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見過這等形象的四阿哥,洪羚本想忍住笑意的,但是他的樣子實在可笑,不止是粗布衣服,還挽著褲腳兒,腰間還掛著一個魚簍子。
“看來你能從西溪出來,也是費了一番心思啊。”洪羚實在沒有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她還走到胤禛的近前,他身上竟然還有魚鱗,用鼻子使勁兒的嗅了嗅,真的是有一股魚腥味兒。她可是知道他是有潔癖的,可真是難爲了他。
“就是怕你們等的心急,所以趁著今天皇阿瑪和高先生去遊西溪,我才扯謊說是要在城裡逛逛,這纔有機會出了那裡?!必范G一臉的無奈,看著洪羚促狹的眼神,他有些惱她。
“八阿哥是否跟了過來?”子謙有些擔(dān)心他會被人跟蹤。
“沒有,我怕他會找人跟蹤我。所以在酒樓裡換了衣服,悄悄溜了出來。你這丫頭,還笑個沒完了,還不是你說要見我,我就巴巴的弄成這樣,跑來見你了?!必范G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不過並不是真的生氣,他還是很喜歡看洪羚笑靨如花時的樣子。
“可有機會與高先生說話?”洪羚吐了吐舌頭,斂住笑意不再玩笑,開始談?wù)隆?
“不多啊,八弟倒是一直和他聊著?!必范G有些愁悶。
“可惜了你那手好字,怎麼不找個機會,多和他聊聊。”洪羚有些嗔怪他。
“你還記得我的字寫得好?”他竟有些激動起來,端著的茶碗也忘了放在桌上。
洪羚一驚,後悔自己說走了嘴,知道他的字好,那是因爲那一世老媽總拿他的字讓自己臨摹,說是雍正的字很好,比起他爹康熙來要飄逸瀟灑,和他兒子乾隆相比又要莊重有骨。
好在洪羚的腦子轉(zhuǎn)的很快,她指了指子謙,“是他告訴我的啊,是子謙說你的字寫的很好。之前我們有去拜訪過高先生,高先生誇子謙的畫兒畫的不錯,我也跟著誇他了兩句,可是後來他私下裡告訴我說比起你的書畫,還差的很遠,尤其你的字,連皇上都經(jīng)常誇獎,還時常作爲阿哥們的典範?!焙榱缬X得自己後背都急出了冷汗,還好子謙反應(yīng)的也快,也點頭應(yīng)著。胤禛大概是信了,於是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
“你們爲什麼要去拜訪高老先生,又是以什麼身份兒呢?沒有讓他發(fā)現(xiàn)什麼吧?他可是個七竅玲瓏心的主兒?!必范G突然想起洪羚說的這件事。
“以我們的本名啊,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們是以京城的綢緞商的少爺們的身份,子謙是我表哥。我們小哥倆一塊兒出遊,見世面,路過平湖,偶遇高先生。”洪羚搖頭晃腦的說著。
“呵呵,你啊,這主意大概又是你出的吧?”胤禛又無奈的笑著。
“是啊,這等妙計,當(dāng)然是本小姐我出的了,你的悶葫蘆哪會想到這些?!焙榱绲靡獾耐范G。
“悶葫蘆?你竟然這樣稱呼子謙。可見胤祥沒有說錯,子謙跟著你,想來是沒少受氣的。”胤禛同情的看著子謙。
“哪有哦,他那麼會做人。高老先生欣賞他欣賞的不得了,他可是出盡了風(fēng)頭。朱彝尊老先生也是對他不停的誇獎。至於我嘛,哼哼,只有高麟會賞識我罷了。”洪羚故意好像有些不滿子謙被誇獎,搶了她的風(fēng)頭。
“高麟?高先生的老幺?呵呵,你扮成男兒,也有傾慕者?。俊必范G的聲音明顯有了酸澀的味道。
“什麼傾慕者,我們是好兄弟,我們互相切磋武功來著。說好了,以後到京城,我還帶著他逛京城呢?!焙榱绺吲d的炫耀著。
“確有此事,還換了信物呢?!弊又t也無奈的說著。
“你啊,你倒是走到哪裡都能交到朋友,真真一個萬能膠。不過你倒是和我說說,怎麼想起去找高先生呢?”胤禛對於她的舉動還是很好奇。
“純粹是無心之舉,我們也是到了蘇州府,竟然機緣巧合的就碰到了上次在拒馬鎮(zhèn)碰到的其中的兩個人,那兩人說到若是高士奇還在京中,應(yīng)該就能幫助八阿哥剷除了那個絆腳大石,只可惜他歸隱了。所以我就想到了他,聽子謙說,皇上還是會時常想起高先生的,經(jīng)常還有聯(lián)絡(luò),所以我就決定去拜訪他一下。探探他的口風(fēng),說不定高先生會在皇上面前說個什麼呢,也許你的心願就達成了?!焙榱缙降恼f著。
“只是拜訪一下探口風(fēng)嗎?你這個丫頭難道沒順便做點兒什麼嗎?”胤禛纔不相信這個丫頭會那麼老實。
“呵呵,當(dāng)然也順便說了幾句話??偸且鲂┦虑榈穆?。我想此次高老先生過去,可能會提到那個人一兩句的吧,不過你不要心急。那個人應(yīng)該不會榮耀太久的。”子謙也對胤禛點點頭,這更讓胤禛明白,洪羚一定是從高先生那裡得到了什麼信息。
“那好,回去,我會盡量的多與他接觸,爭取再加一把柴。我該走了,你們也回去吧,此地不能久留的。敏兒,謝謝你。難爲你了,還要讓你住在這樣的地方。”胤禛抱歉的看著她,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出來。
子謙知道他是有話要同洪羚講,便默默的出了屋,胤禛看他出去,才又開了口,“這幾日,這幾日難爲了你,還要與子謙居於一室?!边@話說的好像是覺得委屈了洪羚,可是洪羚知道他是在忌憚自己與子謙男女共住一室。
“情況所逼,實屬不得已。也難爲了那個悶葫蘆,睡了幾天地板,這地板有些潮,對不住他了,你替我向他陪個不是吧。”洪羚儘量讓他覺得自己和子謙不是很熟絡(luò),胤禛聽了她的話,眼底的陰霾才緩緩散開。
“他果真還是疑心於我啊,幸虧你之前一直與我撇清關(guān)係,不然他今晚回去要失眠了?!必范G走後,子謙走進屋裡,他的話還是讓子謙聽到了,子謙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胤禛他疑心太重,今後更是要多多注意了。()