櫥柜上,莫念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可是偏偏壞透了的顧先生越使力,氣得她張嘴就咬。
顧子墨吸了口氣,越發猛烈,這女人八成是屬狗的,不是抓就是咬。
其實這一刻。莫念最慶幸的是當初彭杉裝修房子的時候,她倆都是愛吃餃子,所以流理臺底下全部都是水泥灌起來,結實無比。
不然這會,單單這男人的架勢,早就晃了。
松開他,莫念發狠,熱出了一身的汗,低壓著聲音,“他們,萬一。進來怎么辦?”
“不可能!”喬少錦是什么人,他再清楚,絕對不可能進來的,再說就算進來他怕嗎?門早就被鎖上了。薄唇微抿,瞧著身下咬牙臉色又漲紅的女人,顧子墨眼神越加炙熱,手握著細細的腰肢,抬腿讓她纏上來,“說!有沒有想我?”
真狠心,電話沒有就算了,短信都沒有一個,這女人!
其實。莫念哪里知道他在說什么啊。別說大腦,整個人都一直處于呆懵中。她不像他,有那么好的控制力,整個過程她半點都不敢張嘴。
只得咬著唇,胡亂的點頭,是的,她想他,特別的想。
想得頭頂的燈罩,一晃晃的都晃出他的樣子,后背貼著冷冰冰的流理臺,跟前又是火熱他,一冰一火的。她快承受不住了。
而外面,風卷殘云的一陣后,喬少錦退出身,‘嘶拉’一聲,拉好并扣好腰帶。
相比被剝光的彭杉來說,他衣冠整齊,除了微微有些喘之外,仿佛剛剛的一切只不過是曇花一現,所有的炙熱就像過眼煙云般的逝去,點煙后,他像是記起了什么似的,清冷掃了一眼,“小學妹,你應該不是用孩子去威脅男人的人吧!”
“呵!”彭杉笑了,事后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話,竟如此的殘忍!
可就這樣,她還是笑,笑著起身,笑著從地上撿起包,笑著從錢夾里抽出兩張紅色外加一張翠綠色的鈔票,湊了個吉祥數,妖嬈萬千的搖了下長發,笑著說,“剛才我很滿足,辛苦了,這是你該得的!至于孩子,學長,你覺得我會生?”
呵呵,說完她咯咯的笑著轉身進了浴室。
嘩嘩的流水聲音里,她像個缺愛的孩子,抱著胳膊蹲在地上,跌坐在花灑下,嗚咽的哭了——
她和他,有著云壤之別,這樣的事實從一開始就清楚,難道不是嗎?
廚房里,顧先生草草的解決,不等懷里的女人反應過來,開門扛媳婦兒走人。
直到出了樓道,莫念這才敢出聲,“顧子墨,你放我下來,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ωwш?тTkan?¢ ○
“為什么不會?”顧子墨眼神炙熱,大步來到車前,開了后座,直把媳婦兒往里壓,“現在不離開,難道等回頭你朋友出來,你要告訴她,對于客廳里發生了什么事,你全然都不知道?”砰的一聲,帶上車門,他又貼上去,“還是你告訴她,你睡著了?嗯?”
“顧子墨,別碰我!你最討厭了!!”摘得她全身都無力了,又來!莫念又打又踢的樣子,惹得顧子墨一陣低笑。
他握住她的手,笑得很壞,“果然剛才沒爽,所以才會火氣這么大!”說著,附身又要去吻,莫念直接扭頭,臉色瞬間變冷。
一張紅潮未退的小臉,全然沒了剛才的羞澀。
她道,“顧子墨,難道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和我說嗎?”要她委屈的裝著什么事都沒發生,然后稀里糊涂就這么被敷衍過去,窗戶都沒有!
顧先生俊臉一拉,勾著撅嘴的女人,“你呢?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是是!我只是你娶回家的掛名妻而已,所以只需要待在這家里,好好的守著,然后在外面給足你面子,隨便你彎男也好,愛你的外甥女也罷,我的職責就是睜一眼,閉一只眼!”話落,她一把推開跟前的男人。
‘哐’的一聲打開車門。
拍腦門直罵自己,剛才究竟是腦抽還是傻了,居然就和他在廚房里做了,而且外面還有彭杉……
越想越氣,越氣越懊惱,完全沒發現身后的顧子墨,那一雙深邃的眸閃過多么痛苦的神色,良久,他嘆了口氣,“回去吧,夜深了!”
他也累了,飛了近20個小時。
只是莫念誓要問出個所以然來,最后顧子墨沒法,拉開車門,“那至少也坐車里吧!”
就這么一聲無奈,莫念撅著嘴,湊到他面前,扣著紐扣,聲音軟糯的不行,低低的解釋完謝致遠的事情,仰著小臉,“你放心,我和他都說清楚了,他以后都不會再出現,我倆盡量回避著彼此!”頓了下,莫念拉著男人的手。
她‘啊’的一聲,“你手心有顆痣啊!”
“所以天煞孤星,你最好遠離!”顧子墨抽回手,繞過車頭,坐進車里,望著隨后坐進來的女人,他忽然勾過莫念的后腦勺,狠狠的一記深吻,聲音沙啞道,“聽說,你那天去公司了,怎么不進去?都看到了什么?”
莫念惱惱的,“不該看的,全看到了!”
“所以,你就接受他的外套,所以就讓他喂你?”
“!!”莫念忿忿的皺眉,“明明該解釋的人是你,你倒反過來質問我!”
“所以,你寧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問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子墨心底很酸,眉頭緊緊擰著,記憶仿佛又回到那年的雨夜,幾乎在事故的第一時間,所有人都在說:我看到了,是你開車撞死了妹妹!親眼所見,絕對不會有假!
可是誰又能相信,是她自己撞上來的呢?
咬牙,耳邊仿佛又傳來一聲聲的控訴:——
你是親人兇手!——
克死你媽不夠,又親手殺死你妹妹,你就是顧家的罪人!就算是一輩子當牛做馬都無法償還欠下的債,死的人為什么就不是你?——
你憑什么活下來?你怎么就沒死?為什么沒死?!!
一路上,顧子墨咬緊牙關,回想著當年那個男人對他的控訴,他車子開得飛快,那周身凌冽的氣息,讓莫念蹙眉。cad3;
她并不是怕車速、怕出事,而是心疼他。
自認識以來,顧子墨生氣會黑臉、會眼神嚇人,可是這張她所熟悉的俊臉上,卻從來沒流出這樣極度哀傷的死氣,那空洞的雙眼里完全沒了半點生氣,有那么一刻,讓她想到了毒蛇,沒有任何焦距的綠眸在黑夜色里尤為駭人。
吱咧一聲,車子在進小區后,猛然停了下來。
顧子墨冷言,“我公司還有事,你自己上去!”說著,把鑰匙和一張黑卡遞出來,“拿著!”
“不要!”莫念只取了鑰匙,黑卡退回去,握住他手的時候,果然如想象中的那樣冰冷,不但如此整具身子都是處于緊繃狀態,她鼻頭一澀,再忍不住撲進他懷里,“其實,我在意的,只是為什么要她抱你,為什么!”
“……”顧子墨,解釋都沒有,她就不相信親眼所見?
半天沒得到回應,莫念撅嘴,用一雙淚汪的眼盯著,“說啊!為什么讓她抱你?”
“我……”向來口才犀利的顧子墨這刻竟然無言以對,關于她去公司恰好遇到白沁的事,他是幾個小時前,在顏青去接機的路上才知道……忽然的心底涌出一抹難以言明的暖意,“你竟然相信?”相信他和白沁什么都有?宏長他亡。
這刻,顧子墨情緒有些激動。
在經歷那場中事故后,他就被逼著去信奉一句: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卻是此時,他很想倒吼那個至今都不肯相信他的男人,大聲告訴他,世上也有不相信自己眼睛,去用心看待事物的人!
伸手攬緊跟前的女人,他邊吻,邊叫著她的名字,“念念,念念!”
“恩呢,我在,我在呢!”雖然她不知道那場事故究竟是怎樣造成的,但她知道顧子墨這些年一直壓抑著心底的痛,那痛像驅之不散的惡魔,在誰都看不見的地方吞噬、啃咬著他的歡樂,以至于讓他總是習慣性的皺眉。
從車里,他吻著她,一直到臥室這才肯放過。
望著激情如火的男人,莫念腦中不由得閃出,彭杉在客廳里的所作所為,于是她翻身而上,散開長長的馬尾學以致用……
翌日,顧子墨起得小心。
望著身上亂七八糟、毫無章法的吻痕,不搖頭笑了下。
顏青本分呢,早早的就來接駕,卻是入眼看到眉開眼笑的老板,他偷偷的笑了。
而且還是笑得很壞。
這天,暖風仿佛自天藍集團的樓頂,一路吹得全體員工都受寵若驚。
直到午后,顧子墨處理完棘手的文件后,把顏青叫進來,第一句話就問,“有消息了嗎?”
顏青納了悶,剛才還好好的,怎么這會就拉了臉呢。
他不明的問,“什么消息啊!“
“顏青,腦子被誰抽了?”啪的一聲摔掉手里的文件,顧子墨問得犀利,“只把齊秘書抄了,然后就沒事了?誰教你的?這些年就跟著我學了這個?”鷹目一有懷,他又道,“白沁,我是說她,找到了沒有,有信息了沒有!”
顏青如夢初醒的拍額,“臨時還沒有!”
顧先生俊臉瞬間又染冰了,聲音冷得不行,“出去!”
聞言,顏青抬頭小心翼翼的撇了眼,猶豫了會,“老板,齊秘書是我招進來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我脫不了干系,甘愿接受任何處罰!”除了找白沁,只是這種話,他不敢說,可是白沁早已經拿了護照出國,他該怎么找啊!
別說是從商的顏青,單單就是動用了警察系統的白父,同樣沒有任何消息。
貼身秘書老吳,倒了杯茶送進來的,“部長,小姐已經不是小孩了,一定是手機沒信號,或是去了那個旅游點貪玩忘記了,她從前不是也有時不時找不到人的時候嗎?喝杯茶消消火,一會該去市里開會了!”說著,把茶杯送上去!
白父重重的嘆了口氣,“今晚要是再沒消息,就請人吧!”
“……”老吳頓了下,自知這次白沁闖了禍,只要被捉回來,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只好繼續勸著,心想回頭部長工作忙了,然后就會把這茬給忘記。
回頭部長氣消了,小姐再回來,自然沒事。
那知‘啪’的一聲,白父把杯子往地上一摔,起身從未有過的嚴肅,聲音更冷,“不行!如果明天還找不到的話,立馬凍結她所有的銀行卡,誰都不許偷偷支援她!特別是你!老吳!都怪我們平時太溺寵她了,這下等于打了他的臉,以他的個性早晚都會找回來!”
單單就上次那些話題,他都懷疑,是不是他這個向來出手狠厲的小舅子所致!
老吳一怔,頓了下,“部長,是不是想得太嚴重了?其實……”話,不等說完,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后,是門崗忽然跑進來。
保安臉色微變,擦著額頭的冷汗,“部,部長,剛剛有輛車經過時,掉了兩個大袋子……”他咽了口氣,又哆嗦的說,“……是,里頭裝得是人!”
聞言,白父一震,“活的還是死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