和她什么義結金蘭?!”
玉子景看著遠方,道“先前,我也是不懂得。小妖皇與她靈根共生,在一處修煉了一百年。若說憤懣不平,他比誰都要資格吧。但他告訴我,愛,是付出但不一定有回報,那唯有的回報便是她開心。她開心我便開心,這才是真正的愛。”
頓了一下,玉子景繼續道“她是眾星簇擁的月,誰人不喜歡。但如果你是真的愛她,就不要給她造成困擾”
凌煞聽完他的話久久沒有動作,足有一盞茶的時間,才猛灌了一口酒。歪歪斜斜的朝殿外走去。嘴里道“為何,我不是與你并肩的陽。”
仙靈界,云淺自心魔一劫勘破了女媧石的靈力。雖沒有盤古之心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力,但宮玥此時已經自己修成了妖丹,肉身一事,如若有女媧石的幫助,必將事半功倍。
“阿淺,這,當真可以?”宮玥心生遲疑,原本以虛體還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她身邊,一旦恢復肉身,哪里還有賴在仙靈界之理。
云淺點點頭,道“我不打無準備之仗。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