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攤牌

下班的時候，葉楚新來于小瑜的公司樓下接她。

“我們去吃火鍋吧，我記得你最愛吃腦花。”

“好。”

因為是冬季，再加上今天是平安夜，所以火鍋店的生意特別好，熱氣蒸騰而起帶著辛辣的香味，讓人食指大動。

火鍋和啤酒自然是最配的，整頓飯下來于小瑜并沒有吃太多的東西，啤酒到是喝了不少，她又開了一瓶啤酒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我記得你不愛喝酒的，今天怎么喝那么多？”

“楚新，我們以后不要再見了。”

葉楚新不明白她這是怎么了：“為什么？”

“我們...不可能了。”

“即使你不愿再和我在一起，我們至少還是朋友吧。”

“朋友...也不可能了。”

“小瑜，發生了什么事？”

“其實在你心里也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于小瑜停頓一下，繼續說道，“因為你哥。”

“你是什么意思？”葉楚新的神情在提到他哥哥的那一刻突然變了。

“你心里一直很崇拜你哥，所以你一直跟著他的腳步，甚至連做的事都一樣。”

“所以呢？你陪我玩到現在是把我當猴耍？”

“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誰，對嗎？所以你一聲不響地離開了，然后在警校畢業以后又出現在我身邊，還故意和夏婉演了那出戲。你想從我這里打探什么？”

“我哥當年臥底白鯊幫，后來查到了他們放毒品的那個倉庫，白鯊幫隨即被剿滅，藍幫趁機吞并了他們的地盤，所以當年所有的人都以為白鯊幫為了報復，殺了蕭焰，殺了我哥。可是，沒有人想到蕭焰根本就沒有死，要不是我從我哥的日記里發現了當年你們的照片，我也不會想到，我的女朋友居然是藍幫的人，而且還是那個本應該和我哥死在一起的人。那天你在，我哥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誰殺了他？是白鯊幫的人，還是你...或者說藍幫的人？”

“你不會明白你哥在我心中的位置，他的離開，我很遺憾，但是事實就是你剛剛說的那樣，白鯊幫的人為了報復，殺了他。”

“你明明還活著，藍幫為什么放出消息說蕭焰死了？”

“我曾經是他們手里的刀，刀斷了，就再無用處。對他們來說，殘廢了的蕭焰就等同于死了。”

“你為什么會和我在一起？因為我哥？”

“爆炸之后我就失憶了，和你談戀愛的不是蕭焰，是于小瑜。”

葉楚新在于小瑜走后一直坐著發呆，畢業那年，老媽想將他和他哥這些年堆的教科書都賣了，他整理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那本夾在教科書里的日記，那是一本很薄的冊子，里面零零散散寫了他做臥底以來的事，內容的前篇都是他的心情，而后篇卻多了一個人，是一個女孩，他叫她小燕子。

他哥哥在日記里寫滿了對她的欣賞和寵愛，她明艷動人的笑容就像陽光般照耀著誤入深淵的他，但是葉楚勝知道他們總有一天會決裂，因為他是負責調查藍幫的特警，而她是藍幫的赤蝎。日記的最后葉楚新看到了那張照片，那是用拍立得拍下的兩人的合照，那一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那個人就是于小瑜。

他們最后一次見面那天，他很想問清楚她是不是認識他哥，是不是就是蕭焰，但最后，他什么也沒問，他不敢，他怕問出的結果他承受不起。直到他畢業加入警隊，他主動申請去一線深入調查藍幫，在調查的過程中，他又看到了她，在蕭氏集團，在陸侯承的身邊。

他沒有將他哥哥的私人日記交給上級，也沒有將她是蕭焰的身份匯報，他借口于小瑜是陸侯承的秘書，所以想從她入手接近他們，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做，也許內心里，他是相信她的，相信于小瑜不會騙他。

于小瑜一個人離開了火鍋店，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風將寒意吹在臉上，也吹進心里，她對葉楚新的接近有所懷疑，剛剛的對話，毫無疑問地認證了她的猜測。

陸侯承讓吳小飛跟著他們，知道他們在火鍋店吃飯，然后支走了吳小飛，一個人在門口等著。蕭鵬的資料和于小瑜事后的態度，就說明了葉楚新接近的動機不純，他不清楚于小瑜對葉楚新有多少的感情，但是她如今已是蕭焰，無論如何，他都不愿意她一個人面對。

他等了一個小時，看到于小瑜一個人從店里出來，他跟著她，發現她只是在街上閑逛。于小瑜走到海岸邊，海岸邊上有許多談笑的男男女女，她坐在一個石墩上欣賞著夜色下充滿圣誕風情的海岸，良久，他熄火下車，慢慢走了過去。

她看到他走過來，微微一笑：“我想你不是剛巧來這里欣賞風景吧。”

“我一直跟著你。”

于小瑜一副了然的表情：“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當年的事？”

陸侯承沒有回答，但眼神里卻透露著迫切的心情。

“找個地方喝兩杯吧，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